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拔了。”这费劲吧啦的活,他才不要干。
小儿子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心底是不舍得小儿子受苦的,“那你歇歇,娘来干。”
这些杂草要是不拔,今天她和小儿子睡不了,现在这天气,蚊子可多了。
张花心让罗文歇,罗文心安理得的继续靠墙眯眼睡觉,期间还嫌太热,“娘,你找一张大叶子帮我扇扇风。”
“你等等,娘找一张叶子。”张花心又去远处,折了一张大叶子回来给小儿子扇风,看着小儿子和大儿子相似的脸,张花心更加郁闷。
两个儿子的性格为什么能相差这么大,她小儿子乖巧听话,大儿子一身戾气,对她这个娘是冷言冷语的,没有一丝温度,都是一个肚子出来的,大儿子为什么不能像小儿子一样听她的话。
思来想去,张花心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是霍大山教坏了大儿子,肯定是从小在大儿子耳边说她坏话,导致大儿子现在对她恨之入骨。
不行,明天她得找霍大山理论理论。
村头村尾都都有人路过,就算张花心和儿子在破败的房子里,也有人看到。
陆母从山上挑木柴回来,看见破房子里有两个人,心里觉得有些疑惑,多看了两眼,看清是两人,脚步挪快了许多。
挑着柴径直接进苏家院子里,“金月,金月。”
苏二嫂听有院子有声音,穿着鞋子出屋,看见陆家婶子挑着一担柴火进来,心里感慨,陆家婶子真是客气,来里来呗,还挑一担柴火来,“陆婶子,您真是太客气了,下次可不兴这样了,我家柴火也多。”
陆娇见娘挑着一担柴火这架势,也有些看不懂,怎么还拿柴火过来了,“娘,你挑着柴火来干啥。”
苏母在房里缝制衣服,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放下衣服,“娇她娘,来就来呗,咋还挑着一担柴火?”
苏母可不觉得娇娇她娘是送柴火来的,她家几个儿子,轮流去山里挑柴火,家里柴火现在堆着整整齐齐的。
陆母放下柴火,“金月,不是说张花心和小儿子走了吗,我刚回来还瞅见她俩,就在东边的破房子里。”
下午的时候,村里人就说张花心母子走了,她还以为真的走了。
虽然霍家的事情不关她的事,但关苏家的事,她和苏家又是亲家,怎么着也得告诉一声。
听到这话,苏母皱着眉头,她就说那女人不会轻易离开,“娇娇她娘,我知道了。”
陆母挑起柴火,“知道就行,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娇娇,娘先回家了,你爹还等着我煮饭。”
苏二嫂见陆婶子把柴火挑走,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下,哎,她还以为陆家婶子送柴火过来呢,“娘,那女人不走咋整?”
三个儿媳齐齐看着苏母。
苏母哼了一下,“不走就不走呗,她没房没地,没吃的,只要霍家不管,她和小儿子日子也过不下去。”破房子只能将就一下,终归是住不了人的。
“娘说的是。”就算有钱买吃的,钱也会有花光的一天,而且她们住破房子,身上应该是没有钱的,苏大嫂笑着开口。
“哦,那我回房听收音机了。”苏二嫂扶着腰稳步回房,没啥事,她听收音机才是正经事,小姑说了收音机她们三房可以轮流拿回房里听。
今天是轮到她二房听收音机。
“老二家的,你别掉进收音机里。”二儿媳对收音机是特别的钟爱,天天念叨说要听收音机,不是轮到她听,她也进妯娌房间一起听。
家里人都知道苏二嫂爱听收音机,也不管她,一家人该干啥就干啥。
霍言马上回家,反而是走进深山里,叶子一吹,通体的小白出现在霍言跟前。
霍言坐在小白的身上,一人一狼穿梭为深山丛林中,在悬崖面前停了下来。
深山里气候温差大,悬崖边烟雾缭绕,一眼看下去深不见底,有几分神秘感。
霍言下来坐在悬崖旁边,小白趴下来靠在霍言怀里。
霍言柔顺着小白的毛发,“小白,那个抛弃我爹、抛弃我的女人回来了。
这么些年她老了,我也长大了。
那个野男人不要她了,她才想着回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嗷呜!
小白狼嚎一声,亲昵的舔着霍言的手心,好像在安慰霍言。
“你也觉得很可笑是吧。”霍言嘲讽一笑,“我所谓的弟弟,这些年来在她身边像是养尊处优的,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有娘的就是不一样。”不像他……
一人一狼在悬崖边待了很久,霍言把所有的话都和小白说,心里舒畅了不少,看了天色也不早了,怕老爹担忧,“小白,我该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
小白送霍言出深山,直到看不见霍言的身影,小白才消失。
在家里的霍父,见儿子半天没回来,在家里坐立不安。
按儿子今天的性子,应该不会在苏家待着,把珍丫头送到家,应该就回来了,可半天了,儿子还是没回来。
霍父越想越怕儿子有什么不对劲,儿子表面说没事,但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张花心毕竟是儿子的亲娘,跑了十几年,突然回来,儿子心底肯定是触动的。
霍大山在门口在站,终于看见儿子的身影,“霍言,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霍言知道是老爹担心自己,“爹,我在村里走走而已,没去哪,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霍言闷头进厨房,熟练的炒菜。
儿子端出一碟香喷喷的肉菜出来,霍父没什么胃口,“儿子,你多吃点。”
霍言自己闷头吃了五个窝窝头,“爹,你吃吧,我吃饱了。”
霍言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这边的罗文,瞅见天黑了,四周沙沙作响,“娘,这里要是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张花心无所谓,“能有啥,都是树叶的声响,晚上凉快着呢,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不想了。”
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