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羲不明所以的捂住脸,“大哥,你为何要打我?”
欧阳晨四处张望了一眼,没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才将欧阳羲拽进家门。
就在欧阳府的大门关上时,一名身着黑衣的护卫,从墙头上一跃而下。
匆匆往太监离去的方向追去。
欧阳晨几乎要被这个弟弟给蠢死。
“我刚刚才跟大公公说不知欧阳月在何处,你就敢在自家门前说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咱们留犯了欺君之罪,你懂不懂?”
欧阳羲没想到事情会变的这么严重,“大哥,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了,谁没事干,偷听咱们在说什么?”
“小心一点总归没错,如今局势不明朗,咱们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马车驶入皇城。
一道黑影忽然钻进马车。
“大公公,查到了,欧阳晨和欧阳羲他们两兄弟知道欧阳月的下落。”
大太监一改之前笑眯眯的模样,冷着脸说:“这两头小狐狸,一直都不安分,皇上让咱盯紧了,准是没错。”
“那是否要属下去调查清楚如今欧阳月在何处?”
“不必了,此时等杂家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再做定夺。”
大太监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告知给了皇帝。
“皇上,那对兄弟故意将此事隐瞒,怕是在暗地里密谋着什么。”
“朕知晓了,你下去吧。”皇帝望着窗外的景色,叹息了一声,“苏神医,对此,你可有什么看法?”
“皇上,您可真会开玩笑,民妇只是一个种田的妇人,也就侥幸学会了一门医术,对官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皇上您问我,不是问错了人嘛。”
她对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着实理解不了。
皇帝叹道:“有时候朕倒是非常羡慕那些闲云野鹤的农户,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去烦那么多的琐事,可要比我一个皇帝活得自在多了。”
“皇上,您只看见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没见他们为了一点粮食兄弟反目,为了一点田地,不惜和邻居大打出手,更没见灾荒年间,饿殍遍地,农户卖儿卖女,只为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这世上人活着,又有谁容易呢?”
“农忙时节,农户们几乎是鸡叫就起,狗叫了还没睡,每日辛苦劳作,导致他们的寿命要比其他人短很多,而这般辛苦的劳作,也只能堪堪维持
生活,若是得了重病,那就只能躺在病榻上等死,皇上,这样的日子,您还羡慕吗?”
皇帝听后,却是十分震惊,“朕以为咱们大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怎么还会有这般凄惨的事情发生?”
“皇上,你得走出去亲眼看看,没错,不管是京城或者是其他郡县,大多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可远到那些村子里呢,若是富庶的地方,村里人家的日子还稍微好过一些,而那些苦寒之地,一年到头甚至连肉都吃不起,更有甚者,连温饱都是问题,随意一场天灾,就能让这些人全都饿死。”
“这,这怎么可能呢?那些官员们呈上来的奏折,可从来都没说过朕的百姓还要受此苦难。”
皇帝一直都认为,国家在他的治理之下,应该是人人都能吃饱饭,丰衣足食,日子过得十分安稳。
怎么会有苏神医所说的这种情况发生?
“皇上,民妇刚才也说了,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就知道民妇所言非虚了。”
“其实神医你有所不知,朕也曾亲自去过几个地方,只是朕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太平的景象,街道干净整洁,连讨
饭的人都没有,粮仓充实饱满,钱库银两充足,朕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朕选出来的人才,治理有方。”
“可如今听神医这么一说,朕真觉得自己是一叶障目,只看到了表象,没往深处想。”
苏秀禾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
在皇帝到访一个地方之前,那个地方的官员必定会将县里最好的一面展露给皇帝看。
怎么可能会容许乞丐这种东西出现在皇上要到访的街道?
于是,她给皇帝出了一个主意,“皇上,您大张旗鼓的去,那肯定什么也看不到,想要了解一个地方的真实情况,您不能将自己到访的消息告诉任何人,这样才能看到那座县最真实的一幕。”
“你的意思是,朕的那些臣子们,故意将好的一面展露给朕看?刻意不让朕看不好的一面?”
“皇上,一个郡县的好坏,可是关系到管理那郡县的官员的政绩,若是将不好的一面展露给皇上您看,皇上您心里该怎么想?您定然会认为都是那名官员无用,这才管理不好,那些官员搞不好还会丢了自己的官职,所以,他们宁可将好的一面展露给皇上您看,也不愿
将真实的一面展露给皇上您看。”
皇帝琢磨了一番,“神医,你说得在理,可这事该如何去解决?”
“皇上,民妇只是一个农妇,哪里懂该怎么去解决?不过,民妇倒是可以给您提个意见,一个官员的政绩,不是评判这个官员好坏的唯一条件,得从多方面去考量,皇上是这世上最聪慧之人,民妇想皇上您一定能够明白民妇的意思。”
官员为了政绩,粉饰太平,这种事不管是这个时代,亦或者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都时常发生。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说实话,并不容易。
不过,她不是这个王朝的掌权者,该怎么去解决,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皇帝听了她的建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苏秀禾知道这时候不便再打扰皇帝,便走出殿外。
大太监在一旁候着,“神医,那欧阳家那边,可还需要做什么?”
“若真的是欧阳羲和欧阳晨两兄弟将欧阳月藏了起来,那他们近日一定会去见欧阳月,你继续派人守着欧阳府,最好能将他们藏欧阳月的地点找出来。”
“成,杂家听您的。”大太监匆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