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宋念喜现下在家给大郎做衣服,周老太自然不能不让她进去。
便道:“老三家的在家忙着,你要是有事,就进去找她说吧。”
郑小莲忙点了点脑袋,赶紧进去了。
刚一踏进周家宅子,郑小莲的嘴巴立马张大了,
这周家的宅子也太大了!
光是一个前院,就比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大多了。
这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郑小莲睁惊愕着,这时宋念喜听到动静出来了。
“小莲,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宋念喜稍微有点儿惊讶。
毕竟他们俩虽然是没有血缘的姐妹关系。
不过以前就不怎么熟。
郑小莲赶紧收回没有见识的眼神儿,朝宋念喜浅浅一笑。
“姐,娘包了点儿饺子,叫你晚上过去一块儿吃。”郑小莲生疏地说道。
宋念喜琢磨了一下便摇头。
“算了,我今晚还得给大郎把衣裳赶制出来,你们一家人自己好好吃吧。”
郑小莲一看她不肯,赶紧道:“姐,我娘说,咱们娘仨也好久没见了,所以这顿饺子是她特地包给你的。”
说罢,郑小莲又打起感情牌来:“就这点白面还是好不容易跟别人换的,你要是不去吃的话,娘要伤心了。”
见状,宋念喜也实在是不好再推脱。
便“嗯”了声。
“我知道了,晚上的时候我会过去的。”
郑小莲顿时松了一口气,掩住了眸底的烦意,朝宋念喜又做作地笑了下。
宋念喜也不知道他们娘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去吃顿饭而已,想必也没什么的。
郑小莲说动了宋念喜,这就准备交差了。
毕竟,邀请宋念喜去自己家吃饭,是她老娘郑婆子的主意。
自从那天从镇上回来之后,郑婆子没事儿在家里瞎琢磨,觉得也该给自己闺女许个好人家。
有了宋念喜这现成的在眼前,郑婆子就动起了歪心思。
心里想着要不让宋念喜帮忙介绍个。
毕竟宋念喜嫁的可是义官,说不定也能帮小莲介绍个义官咧。
只不过贸然前去要宋念喜帮忙,这事肯定行不通。
于是,郑婆子就想先一起吃顿饭,拉近一下和宋念喜的关系。
等到饭桌上打起感情牌来,请她帮忙的事儿自然就驾轻就熟了。
不过这也只是郑婆子的想法罢了,郑小莲却觉得宋念喜未必会帮自己。
告别了宋念喜后,郑小莲在周家左看右望着。
最后在门口墨迹了半天,终于看见周老三的身影了。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甜甜地上去打了个招呼:“姐夫,你这是在做啥呀?”
周老三随手扬起了手中的驴草。
“喂驴啊。”
郑小莲正想要过去帮他,这时候周老四过来了。
郑小莲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想法。
只好先回自己家去了。
另一边,周老太带着绵绵和大郎,去了老村长家。
云秀在家忙着看安哥儿,有些焦头烂额的。
见了绵绵来,心情才好上许多。
周老太把海货拿给了她:“云秀,这些得趁新鲜时吃了,你爹不在家,我帮你先把鸟贝蒸在锅里吧。”
云秀应了下来:“多谢周大娘了,我爹去东稻村和其他村长议事去了。”
周绵绵趴在老村长家的炕上。
大郎和云秀俩人却面面相觑。
要知道,云秀之前可是给张衙内做个外妾的,周大郎一眼就给她认了出来。
只是云秀平日里都待在后院儿。
没见过大郎几次。
只觉得这孩子越看越眼熟,所以不由纳闷。
“周大娘,但是你们家新收养的孩子?”云秀睁大了眼睛。
周老太点了点头:“没错啊秀儿。咋了。”
“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云秀拍了拍脑门。
不过也许也是自己记错了。
周老太一看,立马反应过来了。
于是道:“不能吧,这孩子是从外地来的,你俩以前咋能见过。”
好在云秀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于是嘀咕道:“那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周大郎坐在炕头,脸红红地沉默着。
一直在心里面嘀咕:认不出……认不出……
很快,老村长就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气鼓鼓的,坐在板凳上直吹胡子。
云秀以为他是被别村村长给了气受,还挺纳闷。
毕竟自打桃源村出了个义官,老村长出去议事时就可威风了,难得见他这么委屈。
“咋啦爹。”云秀抱着安哥儿过来问道:“可是东稻村的那个村长又气你了。”
老村长晃晃头,又咂舌道:“咱们村出了个义官,他们谁还敢给我气受。就是今个儿也不知咋啦,回来路上,牛车受了惊,差点给我撅到地上去。”
平日里出门,老村长借用的都是白家的牛车。
那头老牛稳健,向来不会出什么事儿。
云秀紧张的看着她爹:“那您摔坏了没?快让我看看。”
老村长庆幸的摆了摆手。
“放心吧,你爹我老当益壮,好在我及时抓住了牛缰绳,倒也没有摔着。”
听到声音,周老太从小厨房里出来。
顺便问了一句:“白家的老牛特别稳当,你咋会摔了?”
老村长叹气:“这倒也不能怪牛,也不知咋回事儿,走到半道上,突然听到一声炮响,天上还冒白烟,这才给牛惊着了。”
这么一说,倒也不是牛的过错。
云秀给他爹倒了碗粗茶压压惊。
过了没多久,白镖师也从镇上回来了。
周老太看见他,正好让他过来拿海货。
不过说来也是奇了,今天的怪事儿特别多。
白镖师刚从镇上得到了消息,那之前张家请来的孙公公,又重新回到了镇上。
“那孙公公不是前两天就走了吗?听说张府全家都到码头上送的他。”周老太奇怪地问。
白镖师说道:“前两日他确实走水路回京城了,只是半道上出了意外,河道竟然被堵了。所以他只能原路返回。”
河道被堵?
这事儿听起来属实稀奇。
按理来说,河道向来是畅通无阻,出了怪事,那么肯定必有妖。
“白镖师,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周老太忍不住蹙眉。
白镖师啧了一声:“那河道被堵之处,正是一百里外的瑕区,那个地方出事儿说不定真的有古怪。”
瑕区?周老太隐隐约约听说过。
那里地处险要,连接着一条通往云御关的栈道。
而云御关外,常年有镇远将军带兵镇守,算是本朝最紧要的守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