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报应来的快

果然,郑婆子的话音才刚落下,她闺女就先顶不住了。

“哎这……”郑小莲的脸色忽然一变。

只觉肚子像是绞了劲儿似开始作痛。

她勉强起了身想先下地。

谁知这么一动,肠子就跟打了死结似的猛痛起来,一股汹涌澎湃的稀流急得要往外喷!

“莲儿,别坐那儿发懒,快给那冷酒再倒一杯给娘喝。”郑婆子毫无察觉,还美滋滋地躺着。

郑小莲却颤抖着双手急忙穿鞋。

“娘,你……你让周四哥给你倒吧,我得去趟茅房!”

“这孩子,真是狗肚存不了二两香油。”郑婆子叹了口气:“刚吃了就要拉,糟蹋东西。”

郑婆子正嘟囔着,忽然舔到了一股腥甜气息。

抹了把一看,竟然是血!

只见两道浓红的鲜血,正着顺着她那大黑鼻眼子,汩汩往外冒,淌到嘴边又流到下巴,滴吧滴吧落在了衣襟上。

郑婆子不免有些发蒙:“咋冒血了呢,难不成是上火了,可今个儿也没烧热炕啊。”

可由不得她多想,下一刻,腹部的绞痛也开始发作了。

郑婆子猛的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就要跟她闺女一样出去拉。

可这婆子腰坏了,都下不来炕,这茅房哪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随着一声臭屁乍响,郑婆子急忙央求周老四:“快快,大娘吃多了憋不住了,快去帮大娘把尿盆拿来接着。”

周老四明知故问:“接啥东西,大娘可是吃撑了想吐?”

郑婆子疼得脸都爆红一片:“吐啥啊,大娘是要拉裤兜子了,快搭把手啊!”

周老四憋着笑道:“这哪成,您又不是我娘,哪有让不是自家小辈儿的男人伺候大便的道理,您这可不像正经人儿啊。”

“可大娘疼不行了,真要拉了啊!老四,当大娘求你了行不?”郑婆子哀嚎喊着,直朝周老四伸手。

可周老四就是坐着不动。

最后,只听噗嗤一声!

郑婆子咧嘴哭着摸了把后裤子,一股熏天的臭气从她身上开始弥漫。

又羞又痛让这老婆子难受得死去活来。

等郑小莲双腿打晃地回到屋时,险些被这股子恶臭熏的哕出来。

看着那褥子上的秽物,郑小莲哭丧着脸,可还来不及收拾,又一阵剧烈的腹痛涌了上来。

逼得她直往茅房里钻。

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郑小莲已往茅房里跑了不下七八趟。

起初还算好些,倒也能排泄出一二。

可到了后头,郑小莲感觉肠肚都要穿透了,可却又啥都拉不出,几次疼得差点晕死在院里。

最后郑小莲索性连茅房都没力气跑了,在院子胡乱扒个坑就开蹲。

给那郑大栓两口子直接看懵了。

“郑小莲在院里蹲着干啥呢,学老母鸡下蛋哪!”郑大栓看得两眼直勾勾。

他媳妇儿郑大嫂呲着黄牙:“这丫头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今个儿刨个坑就拉,明个儿岂不是要上房顶拉去?女大不能留,咱可得尽快给她找个人家打发了!”

西屋里,郑婆子比她闺女还糟。

这老婆子贪嘴,又不挑食,那三大盘鹿血肠全进她一人肚里。

再配了冷酒一激,现下她这浑身上下滚烫如火烧,只觉得一股火气蹭蹭往外冒。

郑婆子鼻眼子窜血,后裤子又窜稀,眼睛都花白一片,感觉啥都看不见了。

她疼得直拍炕沿。

“老……老四啊,救救大娘吧,大……大娘难受啊,给大娘弄点儿水喝。”

“唉呀大娘肚子又开疼了,像要裂开了哎呦喂!!!”

这婆子越是求救,周老四就只觉得她越可恶。

拿了剩下的一点冷酒打发给她。

“渴了?那就喝这个!”

“老四,帮大娘找个大夫吧……”郑婆子痉挛着想喊。

周老四推开她伸来的手,冷道:“大夫没有,你娘俩自己个儿忍着吧,做人不能太缺德,讹诈我家至此,就算疼烂了肠子也是你二人的报应!”

