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惠走近一看,她挑选的,是高考需要的书籍。
看来她也不蠢,没有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找到未来富贵的男人身上,知道靠着高考走出农村。
现在是1976年,距离1977年11月第一次高考,还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人要走得长远,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不行!
她对着卫川调皮一笑。
卫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惠惠走到那堆旧书旁,也开始翻找起想要的资料。
吴娉婷看她过来,眉头微皱,稍稍和她拉开距离。
徐惠惠略一思考,便想清楚是她和卫川做的伪装还没洗,脸上太脏,被吴娉婷嫌弃。
就这么翻找一会儿,徐惠惠好不容易翻找出一本八成新的政治书,却被一只手拦住。
“这位,大姐,能把这本书让给我吗?”吴娉婷握住书本的另一个角,温温柔柔道。
徐惠惠有些郁闷,叫谁大姐呢?
她用力抽回书,闷声答:“抱歉,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里书多着呢,你慢慢找肯定能再找到。”
吴娉婷已经找了许久,就缺这么政治书。
眼见着和其他女知青们约定回去的时间快要到来,她不想再找,更何况,徐惠惠手里那本,看着很新。
她没有直接求徐惠惠,而是自以为聪明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和她一起的男人身上。
捋了捋额头碎发,吴娉婷袅袅婷婷来到卫川身边,抬眼看着他的眼睛,“这位大哥,我跟伙伴们回村的时间就要到了,你能跟大姐商量先给我吗?”
南哥不知何时从内室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副景象。
还真是我见犹怜!
徐惠惠单手背在身后握拳,笑意盈盈看着卫川。
卫川打了个寒战,自家媳妇怎么笑起来越发恐怖?
他赶紧退开一步后大声拒绝,“不行!”
声音铿锵有力,似乎生怕吴娉婷听不到。
徐惠惠大声笑起来。
吴娉婷沉下脸,她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这个人男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竟然喜欢一个长得那么丑的女人!
这女人一定是个母夜叉,或者家里条件好才会把这个男人治得死死的!
看着这么高大,居然这么懦弱!
没眼光的男人!
看到一旁站着的老板,她灵光一闪。
她又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双眼红红看向南哥,带着些惶恐无助问道,“老板,我还需要一本政治书,可是回村还要好久,我跟朋友们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能不能……”
她低头,一副无助的样子。
徐惠惠在一旁啧啧叹息,有这演戏的功夫,她又能再多找一摞书!
可惜吴娉婷注定要失望,她这点伎俩在见多了世面的南哥面前,简直就差把心机两个字写到脸上。
“不能!”南哥笑着继续,“对了,记得把你翻过的那些,全部整理好再结账。”
吴娉婷呆住。
然而更加不能让她接受的是,这家店的老板竟然坐回躺椅前,对那个丑女人温和道:“想要哪些书,直接送给你们!”
徐惠惠点头,后冲着吴娉婷挑衅一笑。
吴娉婷再也待不下去,带着找到的几本书,结完账后,愤恨离去。
这个男人也是眼瞎!
她这样的不帮竟然帮助那种丑女人!
怪不得只能跟一堆垃圾作伴!
见她离开,南哥才带两人进内室,将玉石。缝纫机券和一万块钱交给他们。
“你们爽快,我顾南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这一箱子玉石还有缝纫机券,就当我给弟妹见面礼,不算在合同的玉石里。”
两人向他道谢。
轻点完1000张大团圆后,他们先带着两个箱子回到院子中。
将所有的玉石都收进空间,小鱼终于又摇着尾巴醒来。
“主人,将为您再开启另一个立方米的空间。想好开放哪一处了吗?”
徐惠惠上次选择开放的是储藏鸡蛋的位置,她偷摸着取出三十个未受精鸡蛋才能放下那一小箱铜器。
这一次,她想了半天,选择开放调料区。
来到这个年代接近两个月,嘴巴都快淡出味儿!
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决定先买缝纫机。
再次进到供销社,徐惠惠和卫川来到谢小梅面前。
“同志,麻烦给我们一台缝纫机。”
年关已过,又是上班日,供销社里的人没往常拥挤。
谢小梅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嫌弃道,“138块,外加一张券,不能赊欠。”
徐惠惠看着她就不爽,从口袋里拿出十四张大团圆和券递给她,只想快点买完东西走人。
谢小梅极不礼貌打量他们几眼,大声质疑,“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仿佛上一世也发生过这种事。
徐惠惠毫不客气,“不关你的事!赶紧找钱,给我们缝纫机,我们很忙的。”
谢小梅不乐意,恶狠狠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店里其他人都向他们看过来。
“我说这位同志!我给你钱和券,你给我缝纫机!至于钱的来历,你有什么资格过问?难道来供销社那么多人,你也要一个个问!”
“哼!我看着你们两个就不像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谢小梅大声吼道。..
徐惠惠冷笑,“什么时候营业员也干起了公安的活?我看这位大姐你一直找理由拖着不给我们缝纫机,也不给我们找钱,看着像是想贪污我们的钱!”
“怎么,你觉得怀疑我们的钱来得不正当,就可以没收这些钱?谁给你的权力!”
在供销社的人恍然大悟,都围过来看着谢小梅。
“你胡说些什么!你这是诽谤。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可能那么做!”谢小梅也着不住这么多人看。
“那你为什么要污蔑我的钱来路不正!”徐惠惠看着那些人,声音不再是对着谢小梅的强硬,而是带着些脆弱表演一个可怜农妇,“我们庄稼人好不容易凑钱想买一台缝纫机,却被这位营业员这样怀疑、侮辱!”
“难道只准她怀疑我,不能我怀疑她?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徐惠惠假装用袖子抹眼角。
论演戏,徐惠惠自认不会输给这年代的人。
众人都有些同情她。
人群中不乏受过谢小梅冷眼的人,这会儿也感同身受,纷纷指责起谢小梅。
“城里人就能这么看不起人吗!”
“把负责人找来,我也要帮这位同志讨个公道!”
谢小梅完全不相信,刚刚还那么硬气的农村丑女人竟然变脸那么快。
而且,她明明是合理怀疑,怎么这些人反而怪她?
这些人肯定都是些农民,又穷又难伺候!
下等人!
敢这么说她,以后卖些质量不好的东西给他们!
她恨恨看着这群人,想记住他们的脸,未来慢慢整他们!
正这么想着,有人却已经把负责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