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禾先将房间内所有的门窗全都关闭,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这一怪异的地方。
那些在打扫的下人,目光不小心和她对上之后,都露出畏惧的神情,就更让她觉得奇怪了。
她将门窗全都关上之后,悄悄地在窗户上开了一个小孔。
透过小孔,她看见原先在那扫地的人,忽然放下扫把,匆匆往别处走去。
显然,这些过来打扫的下人,定然是受了谁的指使,是来监视她的。
苏秀禾的目光放向躺在病榻上的欧阳珣,难道欧阳老爷子重病,实则另有蹊跷?
她果断召唤出系统,替他做了一个全面的诊断。
而与此同时。
下人将苏秀禾将门窗全都紧闭的消息告诉给了欧阳羲。
欧阳晨此时正陪着皇帝在花园里闲逛。
相比较欧阳晨,欧阳羲是个沉不住气的。
他腾地站起身,“你说那妇人将门窗全都关上了?”
“没错,全都关上了,连房门都反锁了,咱们都听见她在里头锁门的声音了。”那下人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禀报。
欧阳羲此时已经坐不住了,“走,我亲自去看看。”
欧阳羲走到自己父亲所居住的小院前,只见正房的门窗此时全
都紧闭着。
他径直走上去,用力拍打着门。
苏秀禾赶忙将自己的工具收好,将系统收回,随后打开房门,目光沉沉的看向欧阳羲,“有事?”
“听下人来报,说你将门窗全都关上了,担心我爹发生危险,所以特地来询问一下情况。”
“我是大夫,不是杀人的魔头,你爹会发生什么危险?更何况,我是皇上亲自带来的,我若是敢对欧阳珣老爷子动手,你觉得皇上能饶得了我吗?”
欧阳羲笑着说:“神医,您先别着急,我是我爹的孩子,作为儿子的我紧张我爹的状况,您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苏秀禾皮笑肉不笑,“呵呵,理解理解,所以,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我还有一事有些好奇,神医您治病为何要将门窗全都紧闭?先前来替我爹治病的大夫可是说,我爹这病症要呼吸新鲜空气,所以门窗要一直敞开着,你这样的治疗,不会加重我爹的病症吧?”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若是不信任我,你大可以不让我治。”
“神医,我可没这么说,您是皇上亲自请来替我爹治病的人,我若是不让你治,皇上得怎么想我?我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神医您慢慢治,我爹的病,可全都靠你了。”
说着,欧阳羲退出门外。
苏秀禾看着他离开院子后,重新将门锁上。
看着躺在病榻上的老爷子,她摇了摇头。
这高门大户,真不是啥好地方呀。
原先她以为勾心斗角这种事,只是小说里的剧情,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会亲身经历这种事。
苏秀禾看着系统给的诊断报告,才知道,原来老爷子是中了毒。
还是汞中毒。
在这个医疗水平十分落后的时代,慢性中毒几乎是查不出来的。
再加上老爷子随着年事已高,本来身体就差,又常年中毒,毒素累积在血液当中,时间一久,用这个时代的治疗办法,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苏秀禾先给老爷子挂了营养针,先将身体养回来,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能够承受透析之后,再做透析,将血液里沉积的毒素通过透析排出来。
不过,老爷子中毒十分蹊跷,她不打算将这一事告诉给欧阳羲和欧阳晨。
等她见了欧阳月再说。
隔了两个时辰,第一次治疗结束,她才打开门。
一直守在院子外的下人见房门开了,立刻去通知了大爷和二爷。
没一会儿,欧阳羲和欧阳晨二人就来了。
“神医,我爹的病如何了?”
苏秀禾不紧不慢的说:“稍微好转了一点,只要再做几次治疗,应该就能清醒过来。”
这对兄弟在听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好转的可能,脸难看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就又恢复如常。
在官场上混迹的他们,都是老油条了。
面对这种事情,动摇不了他们的心分毫。
甚至欧阳羲在听到自己的爹还有清醒的可能,直接夸张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爹喊我的名字,没想到我爹还能再醒过来,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明明应该是情真意切的话,可苏秀禾听着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之前百般阻挠自己治病的是他,现在感动的跪地痛哭的也是他。
皇帝闻讯赶来,“神医啊,朕的恩师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苏秀禾解释道:“皇上,欧阳老爷子只是因为年事已高,肝脏出了问题,才导致他昏迷不醒,我已经给他施了针,暂时稳住了病情。只是想要让老爷子彻底恢复,还需要再做好几次治疗。”
“民妇建议,干脆将老爷子送去宫里调养
,一来,宫里有太医院,太医们可以随时照看老爷子,二来,太医院的药材齐全,想要用什么随处可取,皇上,您觉得如何?”
“皇上,这恐怕不妥,我爹的身体已经极其孱弱,若是再舟车劳顿的送去宫里,若是半路上,半路上……”欧阳羲虽然没把话说下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有民妇在,保管老爷子在路上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皇上,难道您连民妇的医术你都不信任吗?”
欧阳羲不明白这妇人为何非要将自家老爷子送到宫里去,但直觉告诉她,送去宫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皇上,朝中本身就有不少人对我爹诟病,若是皇上您执意要将我爹接去宫里,怕是要受人非议啊。”
“老爷子乃是朕的恩师,朕岂能因为担心别人说闲话,就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欧阳羲,此事,朕已经做了决定,就依照苏神医所说的去办吧!”
欧阳羲和欧阳晨二人只能看着皇帝派来的人,将昏迷的欧阳珣抬出来,放到马车上,浩浩荡荡的离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中,欧阳羲瘫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