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别恶心我行吗

月色朦胧,竹影婆娑。

男人冷峻的脸朝着她俯了下来,浓烈的眉眼骤然在眼前放大。

傅卿猛地推开秦墨,抬手就是一耳光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竹林里回荡。

傅卿迅速后退了两步,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垂在身侧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而微微发抖,黑暗中一双美目满是嫌恶,警惕的盯着秦墨。

“别恶心我行吗?”

冷冷的一句话落下,比那一耳光更响。

‘恶心’两个字落在耳中,秦墨的脸色陡然一沉。

傅卿冷冷道,“你是在我身上又看到了什么可以利用的理由?还是你的占有欲作祟,不允许自己的前妻在外面抛头露面?”

“你是这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你记住,除了工作以外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刚刚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恶心。”

傅卿恨恨的看着他,“恶心的想吐。”

秦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用力握紧了傅卿的手腕,“傅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这话你应该问问自己。”

“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怨恨我,可以理解,但是一报还一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父亲而起,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我手下留情。”

“呵,照你的说法,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不必,一声谢谢我还是当得起的。”

傅卿满脸的不可置信,几乎说不出话来。

秦墨当初一手阴招害的傅氏孤立无援,傅卿的父亲为了断裂的资金链愁的一夜白头,后来更是为了借钱四处应酬喝酒喝的胃出血进医院。

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父亲被下病危通知单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站在抢救室外,医生跟自己说的话,

“傅小姐,您父亲是胃癌晚期,手术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医生!”

“准备后事吧。”

那一瞬间,傅卿觉得天都塌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被父亲瞒得死死的。

甚至得知在父亲胃出血进医院之前,她还在家里为秦墨这么久不联系自己的事情感到难过,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奶奶快过生日了。

时至今日,秦墨竟然有脸说得出他手下留情这句话!

父亲去世前后的种种在脑海中翻腾,阵阵寒意从骨缝中撕裂出来,傅卿的肩膀开始颤抖,在竹影的晃动之下显得不那么清晰,但是秦墨的手里却感受到了强烈的情绪起伏。

“你怎么了?”

“秦墨,你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丧心病狂,是吗?”傅卿咬着牙关,声音冰冷愤怒,“我请你、放开我。”

她用自己这二十多年培养的修养,维持着最后的礼貌。

“如果我的事情放在你的身上,你难道不会更加丧心病狂?”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傅卿挣扎起来,“放手!”..

秦墨一把按住她,低吼声在林子里回荡,“如果当年死的是你的父母,你还会觉得我丧心病狂吗?”

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时光倒回从前,他依然会这么做。

傅卿的挣扎被束缚住,后背抵着粗糙的树干,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摩擦的痛感宛如火燎一般,扯着她的皮肉。

旧事重提,秦墨如同愤怒的野兽,熄灭已久的怒火重新被点燃。

想都没想俯身便封住了傅卿的唇。

“唔——”

傅卿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睛,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胸膛,却被死死地扣住。

恐惧和恶心如同潮水一样翻涌而来。

“唔唔唔——”

“秦墨!”

一道黑影发出的怒吼声传来,下一秒,便狠狠扯着秦墨的衣领,一圈挥打在了他的脸上,拳肉相交的声音在竹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墨你这个王八蛋!”

秦墨反应极快,一个翻身踢翻了陆北,俩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终究是秦墨不敌陆北的身手,被陆北按在地上,一拳拳砸下去……

一旁的傅卿看的心惊肉跳,“陆北!陆北别打了!”

“陆北!”

傅卿急了,生怕陆北这个脾气,弄出人命来,情急之下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陆北的肩膀,“别打了!”

陆北终于回过神,听着身后的哭声,咬咬牙放下了拳头。

他扶着傅卿站了起来,朝着地上的秦墨狠狠呸了一口,“今天算我放你一马,再敢碰卿卿一根手指头,我弄死你!”

说完,她扯着傅卿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竹林。

秦墨握着几乎骨折的胳膊,踉跄着爬起来,看着远处匆匆离开的两道背影,已然追不上,也显然不能追。

轰隆的引擎声从竹林外响起,红色的超跑起步极快,潇洒干脆的一个甩尾,将秦家老宅甩在身后。

秦墨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眼中的妒火几乎要将这林子烧毁。

陆北!

引擎声一路轰鸣。

傅卿坐在副驾驶上,接过陆北递来的纸巾。

“没事吧?”

傅卿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秦老夫人让我来的,说你在这儿,这儿不好打车,让我过来接你,幸好我来了,秦墨这个混蛋,竟然敢这么对你。”

说到这个,陆北就上火,“你刚刚就不该拦着我,我至少打断他一条腿。”

“他断几条腿我都不在乎,我是怕他找你麻烦,你也太冲动了点。”

“没良心,我救了你你还怪我是吧,生气了!”

陆北故意撇过脸,一脸气鼓鼓。

傅卿看了他一眼,方向盘上的一双手骨节分明,只是右手关节处明显的破了皮,混着脏污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眉心猛地一紧,“怎么伤的这么严重,疼不疼啊?”

“好疼,”陆北上杆子惯了,见状立马把手伸过去,“你给呼呼一下就不疼。”

要是平时,傅卿一定没好气给他一个白眼,这会儿却只是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上面的伤口吹了吹,“好点了吗?”

陆北的耳根子瞬间红了。

这岂止是好点啊?

“陆北,红灯!”

傅卿抬眸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