周老四说罢,拂袖离去。

郑家的屋院里,只有郑小莲腹痛如碎裂般的叫唤,和郑婆子惊惧无力的哀嚎。

“啊呀天爷啊,莲儿,娘咋还尿血了,娘是不是要死了啊……”

“娘,我拉不出了,肚子像塞了石头啊!”

……

回了周家,周老四把那郑家娘俩的事儿当笑话讲。

周绵绵刚得了老村长给的羊羹,正坐在板凳上,跟个猫儿似的小口地抿着。

她舔舔嘴巴,就凑过来听话儿。

“那娘俩可是有的受了,我走时,那郑婆子脸上都没人色了,看来这鹿血多食真是要命。”周老四摊手道。

这一切都在周老太预料中,她倒没咋接茬儿。

巧儿听了,有些担心道:“鹿血本就不是寻常人该吃的,何况她家平时吃得本就素,一下子又吃了这么多鹿油,肠胃哪里受得住,不知能不能挺过来。”

周老太怕吓着她,才道:“不过是遭些大罪罢了,要命倒是不至于,老四家的,不早了,把你三嫂擀的寿面给下锅里吧。”

听闻郑家娘俩惨兮兮,这时,三郎他们几个都来围着老四,求四叔再多讲讲。

周老太看到绵绵也听得聚精会神,羊羹都顾不上吃了。

又瞧了孙子们一眼。

“行了老四别说了,可别让孩子们听了学坏了。咱这招,也就对付对付郑家那般泼皮,可不能以后看谁不惯都用上,那就是造孽了。”周老太语重心长地道。

在得了孙子们的点头回应后,周老太拍了拍他们,又一人给了一块羊羹。

余下的周老太都收了起来,留着小绵绵慢慢打牙祭。

眼看快到晌午,今个儿的生日宴本是准备齐全的,还请了老村长和白家兄弟们来。

只是老二两口子不在家。

周老三和白镖师又一大早出去寻人了,现在也未回来。

难免少了点热闹。

瞧着小厨房丰富的菜食都出锅了,周老太这就招呼着大家上桌。

“老三和白镖师指不定啥时能回来,他俩走时说了,不必等他们,锅里给留一些就是了。”

宋念喜和郑巧儿这也往桌上端吃食。

除了平日里的菜食,长寿面是必不可少的。

宋念喜先是端了两小碗过来,专门给大郎和绵绵吃,然后又端了一小盆面上来,谁若是想吃,单独再盛。

众人吃得正酣,大人们说起了秋收的事儿。

孩子们则闷头吃着。

周老太今个儿沉默了不少,只听着老村长和白家兄弟说话,她一边给绵绵喂着饭,一边对着老村长他们的话茬儿点点头。

显然兴致不高。

周绵绵人小鬼大,察觉到奶的心思重,她也话少了许多。

只一个劲儿吸溜着长寿面条。

又劲道又滑溜,白面里掺着鸡蛋手擀的面,怪香的。

就在大家伙儿吃得起劲儿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

车轱辘急停的声音,还有好多人说话的声音,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搬来搬去,扑通扑通的。

周老太他们都听了个真切。

“是我弟弟他们回来了?”白老大叼着口排骨问。

老村长朝窗外瞅了眼:“……我咋听着不光老三和白镖师的声儿啊。”

周老太没有多言,已经着急地穿着鞋子,往外头奔了。

“老三,可是老三回来了?找到你二哥二嫂了没?”周老太鞋子穿反了都顾不上。

谁料刚一打开院门,就见好几张不认识的面孔,杵在眼前。

走在最前头的是穿着华丽的大户人家老爷夫人。

一旁还有个穿着锦衣华服、被护得紧紧的一位小公子。

“你们是?”周老太不由一惊。

这时,周老三忙从后面走出来:“娘,这便是沈家老爷和沈家夫人,一同来的还有小世子,再就是沈家的几个近身仆人了。”

周老太松了口气,刚要作礼。

就听周老三忧愁道:“出大事儿了,几个镇守关隘的军营一起造了反,他们夜袭灵州城和邻居的燕郸城,杀了一个知州和两个知县,现下镇上都是造反逃兵,沈家老爷夫人来乡下先避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