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和张芹他们正在赶制内衣,看见三人进屋,都很高兴。
“小林把情况都跟我们说了,城里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李秀兰看向陈丽姝关心的问。
前两天林齐过来连送布料再拿货,顺道把陈丽姝回来和城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一家人听说这事哪有不担心的,为了让陈丽姝能打赢这场仗,婆媳三个还有前院李茂才媳妇全都加班加点在忙活。
陈丽姝将手里的布料放在炕上,然后才笑着说:“妈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毕竟卖东西不可能一直只有咱们一家,不过就是价钱便宜点,少赚点罢了。”
“是啊,我也觉得妈和大嫂有点大惊小怪,我们加工一件才赚四毛钱,弟妹你啥都不用干就能赚大头,上哪找这好事儿去,少赚点也值当你说是不是?”
刘月敏手里掐着根刚从自留地里摘来的黄瓜,一边说着不忘嘴里啃的嘎嘣脆。
陈丽姝瞥她一眼没接话,李秀兰看她又去祸祸黄瓜纽,心里有气,接话道:“老二媳妇,那黄瓜还没长成呢你能不能挺两天,我不是差你那一口吃的,可你这也太能祸祸人了。”
“妈,这也不是我想吃,是你大孙女想吃,那好的大鱼大肉吃不上,吃点黄瓜还不行了?”刘月敏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在炕沿边,手里那个吃完了,从兜里又摸出来一个半大的瓜纽继续吃起来。
李秀兰已经懒得跟她细掰扯,侧头同陈丽姝说:“都这个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做饭去。”
顾兴萍听见她的话立马点头:“妈,天热我想吃过水面条,那个吃着凉快。”
“行,我这就去和面。”李秀兰收了手里的活,下炕穿鞋。
一旁的刘月敏听见顾兴萍一说吃面条李秀兰二话不说就给做去,当即不高兴的撇撇嘴。
果然还是亲闺女,她都叨咕好几次想吃面条了,偏偏李秀兰全当没听见,闺女一说立马就去做,要不说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儿媳妇做啥都是错,吃个破黄瓜也能说几句。
“大姐,我先回家了。”看见顾家要做饭,陈丽媛开口说道。
“行,你跟爸妈说一声,等我晚点过去看他们。”
陈丽媛走后,陈丽姝拿上挎包回屋,结果刚推开门眉头就皱了起来。
走之前她明明已经收拾好的屋子,现在乱的不像样子,东西散的到处都是跟招贼了似的,不但乱,屋里还有一股子尿骚味。
弯身将掉在地上的罩帘捡起来,当她走到炕边看见炕被上大块大块的淡黄色污渍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抬手将炕被掀开露出着,顿时一股穿堂风刮过来,屋子里的那股尿骚味总算淡了一些。
下炕之后陈丽姝开始拿上盆去打水然后打扫房间。
等到把所有该归置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陈丽姝又把被尿的炕被拽过来全部拆线。
“三婶儿,你是要洗被吗?你把被洗了晚上我和弟弟怎么睡觉?”顾林牵着弟弟顾明的手进来,看见陈丽姝动作开口问道。
陈丽姝听见顾林的话眉尾动了下,不禁朝两个孩子招招手:“三婶儿问你们,你们晚上一直睡在这屋?”
家里几个小的也就顾红和顾明还在尿床的年纪,不过依照张芹的性格,应该不会任由孩子随便进她屋里乱动,一开始陈丽姝还以为是孩子小过来午睡不小心尿的,没想到竟是住在她屋里了。
顾林开口说:“我妈说反正你和三叔也不回来,她要给我们生小妹妹,这屋早晚是我们兄弟俩的,不如就先占上,省得大伯和四叔打主意。”
果然这么不要脸的事也就刘月敏能干出来。
“你妈骗你们呢,你看三婶这不是回来了?其实她是有好吃的舍不得给你们,晚上想和你爸偷着吃独食呢。”
顾明一听自家爸妈有好吃的不想分给自己吃,“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扭头就往自家屋里跑。
顾林也是将信将疑,赶紧跟着弟弟往回跑。
刘月敏正在屋里踩缝纫机,突然看见小儿子哭着跑进来,顿时脸一拉问道:“咋回事?哪个小兔崽子欺负你了?跟妈说,看妈怎么收拾他!”
“妈,我要好吃的,你给我好吃的。”顾明一心想着吃的,根本不管刘月敏问什么,只管撒泼耍赖。
“我哪有啥吃的,你这孩子又看谁吃啥了?”刘月敏哄了两声不见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抬头去问顾林:“你怎么看的你弟弟,又带他上哪得瑟去了?”
“妈,三婶说家里有好吃的,你怕我跟弟弟吃,就想跟我爸吃独食,所以才让我跟弟弟搬去她们屋的。”顾林毕竟也才七岁,说着说着委屈的跟着弟弟一起哭起来:“我也要吃好吃的。”
刘月敏一听竟然是陈丽姝拿这话忽悠小孩子,顿时气的不行:“别听你三婶放屁!我跟你爸哪有什么好吃的。”
俩孩子才不听她解释,反倒哭的更凶了:“我要好吃的,快点给我好吃的……”
刘月敏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起身拉着孩子一起往陈丽姝屋里去。
“陈丽姝!”
陈丽姝一直留意隔壁的动静,听见刘月敏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就知道人要来找她算账了。..
她也不等刘月敏继续往下说,看见出现在门口后,直接将手里拆好的被套一股脑塞到她怀里:“二嫂,你是要过来洗被罩吧?正好我都给你拆下来了。”
刘月敏还没等开口怀里就被塞了一大团东西,看清楚是被罩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我给你洗什么被罩?我又不该你欠你的。我说三弟妹,城里待时间长能耐了,都学会指使人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佣人!”
“二嫂,你可看清楚了,这可不是给我洗,你是给你两个儿子洗。”陈丽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们尿的炕被难道不应该由你这个当妈的来洗?”
刘月敏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将怀里的被罩团吧团吧扔回炕上说:“三弟妹你可真矫情,小孩子的尿又不脏,洗它干什么?费水又费胰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