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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严庭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他回头看了一眼,便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继续跟面前的人谈起了具体的合作。
「这是怎么了?」
时染做为这场慈善晚会的东道主,自然时刻注意着晚会的情况,特别是苏荷这边。
她料到了会出幺蛾子,只是没想到苏荷会如此四两拨千斤地应对,短短几句话,就暗讽柳茹心机生事。
不过她猜柳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解决。
果然,下一刻柳茹就哭得梨花带雨,满眼幽怨哀愁地盯着苏荷。
「江小姐,我是真的肚子痛……我,我就是听不得你说羽川以前像哈巴狗一样围着你转,这才动了肝火,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气我,但……啊好痛,流血了,羽川……」
鲜红的血从柳茹的大腿根处流下来,因为她穿着裙子,因此异样显眼,柳茹哭得哽咽无助,朝还在发愣的傅羽川伸出手。
傅羽川这才快步走过来,让柳茹靠在他怀里,紧接着眉眼一片冰冷地看着苏荷。
「你……」
他话刚开头,就见苏荷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是要讲,江月,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算我以前眼瞎,但如今柳茹才是我的真爱,你不要自作多情,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字一句,苏荷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着,仿佛在瞧一场闹剧,她看似身在局中,实则早已置身事外。
轻笑一声,苏荷走过去用手指捏着傅羽川的下巴。
傅羽川为了让柳茹靠在他身上,蹲下了身来,苏荷居高临下地弯腰俯视,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看着徒惹人笑话的蝼蚁。
「你的小情人说你是我的哈巴狗,傅羽川,你觉得你配当我的狗吗?」
话落,她语气嫌弃地缩回手,不管他神色如何,还将碰了他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擦了两下。..
一旁的柳茹感觉到傅羽川扶着她胳膊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的力道,她心中惶恐,咬着苍白起来的嘴唇,不敢吱声。
她知道傅羽川发起火来有多狠,她曾亲眼见到过傅羽川砍掉一个男人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地砍,还要泼上辣椒水,活活把人折磨废。
原本还想当个助攻的时染默默回到人群中,她觉得苏荷一个人就够了,先发制人,又践踏尊严,这个女人太狗了。
虽然她有些心疼傅羽川,但她知道,只有让这个男人伤到极致,他才会彻底与苏荷决裂,到那时,她再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
「江月,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喜欢你?」被如此羞辱,傅羽川的眼神几乎可以吃人。
苏荷退后几步,耸了耸肩,「不然呢?」
「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不是应该抱着你的心上人去医院吗?她都这样了,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这连亲生骨肉都抛之脑后,就只顾着跟我斗嘴的样子,要说不在意我,实在是没有说服力,不是吗?」
围观的人:「!!!」对啊,确定不先送人去医院吗?
议论声又交头接耳地响起,柳茹凄凄哀哀地看着傅羽川,虽然她是绑的血包,但胳膊是真的疼啊。
还有,苏荷说的也并无道理,羽川他……难道真的只是把她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吗?
她不甘心!
苏荷都这么对他了,骂他连狗都不如,还勾引了他的大哥,为什么他还想着这个女人,难道他真的骨子里犯贱吗?
心底的嫉妒恼恨如墨汁般越来越浓稠,几乎快要从她身体这个容器中溢出了,柳茹头一歪,就作势装晕,倒在傅羽川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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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让羽川跟这个女人多待了,她总觉得再待下去,羽川会跟着对方回家去做狗。
这个女人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这次是她没有完全了解清楚,先离开,另作打算。
「茹茹……」
见柳茹晕倒,傅羽川表现出几分心焦,看似真的担忧的样子,就要公主抱将人带走。
可苏荷却拦住了他们。
「江月,你想干什么?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前尘旧怨让你意难平,你也不该在人命关天的这个时候耍性子,茹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这一连串的苛责下来,风向顿变,有自以为好心的人开口劝说。
「是啊,让他们走吧,这要真出了事,可是一尸两命啊,江小姐。」
「本来就是被你气成这样的,江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对方再怎么不对,那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对啊对啊……」
苏荷都懒得抬眼看这几个乌合之众,正好这时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了。
「让开让开,孕妇在哪里?」
「是谁打的120?」
苏荷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举起了手。
「是我。」说完她又指了指苏荷,大声道:「这位姐姐让我打的。」
这个小姑娘就是先前说苏荷很美的那个,此刻她看着苏荷的眼睛还是亮亮的,特别是苏荷看向她,冲她笑时,她顿时呼吸停滞,心跳如擂鼓鸣金。
姐姐杀我!
苏荷这时,才扫了眼刚才说话的几人,讽刺道:「有些人,嘴上说得佛光普照,悲天悯人,结果就是动动嘴皮子,连个120都懒得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典故,古时候的一个将军,叫赵括,他就喜欢纸上谈兵,所以死的不冤。」
就如在场的各位,逼逼叨叨那么多,没一个真出力的,所以我骂你们,也不冤。
先前那几个说话的,此刻脸色都黑了,还有些无地自容,其中一个恼羞成怒,想要跟苏荷掰扯几句,就见傅严庭走了过来。
「怎么了?」一只手自然地搂过苏荷的腰肢,傅严庭亲昵地帮她正了正头顶的皇冠,眉眼间皆是宠溺。
看得本该随着急救人员离开的傅羽川眸光一暗,脸上的冷意越发深重。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而他也很快低下头,藏住了所有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一个挂着听诊器的医生皱起了眉头,他从医多年,还学过中医,所以遇到这种孕妇要流产的情况,下意识把了把脉。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