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倒戈偏向理查·贝里。
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并不能决定什么的。
这周围基本上都是二殿下的人。
听到自己麾下的状语。
理查·贝里疼的撕心裂肺。
他今天要去赴死,可依旧有人愿意跟随他。
父王说——跟随你的人,是你最有利的武器。
这句话,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但他不认为,跟随他的人,要用武器来定义。
“哈哈哈哈。”离理查·贝里不远的二殿下,听到这悲壮的高声,大声笑着。
“就凭你们这点人吗?”他厉声道,“拿下,给他们留一口气。”
战伐在这一刻点燃。
理查·贝里避开了朝着他过来的人,有人应声倒下,也有人吃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但没有一个人选择后退。
子弹入肉,却没有一击毙命。
理查·贝里伤痕累累,但他也依旧拿着那名士兵递给他的步枪,做着举起又放下的动作。
即便身边有人护着他,但他还是抬手将他们微微向旁边推开,“你们与我共存亡,我又怎么不能冲锋陷阵呢?”
“殿下!”
有人喊着他。
也有人红了眼。
但最终,不知道是谁唱起了国歌。
他们是国家的好男儿。
他们也是在为未来争取。
现下,眼前这位狼狈不堪的殿下,不但不歧视他们,还要与他们一起共存亡。
这样的君王,还有谁不去认可呢?
生与死,他们都觉得追随的人,值得他们去赴。
……
斗志被点燃,但在敌多我少的状况下,他们还是没有坚持太久。
周围被敌方士兵围堵。
死伤一片。
能活下来的人,也寥寥无几。
被控制的大臣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失声哭了出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有大臣大喊一句,他挣扎掉了束缚,朝着理查·贝里过来。
以二殿下为首的地方,那名矜贵的男人举起手枪,朝着那奔跑的男人身上,打出致命一击。
快跑到理查·贝里的大臣,缓慢停下了脚步。
手疾眼快地理查·贝里伸手扶住了他,只不过一口鲜血,溅落在理查·贝里的脸上。
鲜血的味道在理查·贝里的鼻翼里炸开。
他几乎是忘了全部的意识,无声痛哭着。
大臣身上的鲜血止也止不住,他拼命地按住大臣的伤口,却始终阻挡不了鲜血的溢出。
“殿下,活下去。”那人抬手,吃力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理查·贝里手里。
那一刻——
终究是鲜活有力的脉搏停止了跳动。
终究是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中流逝掉了。.
二殿下看到这一幕,嘴角只是轻微上扬。
他的人举着枪朝着理查·贝里过去。
他离理查·贝里不远,也在这时看到了理查·贝里手中的东西。
此刻,理查·贝里已经是毫无反抗之地了。
二殿下几乎是在看到自己弟弟手中的东西,就激动地快步走过去。
他抬手举起手中的枪,这次——
只要枪毙了自己的弟弟,拿到他弟弟手中的东西。
他就是这个国家最高执行官了。
扣住扳机。
枪声在耳边响起。
只不过……
枪声反向。
举着枪的二殿下,手腕中枪,枪从手中滑脱下去。
一声枪响后,数发子弹齐发响起。
现场突变,还有些愣神的理查·贝里,望着他手中的东西。
周围的一切,他似要与此脱离。
而他看着手中的东西,泪水还是落下来了。
这是父王的军权。
他的父王在死前都将后路给他留好了。
……
在思绪万千之际,朝着理查·贝里过来的人,几乎是没有反抗。
“小殿下,是援军!”身边有受伤的士兵惊喜地喊着。
最开始带着他们来的士兵,听到声音,捂着伤口也望向了不远处。
四方部署皆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无畏地冲了过来。
整个旷地场皆被包围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受了伤的二殿下带着人节节后退。
“怎么回事!”二殿下厉声喊着。
王宫都已经被他控制了,怎么还有人进来。
这架势,分明就是理查·贝里的人。
“殿下,我们的人联系不上了。”有人拿着对讲机,急促地跑过来。
二殿下捂着受伤的手,看向了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女人身上。
那全身穿着干练衣服的女人,缓慢垂下了她手中的手枪。
她的身后,跟着一纵队。
步伐规律整齐,以那名女人为首。
二殿下咬牙切齿。
他的人刚刚损失了不少。
但要和这些人拼命,又很难定出胜负。
得不偿失的选择,二殿下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被他控制住的大臣身上……
苏衿拿着手枪,快步走到了理查·贝里的身边。
她的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护卫队的首领快步跑过来,大声痛哭着。
说着什么来晚了。
苏衿听的烦,她抬脚轻踹了一下首领。
首领:……
这年头,还不让人哭了?
理查·贝里怀里抱着那名已逝去的大臣。
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到耳边响起他王兄的声音。
“贝里,让你的人撤走,不然你剩下的忠臣皆会成为你怀里的那具尸体。”
五感渐渐恢复。
理查·贝里微微侧眸,他没有理会自己的王兄,而是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苏衿。
“姐姐……”
他的黎明来了。
沙哑的声音差点让他发不出声音。
“姐姐,我该怎么办。”
男人失声痛哭着。
他仅仅只有二十多岁。
却要承受那么多。
比起“男人”这个词,苏衿更觉得他适合一个叫“少年”的词。
“你觉得你该怎么办?”苏衿微微俯下身,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二殿下,嘴里的话却是在问理查·贝里。
“我的父王死了,父王身边的大臣也死了。作为一名未来的储君,是我不严查,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我……真的快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哭。”苏衿抬手擦拭掉他脸上鲜血夹杂的泪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愣神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他抬手想触碰她——
明明是很近的距离,但他抬起的手却有万般重。
直到几声枪声响起,他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
“安安终于可以保护王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