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劲儿才从那么离谱的话题中缓过一口气,又因为没感受到那里有空荡荡的感觉,阿渡终于从宕机状态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是在戏耍自己。
可更加丢人的是,之前大脑刚「开机」的他,竟然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那人的说辞,甚至进一步地「畅想」起了未来的生活起居该如何解决……
反向「走马灯」了属于是。
「你是梁寅对吧?就是刚才我和坂木对战的时候,却在一旁划水摸鱼的那个「梁寅队长」,我没说错吧?」他试探性地反问道。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嘴脸,但从那家伙口中说出的怪异言论,还是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那个行事乖张(指光明正大装晕)的「梁寅队长」。
梁寅和伊布对视了一眼,然后装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急忙反驳了两句:「渡渡鸟女士,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所以你可别瞎说嗷,我哪里有在划水摸鱼了!」
「……」渡渡鸟女士?还搁这演呢?
嘴角抽搐的阿渡尽可能地平缓了一下心情。
不过「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吗?
他现在不确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身处那个矿洞之中,甚至无法确定自己那三只受创的宝可梦的安危。
而梁寅这个就连火箭队的boos坂木都指使不动的神秘男人,在刚才的战斗中甚至没有给坂木提供哪怕一丁点的帮助,也让阿渡升起了一点模糊不清的猜测。
梁寅究竟「是正是邪」还尚且不能盖棺定论。
「梁寅,我能够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你不是坏人,至少不是和火箭队的那些家伙是一路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阿渡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想法,使出了「信口开河」招式,触发了正派人物的「嘴遁」特性,获得可信度加成,而最终取得的效果为……歪打正着!
「……」可你现在是蒙着眼的啊?还有,从眼神分辨人的好坏什么的,是否有点太草率了吧?而且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短短的一个省略号,却包含了一名倔强的「吐槽役」所有想吐却还没有吐出来的槽点。
果不其然,他环顾一圈,发现周围那些已经醒来有段时间、并在坂木的命令下有组织地着手加固矿洞内构的火箭队小兵们,几乎是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些火箭队小兵们本就疑惑这个既不穿队服又不干事的「队长」是哪来的了,现在又被阿渡那么一「点拨」,心中的疑虑变得更加深重了。
那家伙,该不会是其他组织派来的卧底吧?
「梁寅,火箭队是联盟官方公认的邪恶组织,严重危害了公共安全。坂木更是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你也看到他对自己宝可梦的态度了吧?完全是当做工具和「消耗品」……」
阿渡见梁寅竟然沉默不言,没有马上对自己说的话进行反驳,心中一喜,顿感有戏,立马发动「嘴遁」的传统艺能,趁热打铁般地说道。
「阿渡,就算你想要策反我的人,那能不能选在周围没人的时候呢?」不知道何时靠近过来的坂木,一边说着,一边揭下了他的蒙眼布,「你们宝可梦联盟的检察官,说话都那么不讲场合吗?」
重新恢复光明的阿渡,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坂木,又看了看周围交头接耳的火箭队小兵,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可他之前也不确定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现在才知道还在矿洞里啊……
「坂木,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随你便。」阿渡没去接坂木的话茬,而是非常硬气地一转脑袋,可这却不小心扯动了后腰的伤口,让他不禁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坂木慢慢俯下身子,用右手捏起了对方的下巴,以胜利者的傲慢姿态说道:「阿渡,全名是御龙渡,其实是神秘而古老的隐世家族——御龙一族的成员。」
「你在这方面的价值,可要比你作为关都联盟的天王或是检察官什么的,要高太多了。」
「你——混蛋!」
坂木这混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阿渡的家族上面去,这无疑更加触动了这位龙之使者的「龙之逆鳞」。
气血上涌的阿渡不顾后果地向着坂木的手腕咬去,却被后者一个闪身,轻松地避让开来。他这一口咬空,前倾的身子也同时失去了平衡。
眼看阿渡就要脸朝地然后摔个狗啃泥时,一旁的梁寅却是一把扯住了前者的衣领,避免了这种糟糕情况的发生。
「梁寅队长,在这次行动结束前,阿渡就交由你来看管,」坂木轻描淡写地瞥了梁寅一眼,虽然看见了他的这种小动作,却是没有兴趣评价什么,「你能做到的吧?」
「小意思。」
梁寅朝坂木竖了一个大拇指。
……
「梁寅,刚才谢谢你了。」
阿渡看着身旁专心致志撸伊布毛毛的梁寅,轻声道了句谢。
梁寅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过多在意:「渡渡鸟,不管怎么样,你一个人潜入,也太鲁莽了——你这样子,让我很怀疑你们联盟检察官的业务水平啊。」
「要不是这里的地形对我太不利了,还有坂木那只奇怪的大针蜂,我是不可能输的,」即使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了,阿渡也依旧不肯服气,「还有,我的名字是阿渡,不是渡渡鸟。」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没错。
要不是矿洞里施展不开,再加上那几乎是力挽狂澜的超级大针蜂,阿渡的三只飞行系宝可梦对阵坂木的地面系宝可梦,又怎么会输呢?
然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要不是」。虽然坂木所倡导的「唯结果论」,梁寅不敢完全苟同,但至少在一些特定情况下,「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这句话还是很正确的。
「不过,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梁寅你确实不是和火箭队「穿一条裤子的」——我没说错吧?」阿渡把这次的声音放低了很多,小到只有他和梁寅两人可以听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对此,梁寅只是撇了撇嘴,闲不下来的手又抓了两把伊布的脖子毛,小家伙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嘿,我就不告诉你。」
就这种程度的「嘴遁」?还不如我呢!
阿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