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博‘哎’了一声,“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整天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呢,我听说徐夫人在找人给她安排相亲,但都没见成面,估计是受了感情的伤,一蹶不振了?”
“不应该。”路千宁又不是没见过徐成洋和容暖暖,貌合神离的夫妻。
要说离婚对徐成洋最大的影响,应该就是丢人,娶了几年的老婆心里一直都有别人,受人嘲讽。
“找个机会,看能不能见一面徐成洋,再继续找找徐夫人把小洋房里的人挪到哪儿去了,顺便跟警方透露一下,苏丽娟和任景业就在江城,他们会仔细排查所有人员出入问题的。”
切断了徐夫人所有的后路,做足了针锋相对的准备,路千宁这才挂了电话。
张文博一边调集人手分工合作,一边捉摸着,他回北宁这边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在徐家时,是生怕睡着了被人掐死,不敢睡熟了。
回这儿来,是想睡睡不踏实,连轴转的累成狗。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长叹一声,正欲转身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会议室外的走廊里,一个保洁员正在认真的擦玻璃,见他看过去,保洁员迅速敛回目光,认真的干活。
“容小姐?”张文博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容暖暖。
就算她看起来跟以前大相径庭,也戴了口罩,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容暖暖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两分,“我进来的时候你还在徐跃做卧底,而且我是正规渠道进来的。”
保洁员的应聘是不需要向上级备案的,只要主管看着资历符合就能进来。
但容暖暖离婚的事儿闹的那么沸沸扬扬,还跟周北竞传出些许关系,但凡是个北宁的员工都会多看两眼容暖暖张什么模样吧。
这保洁主管——
张文博想起来了,保洁主管是个将近五十岁的大妈,老眼昏不昏花不清楚,对这种八卦应该是没兴趣,这才让容暖暖钻了空子?
“容——”
“你们周总看到我好几次了都不管,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容暖暖见他板起脸,先发制人。
“我们……”张文博顿了下,“周总见过你了?”
容暖暖大言不惭,“是,前两天见了面还聊了几句,我做保洁实在屈才了,他有意让我转职成秘书办的一员,被我拒绝了,我离婚的事情现在热度还没散,万——”
“让保安上来。”张文博越听越离谱,直接打通前台的电话,然后看都不看容暖暖就说,“你要说我们周总念及当初师生的恩情,我勉强信,扯什么深情的戏码?除了路总,情这种东西不存在于周总身上。”
不论是感情还是人情,只要路千宁不在场,周北竞就像个冰冷的机器,连温度都没有,还谈什么感情?
容暖暖心底一惊,她好不容易走后门混进来顶替了一个保洁的位置。
在这里辛辛苦苦干了将近一个月才找到到顶楼来的机会,今天才第一天啊!
就算真的见了周北竞,她也不敢交谈,本以为借着张文博更进一步,谁知道——
“我跟你们公司有合同的,如果你就这么把我赶出去要赔付违约金!”
张文博冷笑道,“你觉得我们周总会差那点儿钱吗?我让你出去已经是给你留面子了,一会儿周总开会出来要是看见你,就不是让你出去这么简单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掂量。”
电梯门打开,一窝蜂涌出十来个保安,团团把张文博和容暖暖围住。
“把这个人赶出去,下发文件到各个部门都给我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她以后就是要饭都得远离公司方圆十里地,明白么?”
保安迅速应声,抓着容暖暖就往外走,任凭容暖暖挣扎半天,把抹布丢在脏水桶里溅了他们一身,也不眨一下眼睛。
站的里容暖暖最近的张文博被波及,胳膊袖子被脏水浸湿大半,他转身就去洗手间处理。
“周北竞负我!他是个没有良心的渣男,都是因为他我才变成这样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唔唔唔!”容暖暖被捂住嘴巴,叫声戛然而止。
但仍旧有不少小秘书听见,在部门探头出来观望,有些云里雾里时,全凭一张嘴瞎猜。
当天傍晚,周北竞的桃花债追到公司的新闻,就传到了路千宁耳朵里。
还有闷事儿的去安保部调监控,把容暖暖被保安带走的视频截下来了。
但截图的角度不对,看不清楚她样貌,再加上监控中声音有些变化,路千宁没认出那是容暖暖来。
毕竟,她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容暖暖会穿着一身保洁的衣服。
“妈妈,这谁?”跑跑的脸都快贴到手机上去了,阵阵刺耳的声音重复播放,她好奇极了。
路千宁脱口而出,“这是你后妈。”
“哦?!”跑跑抬起头,惊讶的嘴巴能放下一颗鸡蛋。
那小模样似乎在问:发森了什么?她就是去看了看太奶和太婆,就冒出来一个后妈?
“这人我也不认识,等你爸爸回来问问他就知道了。”路千宁瞥了下嘴,被她的模样逗笑,“到时候如果爸爸要是不要妈妈了,怎么办?”
“打!”跑跑扬起小胳膊,嚷了一句,“打他!”
路千宁摇头,“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哪里打的过?”
跑跑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蹦出来两字,“埋弧~”
“???”路千宁没听懂,“什么?”
“我们,埋弧!”跑跑的手指了指门后,比划了两下,“吼!”
路千宁:“……”
虽然听不懂也看不懂,但看跑跑激动亢奋的小表情,她都忍不住斗志满满,“吼,埋弧~”
跑跑看着她坐在沙发上不动,急的拉着她站起来,顺手拿了沙发上汪老夫人御用的痒痒挠,风风火火的跑到楼上。M..
她一把把路千宁塞到门后,伸出食指冲着她‘嘘’了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手里塞了痒痒挠,“武器!”
说完她又跑进屋里搜罗一番,找了个衣服架子,跑回路千宁身边蹲着。
一顿操作之后,室内安静下来,静的路千宁能听见她捂着嘴偷笑,还能看到她因为憋笑而颤动的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