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狰狞摇摆的触手在房间内虎视眈眈,那滴落的腐蚀性液体也宛如骇人凶兽口中的垂涎一般。
随着其中一条触手猛地后缩,其根部的褶皮也宛如弹簧一样叠起来。
巴巴托斯也感觉到其中有恐怖的威势正在蓄势待发。
这种模样让他想起了一种叫做弹簧的结构。
而他已经被这个生物武器盯上了。
“不妙啊,感觉这次没那么好躲了啊。”巴巴托斯苦笑。
用右手轻轻的盖住腰侧。
但是鲜血依旧源源不断的从手指缝隙中流出,手掌之下已经是一块皮肤都没有了,只有一片血肉模糊。
之前那一击他并没有真正的躲掉,还是被那触手蹭到了一点,但只是这一点就足足削掉了他的一块皮。
格因自然看见了风神的狼狈,但他并没有嘲讽的意思,毕竟这种结果的出现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不理解。
明明知道之间的差距,却依旧挡在他的面前碍眼。
这个风神如此,那个土龙也是一样,难道做那个什么执政,真就对自己所庇佑的地界生灵产生感情和羁绊了吗。
呵,真是可笑。
“巴巴托斯,放弃吧,我们之间的差距如万丈沟壑,你与我的力量根源甚至是生命形态都完全不同,又怎么会觉得凭你一个就能阻拦我呢?”
巴巴托斯苦笑,你但凡别发那么大的疯,我都不会拦你啊。
“我们7执政与尘世绑定,守护提瓦特的生灵,维护它的秩序本就是是我们的责任,就算我平时再怎么不喑世事,我也不会让我的子民遭受无妄之灾。”
“yue。”格因做出一个干呕的表情,这种类似的话已经从那只土龙那里听过了,再听一次未免令人作呕。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和那只土龙一样呢,真是让人不爽啊,我就不明白了,凡人和世间生灵终会老去,山岩会倒塌,河流会枯竭,你所守护的一切你所坚持的执念只是那王座之人的取乐戏剧罢了。”
“如此坚持是为什么呢?”
格因以极速出现在巴巴托斯的眼前,细长的尾巴卷住了少年幼白的脖颈,直接将他临空举起。
“而且,你不是还有你的使命吗?巴巴托斯,城内风神像下的那一圈古文字是你亲自写的吧,到底是想给谁看的呢?嗯?你应该还有命运给你布置的任务没完成吧。”
巴巴托斯的脸被憋的通红。
但还是强撑轻松。
“嘿嘿,你的观察力真不是盖的啊,竟然被你注意到了,是的,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我的使命,不应该在这里倒下的。”
格因轻笑““通往天空岛的道路”,应该是这么翻译的吧,虽然和我之前见过的文字有些许区别,但还是能勉强拼出来几个关键的。”
在先前进入蒙德的时候,格因就注意到了蒙德那巨大的风神像,和它下方的一圈文字。
先前同芭厄斯学习过一些古提瓦特文字和语言,但是由于两者所应用时的环境差异,导致一些语序和字形的不同,但还是能勉强认出一些词语。
天空,道路。
简单联想一下就能得出答案。
格因将巴巴托斯的脑袋拉到自己的身边。
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可以不烧山,作为交换,你把那什么“天空岛的道路”给我打开怎么样?”
格因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听起来…好像…很诱人的样子。”巴巴托斯露出一副被吸引的模样。
“对嘛,反正目的是一样的,我只是为了让那个天上人感到被冒犯,我就爽了,能保住那座雪山不是正好吗?”
格因觉得这事儿有戏。
或者说正常人都会同意,一个帮他上天的通道换一座雪山,怎么看都是很好做出选择的。
“哈哈哈…但…是。”
“我拒绝。”
格因听到巴巴托斯竟然拒绝的这么快,也一下懵了。
“为什么?”
“因为…还没到…时候。”
格因气极,都到这种时候还在跟我扯皮。
一把将这谜语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刚猛的力道直接让巴巴托斯咳出一口鲜血。
“我是真没有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这么不懂得明事理。”
两条触手从地下破土而出,将重伤的巴巴托斯缠绕其来,不断的压迫他身体的内伤。
“呃,啊啊啊!!”
只有听到巴巴托斯痛苦的惨叫,格因的愤怒才会退去一些。
“曾经,我的朋友离我而去了,我悲愤交加,我本想向生死的规则讨个说法,但我却无迹可寻。”
“而现在我的徒弟被天空带走,拥有力量的我一定要让它好看。”
格因化作液体,融进了地下。
大地震颤,四周的木制地板缝隙中涌出无数黑泥。
随后从泥中涌出一条巨大的环口生物。
生物的口中程环形生长着瘆人的利齿,无数淡蓝色的腐蚀液体滴落而下。
从中吹出腥臭的气味让巴巴托斯无法忍受。
“既然我已经一无所有,那么这地上之旅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那就从吃掉那个家伙在凡间布下的棋子开始,尘世七执政,我要吞噬他们的肉体,篡夺他们的权柄。”
“当然,首先是你,巴巴托斯,然后就是那只土龙,最后是全部。”
“我不信这样的变故都不能让那个家伙现身。”
这时的格因才真正想起了他的身份。
污秽之龙。
“我是污秽的根源,世界悲惨剧场的开幕,当然亦是终场。”话语落下,环口生物生物的侧面如水泡浮出水面一般,长出无数只眼睛。
而那天空之上的巨龙也在自己身体的表面长出无数巨口,撕扯着星空。
“我要化身倾覆大地,颠倒天空的终焉,彻底把这个世界拉入泥沼,让一切化为乌有!”
“哈哈哈!!”
。
“~琴声~”
一声优美的琴声弹起。
打断了格因的大笑。
。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巴巴托斯,你临死前的遗言莫非就是这无趣的琴声吗?”
格因侧过身子,用无数只眼睛注视着地上的巴巴托斯,却发现他的手上并没有竖琴。
巴巴托斯摇摇头,面露微笑。
“不是我哦。”
随后抬头示意格因往门口看。
格因将所有的眼睛转向这小房间唯一的入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让格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你…你你,怎么会?”格因没注意到自己的话语已经颤抖了。
“好久不见了啊,格因,我很想你,有没有想我呀?”温和而熟悉的男声传入格因的心中。
这道声音,这种语气,他无论再过千年,无论在世界轮回多少次,他也绝对不会忘记的。
“芭厄斯,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