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夜偷吃

“我今天没去上工他们说什么了?”丁鱼边咀嚼嘴里的肉边问。

秋天的兔子肥,撕的不带骨头的胸肌肉,加上了盐味,很有嚼劲。

“还不就那样,奶骂了你一阵儿,不让给你留饭。”

哟,这回还挺仁慈的...不对!

“你和小舅也没得饭吃吧!”

“哼,不给吃也没饿着我跟小舅,中午我跟小舅换着去那边吃了你藏起来的烤肉,晚上知道姐你肯定给咱们带饭回来就没费那个事儿。老三的饭就是每天米汤子米汤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孙女在咱奶那儿...不值钱!”

吃姐带回来的饭有肉,谁还稀罕饭桌上分给他们的野菜汤子和野菜窝头啊!

想想丁家饭桌上分给孙女和小舅这个外人的饭食,丁鱼即使能咽的下去也不想吃。

“行,但装着虚弱一些,别让人看出来了。”

晚上有肉有饭,饱餐一顿,简单收拾一下就去睡了,有天大的事情也等明天再说。

肚子饱了心里就不慌,躺在麦秸席子上,望着看不见的茅草顶,身下虽然不如软床舒服,鼻子里闻到的除了泥土就是外面粪便味儿,但此刻的丁鱼心是安宁的。

丁鱼她原本也不叫丁鱼,她叫江苏瑜,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感觉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看到的就是灰突突凹凸不平的黄泥墙,耳边听着的是声嘶力竭的哭娘声,停留在最后的记忆隐约耳边有‘哄’的一声响,然后她就变成现在的丁家三房的长女丁鱼了。

这样说的话她应该是受了无妄之灾,被队友给捎带了,要不然依当时除了丧尸就是队友的情况下,丧尸是不会突然爆炸的,只有坑爹的队友自爆了!

唉~原来那群损友也不光是老跟自己抢东西吃,还会做好事啊!早知道能把自己带到这样的好地方来,她之前该好好对待那群损队友的。毕竟没他们的损就没有自己现在能过上没有丧尸的安宁日子。可惜,好像现在也只能是在心里感念他们某人的连带恩情了!

感念完就得捎带一句,这里是真的好,天是蓝的,草是青,水也是清的,而她接下来从这个身体里继承的原主记忆更是让她立马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再生,一点抵抗情绪都没有。

这个小女孩也不简单,她整理了脑子里原身的记忆后发现,她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重生了一次。

可惜,重生也不是换个脑子,人还是那个人。小姑娘上一世活的凄惨,十二三岁就被狠毒的后娘以给她能传宗接代的儿子攒学费为由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酒鬼当媳妇。

都知道十个酒鬼九个喝醉后会打人,小姑娘上一世被酒鬼丈夫借酒疯虐打了十多年,最后被活活打死,生前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重生回来后想改变母亲的结局,以为这样就能改变自己的结局。

在她想来只要她娘不死,后娘就不会有机会进门,只要后娘不进门她就不会小小年纪被卖。

结果她重生一世经过努力还是没能改变母亲必死的结局,小姑娘就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更不想再受一遍上一世的苦难,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这才给了江苏瑜活下来的机会。

全都整理了一遍才终于确定,她这不光是穿越,还穿到了她末世前看到的一本书里,而且这里原身还又重生了一次!

这叫什么?

她这就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还是硬塞,加塞那种,是自带通晓未来金手指的呀!

不是亲闺女都绝对没这待遇。

而要是这样的她还在这个年代混不好,那她江苏瑜,哦不,现在叫丁鱼。那她丁鱼绝对是个超级蠢货,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白活!

她都给自己定好目标了——今世而来,只为享福!

越想越激动,恨不得明天老虔婆就分家,然后她就能大展身手。

激动了半夜,第二天还是要面对现实,而见到昨天不在家的孙女在家了,刘婆子骂了几句懒蛆,贱皮子之类的倒是很快熄火了,按照刘婆子的性格不应该这样的,待见到早上饭桌上仍不见自己那渣爹丁鱼就明白了刘婆子为何偃旗熄火的快了。

看来,那边已经等不及,不过,按照记忆里的时间应该还得过些日子,她不能急,得等那边肚子坐稳了她才能抓把柄。

上工前她特地往她那渣爹最有可能待的地方——村里金寡妇家去了趟。大门从里面拴着,她绕道后面围墙翻进去,扒着后窗户听了会儿,果然她那渣爹正在这家里。

该说不说她这渣爹胆子真大,现在正是严打的时候都敢留宿寡妇家一整夜,天亮了都不回家,真是够胆实。难不成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还是真遇到了真爱?

想到真爱这个词,她反射性的抖了下,还是不要侮辱这两个字了。

快上工了她没多留就走了,所以也就没听到后来屋里的谈话,要不然她就该知道接下来为何会起的波澜的缘由了。

“承祖哥,我前些天找人给我看了,说我这肚子里保准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年轻的女人声带着志高意满。

“嗯,还是红秀争气!你放心,只要你生了儿子,咱娘肯定会把你当宝宠着,肯定不会跟那个女人一样。”

男人带着餍足后懒洋洋地声音随口保证。可女人要听的可不是这个,只听她接下来又开口,

“有承祖哥你在,我肯定跟着你一起孝顺咱娘,就是吧...”金寡妇头抵着丁承租的肩膀,怀抱着一边的胳膊犹犹豫豫想开口又故做为难开口。

“嗯?”男人不懂里面的道道,顺着就发出疑问。

“人家那看事儿人还说了,咱儿子有些命犯小人,要是不离远了些不一定能平安降生,承祖哥,不是我还没进门就挑事儿,我是怕,怕不能给承祖哥你生出个带把儿的来。”

金寡妇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丁承祖点头,表情无辜又带着信赖,这幅小白莲花的表情,放在哪个时代的男人身上都通行,这是自古男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