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宴席之上,觥筹交错,众人酒兴正盛的时候,就见训练有素的皇家军队气势汹汹进了院中,先将陈旦与陈昌两人绑了起来。
陈家众人也被皇家士兵们都一一上了枷锁,陈家众人不明所以,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有士兵闯入了呢?
明白其中缘由的陈旦陈昌两兄弟被吓得脸色发白。
陈老爷子连对着士兵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陛下与娘娘还在陈家,你们就敢在陈家动手吗?”
为首的副将道:“陈老爷子,臣等就是奉陛下与娘娘的命令将陈家逆贼捉拿,陈家敢在给陛下与娘娘的吃食之中下毒,此罪绝不能轻饶。”
陈老夫人见着好好一个元宵节就这么被毁了,连慌道:“皇后娘娘呢?这其中必定是有所误会,军爷,这我们家怎敢对娘娘下毒呢?”
何连翘走到陈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令孙女方才扮做菩萨蛮给陛下的酒中发现了欢场之中常用的毒药。”
陈家众人的目光都扫向刚刚被士兵们从菩萨蛮之中带来的陈云桦身上。
陈栖霞气得不行,即便是手上已带了枷锁,却还是过去狠狠地踢了一脚陈云桦道:“你疯了?青楼之中的药你都敢往陛下身上用?你和你姨娘一样下贱!”
陈老夫人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陈云桦道:“云桦,你当真是给陛下下药了?这可是灭九族的抄家重罪呐!”
陈云桦不断地落着泪,她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陈旦心想或许苏静言任由官兵将他们抓起来就是因为陈云桦下药,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药一事就好,虽然罪名大,但陛下与苏静言未必就真的会抄了陈家,毕竟陈家可是苏静言的外祖家。
陈家一大家子人被关进了陈家大堂之中,陈述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众人的哭哭啼啼之声。
看着三房那些人不断地打着陈云桦,责怪着陈云桦,眼中满是冷漠。
陈老爷子道:“都住手,云桦下药虽是重罪,但不至于让娘娘连亲戚情谊都不顾!陈昌陈旦你们两个老实说,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
陈昌与陈旦两人互视一眼,都选择不说,毕竟制作五石散的证据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陈昌便道:“父亲,许是娘娘怨恨我们陈家不顾她颜面往陛下跟前献女,娘娘嫉妒云桦罢了。”
陈老爷子怒摔了一旁的茶杯道:“我虽没有见娘娘几次,但我信妹妹教养出来的女儿绝不会因善妒而做下此糊涂事!”
陈老夫人在一旁见着陈昌与陈旦道:“你们两个快说呐,或许我们还能去娘娘跟前求求情,让娘娘留你们一命。”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了苏流的声音道:
“舅祖父,舅祖母,这陈昌与陈旦两兄弟犯下的罪可不少。
这两兄弟在制作五石散贩卖五石散。
五石散其中的紫英石只有桃花村所在的山上有,他们十六年前就发现了桃花村所在的山脉有紫英石,用以制作五石散。
被陈昊所发现,制止了他们两人,陈昊为了以后陈旦陈昌都动不了五石散的念头,便将盛产紫英石的桃花村的田地让给了当地村民。
陈昌陈旦二人也因此记恨陈昊挡了他们的财路,就杀了陈昊。
却没有想到十五年后,他们两人又动起了五石散的念头,为了夺去桃花村的田地挖取紫英石,他们本欲说服桃花村村民一起干这恶事,但也有村民不愿,皆是死于惨状,其中就有芳儿的爹爹。”
陈老夫人道:“苏流,你不能说谎呐,这他们,他们怎能会害死昊儿呢?”
一旁的陈述上前扶着陈老夫人道:“祖母,苏流没有骗人,我亲耳听到他们商议要害死大伯之事,五石散之事也是真的!”
陈老爷子气急攻心,指着陈旦陈昌道:“你们,你们……”
陈昌连道:“苏流,表叔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编造此事来陷害我们?”
苏流道:“我刚从桃花村之中回来,若无确凿证据怎敢说此话?”
陈老夫人满是眼泪地问道:“真是你们两个杀了我的昊儿?”
陈昌与陈旦二人见苏流的神情也知他们已是穷途末路了,陈旦便道:“娘,您不能怪我们呐,要怪就怪您与爹爹太偏心了。”
陈昌厉色道:“就是,自幼就是大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陈昊他不懂变通不懂做生意,这一年要交给朝廷多少税收?明明可以想法子隐下这些税收的,他却还怪我们偷税!
你们把大半家业都给了陈昊,我们不得不去做些五石散赚些银子度日,陈昊知晓后毁了我们的财路,我们岂能饶他?”
陈老夫人痛心至极地捂着心口道:“孽障,孽障!你们杀了昊儿,还不知善待栖桐,我……我……”
陈老夫人一口气憋在了心口,何连翘连上前替陈老夫人扎针,醒来之后的陈老夫人满眼泪水。
一旁的陈栖梧与陈栖霞都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变故,吓得不行。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陈家的关系在江南是盘根错节的,陈昌执掌陈家大权已久,要盘查陈家账本就不是一件易事。
陈家众人一夜无眠,等到天亮时江南巡抚带着官员赶到,陈昌陈旦等陈家众人也被关入了牢狱之中。
不过陈述与陈老爷子陈老夫人免于此难。
萧翊一大早就来了陈家大堂之中,见着一夜憔悴的陈老爷子与陈老夫人道:“舅舅,舅母。”
陈老爷子与陈老夫人连连跪在了萧翊跟前道:“陛下。”
萧翊扶起他们二人道:“两位快请起。”
陈老爷子痛哭道:“是我养儿无方,养儿无方呐,都是我教导儿子不利,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过,还望陛下饶我儿一命……”
萧翊道:“舅父,国有国法,陈昌陈旦害了人命,近年来逃税近数万两银子,还有五石散之罪,桩桩件件加起来都是抄家的死罪。
朕念在舅舅舅母的份上,只能够轻饶陈家,只治罪于陈昌陈旦,不追究无干人等的责任,这已是朕法外开恩了!”
陈老爷子闻言颤着手又是跪地道:“陛下,老臣愿将陈家万贯家产都交给陛下,只求陛下饶我儿性命。”
萧翊见着陈老爷子跪地,叹了一口气道:“朕过来与你们好声好气相谈,是不想你们闹到皇后跟前,让皇后愧疚为难,就凭陈家昨日给朕的杯中酒下药,朕就能要了你们陈家全族的性命。
若是陈舅父定要为那两个作奸犯科之人去皇后跟前求情,让皇后为难,那就别怪朕连陈栖梧陈栖霞她们都不放过了!”
陈老爷子听着陛下这般说,哪里还敢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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