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衬衫加持下,周北竞周身的气息显得愈发冷。
他阔步的走过来时,一双鹰隼般的眸落在姚京开身上。
看到他还保持着扯路千宁衣服的动作,咬紧牙关,下颚紧绷的线条隐隐可见。
额头青筋凸起,伸手抓住了姚京开的衣领,将他从路千宁身上扯起来。
一拳下去,姚京开的鼻子‘开花’,鼻血不断往外涌。
疼的他倒在地上嗷嗷叫,周北竞却依旧觉得不解气,抬脚朝他肚子上狠狠的踢。
路千宁缓过神来,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她将T恤往下扯了扯勉强能盖住身体。
清眸中倒映着盛怒之下的周北竞,他小臂的肌肉寸寸分明,打人时牟足了力气。
仿佛想把姚京开打死一样,她红唇微动,声音轻颤着,“周北竞,别……”
男人身形一怔,沉一口气。
一脚把姚京开踢进泳池,巨大的浪花里一抹刺眼的红色晕染开。
他转身捡起盛阙行的外套裹住了路千宁,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门口时。
路千宁才看到走廊里的狼藉,顾南和张文博以及好几个保镖脸上多多少少都挂彩了。
姚京开的保镖全倒在地上,角落里还有昏迷不醒的盛阙行。
“盛……”她本能的想开口。
头顶男人不悦的目光,和呵斥的声音一并而至。
“闭嘴,先管好你自己!”
她缩了缩身子,老老实实的在他怀里不动了。
“你们留下来善后。”
丢给他们一句话,周北竞抱着她进了电梯。
逼仄的空间里,令人窒息的气息从周北竞周身传开,路千宁鼻翼间都是他身上的烟味。
他下颚线条紧绷可见正在生气,可她差点儿就被欺负了。
他生的哪门子的气?
让他这么一整,路千宁顾不上害怕,惴惴不安的是他的态度。
她被塞进了大G车里,又被他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他绕回驾驶位发动引擎,车子像离弦箭一样窜出去。
回水钢琴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车挺好以后,她的第一反应便是……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我要回——”
她话都没说完,他已经关了车门下去,‘砰——’
关车门的声音震的她一哆嗦,再回神是他开了她这端的车门。
把她的安全带打开,长臂勾着她的腰把她抱下来。
步履匆忙的进屋,直接上了二楼他的房间,把她放在浴室,打开花洒。
“脱。”言简意赅的一个字,从他薄唇里飘出来。
她拧眉便说,“我……那你出去!”
“怕看?”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指腹掐住她纤细的腰,“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
这话堵的路千宁说不出话来。
她掉进了泳池的缘故,身上冷冰冰的,他带着温度的指腹捏起她变形的衣服肆意一扯。
因为挣扎过度,她白皙的皮肤上被留下了红痕。
温热的液体从头顶滑落,打湿的不光她的身体,还有周北竞的衣服。
黑色的衬衫透着冷欲,紧贴着他健壮的胸肌,依稀可见腰腹的八块腹肌。
他指尖微动将衬衫的扣子解开。
淅淅沥沥的水声遮掩不住两人愈发急的呼吸声。
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发生,却是第一次让路千宁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被迫却又不反抗的迎接着接下来的一切。
他觊觎她很久了,真到了这一刻失控的厉害。
尤其姚京开撕扯她衣服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呈现,他粗粝的手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仿佛想要把被姚京开碰过的地方都狠狠的擦掉。
她疼的直拧眉,最后忍不住掉了眼泪,小声呜咽了两句。
他又恍然惊醒,动作变得轻柔,小心翼翼的吻掉她眼角的泪。
低沉哑欲的声音从他薄唇里溢出,“别哭!”
