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许向谦脸上的神色有片刻僵硬。
随即,他又道,“苏教授,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宋珏和肖忱只是沉默。
只不过,宋珏站在苏衿背后,那双桃花眼看着许向谦的眼睛。
他竟觉得许向谦眼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情绪。
是的。
那里隐隐有股失态。
白皙的手按在轮椅上,苏衿盯着许向谦,那双清冷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许家主,你说笑了。”
“苏教授倒是对我有些见外,上次我找你,的确是想和你讨论有关合作的事情,只不过苏教授离场太早,我认为十分可惜,尽管当时你拒绝了我。
但我当时也说过,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所以这次来,我并不是来找你谈合作的,这大概也不算三顾茅庐的二顾了。”许向谦双手交错的看着她。
他又道,“不知道苏教授可否将自己母亲的芳名告知于我。”
苏衿挑眉,“许家主,我母亲的朋友我基本见过,对于你这样故意用这种手段和我套近乎,那么我只能说——无效。
所以,还请许家主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
要不要合作,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相信许家主是聪明人,那么聪明人不说暗语,所以请回吧。”
苏衿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毫无波澜。
许向谦盯了她好久,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失态的地方。
他的双手松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也没有再继续试探下去,“那么就祝苏教授早日出院。”
他经过宋珏时,脚步停了下来,“宋侄,如今我们许家和宋家一家亲,所以……可别让我失望。”
嘴角微扯,宋珏明白了他话中有话。
“许家主,谢谢你的暗中推波助澜。”宋珏回应。
关于网上的黑料,宋珏微侧眸,语气十分敷衍,似乎并不在意。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许向谦轻笑了一声,将手放在了宋珏的肩膀上,头微微靠近了他,“宋家,我们许家势在必得,你期待吗?”
话落,他身子远离了宋珏,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同在病房的肖忱,“肖忱,通知你一下,下个月是你姑姑的忌日。”
肉眼可见的是,肖忱脸色一变。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许向谦的这一句话给吸引过去了,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苏衿脸上的神情有些松动。
许向谦走了。
他带来的水果没有拿走。
苏衿以自己有些不舒服为借口,将宋珏和肖忱赶了出去。
她按动开关,将轮椅移到了窗户边,撑着轮椅,她站了起来。
楼下,许向谦上了车。
扬长而去的车影,最后消失在苏衿的视线里。
撑在窗沿上的手,紧紧微缩。
最终,她像是战胜了自己一般,松了一口气,坐回了轮椅上。
……
站在病房外面的宋珏,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人,神色收敛了下去,“肖总,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男人那双桃花眼盯着肖忱的眼睛,似有一些敌意。
“宋珏,你认为你配的上吗?”肖忱对上他的视线,眸下深邃。
“孩子我也有了呀。”他看着他,眼角弯了下去。
信手沾来的剧本,他会的很。
气死一个人而已。
宋珏倚在墙上,双手环胸,神色懒散。
“是吗?”肖忱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宋影帝的演技,倒是让人看不出破绽,我虽不知道老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请你别把所有人当傻子看。毕竟……宋家出来的人,怎么会没有底牌。”
“肖总好生聪明,那也应该明白,夺人所爱,可不是一个很好的行为。”
“爱?宋影帝你懂吗?”沉下去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肖忱看着宋珏,用语言杀人,“说句难听的,一个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还被人利用,这样的人,真的懂爱吗?”
神色一凝,宋珏表情微裂,随即他冷笑道,“我家宝贝就挺爱我的。”
“……”
尼玛的。
这男人大概是在自欺欺人吧。
“我下次再来看老师。”肖忱不朽与宋珏再挣下去,他这次来不仅仅是因为苏衿带队来参加比赛。
和A国官方香水品牌的合作已经被对方压下去很久了,他需要去解决。
看着离去的背影,宋珏站在原地沉思。
回想起苏衿看他的眼神。
他轻啧了一下。
不喜欢他呢。
双手刚放下,他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洗手池内的水溢出,水声在耳边放大。
——“衿衿,看不清眼前的路,那就看清脚下的路。”
——“妈妈,脚下的路就在脚下,为什么还要看?”
——“因为看久了眼前要出现的路,真的太累了。”
——“妈妈,你累了吗?”
——“累了,因为妈妈拖累了大家,拖累了你爸爸。”
——“可是他们说,妈妈很厉害,为什么妈妈要说会拖累大家的话呢?”
——“孩子,你不懂。”
——“那我要怎么样才懂?”
——“我们衿衿,不要懂才好。”
女人揉着她的头,看着她喃喃道。
水池里沉下去的脸随着身子的抬起,而露出。
原来,不是不懂。
也不是要怎么样才能懂。
只是有些事,懂了才会痛苦。
或许,选择牺牲而保全别人,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
宋珏刚进来就看到站在洗手间里的女人,她脸色苍白,双手撑在池子上,目光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那是她刚刚拿进来的。
听了开门的声音,她微微侧头。
那双眼睛有些红,眼神里透露出迷茫。
头发湿透,水顺着发梢落下,水滴从脸颊上滑至颈脖,最后浸透到衣服里。
落下去的杯子破碎一地。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抵达她的面前,他伸手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的宝贝,怎么哭了?”男人的身上的暖意渗透到她的体内,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
他低声又说了一句,“不哭了,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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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忱:为什么情人做不成,只能做兄妹!?湦湦,你要搞我?
湦湦:快把他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