第一百一十七章 农家来人下马威

得益于在会稽做的事情,近来宪章府内外十分平静,黑龙卫也重新回到种田的岗位,看着他们在后院耕耘,嬴修远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躺在旁边悠哉悠哉的吃着糕点。

刘伯温刚走进来便瞧见此幕,无奈中还带着丝怀念。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将盛满糕点的盘子端走。

“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来客?

近来还是头一遭,也不知为何就连王蒙与蒙毅二人都不来,他的府上可能是因为别的要事。

嬴修远坐起身来询问身边人。

“从何而来?”

是哪家大臣的公子毛遂自荐当锦衣卫,还是哪家富商因巴清慕名而来?思及此处,他将目光放在烈日下,打量着黑龙卫种植土豆的那人身上。

也不知着了什么迷盯着土豆看,原以为纸张为执会更吸引着女人。

刘伯温喉间发出两声轻咳,唤回嬴修远思绪这才开口道。

“据他们所说,是农家的。”

那就是不速之客。

他与那边的人素昧平生,若说张良与他们相识,有纸张生意那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反秦人尽皆知,而且也看不起读书人。

嬴修远连半秒都没犹豫,直接拒绝倒头躺下。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见。”

意料之内。

刘伯温发出一声轻叹,转身向外走去,当他来到府外时却发现门口已经与农家来者闹了起来。

后者情绪并不稳定,对着家丁怒吼。

“你算个什么东西,即便你家公子过来,我都未必会正眼瞧,一眼若不是有事相谈,谁稀罕来这宪章府。”

狂妄。

饶是众人中脾气最好的刘伯温,此时面上也挂不住笑容,他语气冰冷下达逐客令,将嬴修远原话奉上。

但凡懂眼色的人已转身离去,偏偏这位……

“既然公子不见,那我等只能硬闯。”

竟敢擅闯宪章府。

此人的轻功了得,步履如飞,外面的家丁并不能拦下他,竟被其钻了空子遁入宪章府内,将家仆耍的团团转,刘伯温紧锁眉心刚准备命令锦衣卫动手,便听里面传来声音。

“霍去病,杀了他。”

随之而来的,是带着肃杀之意的四字。

“属下,得令。”

后院的门被推开,霍去病身着锦袍腰佩玉带,因生得俊朗,只差一柄折扇便于读书人相差无几。

正因如此,农家来者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屑,开口讥讽。

“区区无名小卒,也敢在我农家面前猖狂。”

话音落下,他一跃而起,在霍去病胸口落上几脚,刹那间尘土飞扬,等到被风吹散时,却见后者倒在墙边,衣襟处是显眼的脚印。

本以为多难对付,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传闻霍去病枪法了得,这位看来是徒有虚名,不足为惧。

他看向后院,大声呼喊语气中满是得意。

“七公子,你还是让我们进去,以免宪章府再有伤亡。”

伤亡?

嬴修远发出两声轻笑,声音却愈来愈冷,即便隔着堵墙也有股散不去的压迫,令他胆寒。

却听里面的人说。

“农家之人,敢在咸阳动我,好大的胆子,不过你恐怕想岔了,什么叫再有伤亡?”

还以为会是什么,只有些无关痛痒的威胁。

“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你们还要再来吗?”

农家来者闻言,边答复便抬手指向霍去病的方向。

谁知那处早已空无一人,难道……

他轻功了得的同时耳力自然不俗,却没法察觉站着那么大个人,想要躲避时为时已晚。

只见其身形犹如鬼魅,几脚踏在胸口,能清楚听到胸腔中骨头断裂的声音,吐出一口淤血。

论轻功,他竟不如此人!

非但如此,霍去病还在那对身着红袍的男子说。

“雨化田,我轻功虽比不过你,但也够收拾这种杂鱼,你站出来是怎么回事?怕我连他都处理不了。”

从这话可以听出,论轻功身着红袍的那位远在他之上。

被称呼为杂鱼的他,终于坚持不住,再次吐血昏迷不醒。

“将他丢出去,对外面的人说若真想见本公子,让下令者亲自前来,还有……”

“咸阳乃皇城,天子脚下,你们若再敢猖獗,锦衣卫可先斩后奏,就看是你们跑得快,还是他们追得狠。”

这番话原封不动被刘伯温说出,在外面的百姓本想看热闹,谁知却听到七公子如此霸道的话。

再瞧农家来者凄惨的模样,忍不住感慨。

这位已有陛下当年手腕。

没过多久宪章府外便停了一辆马车,周遭坠着银铃随着前行,发出悦耳的声音,并没有门而是用薄纱代替,从朦胧的身形可见其芳华。

她的声音清脆,对府门前站着的刘伯温开口。

“农家烈山堂田言拜见七公子,还请您出来一叙。”

倒是有点礼数,但不多。

刘伯温面露笑容上前两步,看似好相与但说的话却……

“下来。”

旁边的婢女听闻当即不乐意,反驳道。

“堂主的身子弱不能……”

谁知却被打断,这次不是刘伯温,而是雨化田。

婢女只是被看了眼,便吓得不敢吭声。

他来,也只是为了句与前言相似的话。

“七公子说,下来行礼。”

下马威。

坐在上面的田言身躯微僵,但即便不擅武艺也能感到此人的危险,早知便将田赐带在身边,想到本来就是她主动前来,便也不再犹豫。

身为女子,田言无疑是美的,和吕雉的娇俏、巴清的妩媚截然不同,是落落大方端庄得体的,一头乌发如云穿着蓝衣,鬓间只简单插着几支素白玉簪。

行礼也不难看出,她的礼仪。

“是我先前失了分寸,行礼也该当面。”

也正因进退有度,她得以进入宪章府。

走入堂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农家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传闻中的七公子并未现身,而是将问题抛出质问她所谓何事。

若换做以往,田言早已紧锁眉心。

但……

“公子不如现身相谈,农家并无恶意。”

为了目的,她得主动示好。

更何况这里是宪章府,也是嬴家的咸阳,即便手眼通天,也难在这情况下对堂堂公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