他这样一说,路千宁感觉更委屈了,像树袋熊一样被他挂在身上。
两只手勾着他脖子,被拉了帘子的浴室里光线昏暗,耳畔除了他粗喘便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会儿又多了她小声的呜咽,他烦躁上头,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一年的时间,她显得有些生疏,全都是他在主动。
他轻而易举的就让她投入其中,憋了许久的火总算是找到了发泄口。
天色全黑,屋子里开着暗灯。
周北竞腰间系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吸烟,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瞥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心头被填的满满的。
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一股热流再次从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可他忍住了。
刚才有些过度,她起初哭是委屈,后来是真的被他弄哭的。
他坐在飘窗,抽了半夜的烟,放在床头的手机被调成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他看见了,也没有接起的打算。
天亮,东方泛起鱼肚白,他关了屋子里的灯,上床把她抱在怀里。
天色大亮,刺眼的阳光被他遮住,她窝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昨晚从浴室出来,她就这么睡过去了,没穿衣服。
而他家里也没有她的衣服。
他的手扶在她腰间,不论她换什么角度,粗粝的指腹都轻轻的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肤。
所以她醒了,后知后觉的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眸光一下子变得复杂。
他们……竟然又睡了?
他还在她身侧,久违的感觉袭来,让她心头乱成一团。
她动了动身子,想逃离他的怀抱,却又被他勾着腰捞回怀里。
薄被下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身体分毫的变化她都能察觉的清清楚楚。
“别动!”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警告。
她有些羞恼,“我要回家!”
“路千宁,你不考虑一下……留在我身边吗?”他头埋在她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唇。
酥酥麻麻的感觉和他这句话,让她心头乱糟糟的。
她身体一僵,被他察觉到了。
他扯了扯唇角又说,“像以前一样在我身边,谁敢碰你?”
像以前一样?跟卖身似的?
路千宁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周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不缺钱了!我不卖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毕竟又不是没睡过!”
她的话激怒了周北竞,他捏着她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不施粉黛的小脸透着粉红,一双清眸里倒映出他生气的样子。
非要用钱来衡量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薄唇轻勾,手滑至她腰间,将她拉开一段距离的身子紧紧贴过来。
“你不卖,我卖!”
路千宁:“???”
她的吃惊被他翻身而上打断,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调整好姿势,蓄势待发。
“我是你想睡就能睡的人?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卖力的是我,享受的是你,所以,你该给钱!”
“我才没有享受!”路千宁恼羞成怒,手腕被他钳制着放在头顶。
不论她怎么辩驳,都抵不过他用行动来证明,她享受了!
三个小时后。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床尾,路千宁穿着他的黑色衬衫,手里拿着药箱。
双腿还微微有些颤抖的站在他后面,给他后背上药。
有一些抓痕是她刚才抓的,一半是被他气的,一半……是情到深处无法自控。
还有一些淤青,是昨天跟姚京开他们打架时留下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她语气实在好不起来。
周北竞冷声道,“不用,过几天自己就消肿了。”
闻言,路千宁只能继续给他上药。
垂着眼眸的周北竞看她赤脚站在地毯上,两条细长的腿一直在颤颤巍巍。
忍不住蹙了下眉,转身拉着她坐下来,然后又继续背过身让他上药。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中透着几分冷白,精壮的背影一看就很硬的那种。
她用棉签轻轻杵了两下被抓破的地方,他像感觉不到一样。
“姚京开那边……怎么样了?”她问道。
周北竞眉尾一挑道,“没时间问。”
从昨天回来就跟她纠纠缠缠,哪怕一夜没睡,一脸餍足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
她白了他背影一眼,正想让他问一问,就见他伸长了胳膊从床头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周总……”张文博接起电话,不等他问就主动汇报起来。
“姚京开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在医院养着,姚家人知道了闹着要个说法,我暂时挡下了,但看他们的样子不会善罢甘休,咱们项目现在缺钱,万一——”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周北竞打断了,“盛阙行怎么样?”
张文博顿了下,又说,“也在医院,都是外伤没什么大事儿,医生的意思是多住两天院观察,但他不肯,闹着要找路老师,我正准备给他办出院呢。”.
“让他老实在医院呆着。”周北竞毫不犹豫的说完,又添了句,“你是不是伤了手?”
张文博:“???”
敏锐的捕捉到,这句话不是字面的意思。
他怔了几秒,迅速说,“是,我的手伤的不轻,可能好几天没办法上班,工作上的事情有很多都处理不了。”
“准你休几天假。”周北竞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旁。
空气突然安静,路千宁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通电话里的信息量有多大。
“这么多人,都因为你和盛阙行受伤了。”他回头说了句。
迟疑了几秒,路千宁试探性的问了句,“那,我去医院照顾张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