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肃抱着斩龙刀走过来,伸手去碰傅桐儿的墓碑。
陆震之盯去一眼……
洪宇肃道:“陛下,这是她的碑,不是她本人。”
陆震之:“朕无时无刻不想斩了你!”
洪宇肃收回手,把斩龙刀倚在墓碑前。
“谢陛下不杀之恩。”
陆震之抚着傅桐儿的墓碑,就像抚着她的头:“朕南巡时,你们可有接吻?”
洪宇肃刚要开口,陆震之就说:“洪宇肃,你做了多少阻拦朕和她在一起的事,朕都清楚,留你的命,只为了她!”
……
子夜的风,吹动洪宇肃蓄起来的硬胡。
“陛下说的是伞下?那日她有没有与我接吻?”洪宇肃笑了笑,“陛下,她的心里有我。陛下那日再去晚些,我会吻她…”
“她会和你接吻?”
……
洪宇肃被问得一愣。
“她要真愿意同你接吻,早吻上了。”陆震之蹲下来,一手扶着墓碑,一手搭在膝盖上,壮硕的身躯此时也有些苍老了。
洪宇肃怔:“她……陛下。”
“她爱的人,一直是朕。”陆震之用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抚过傅桐儿的名字。“朕太忙,她习惯身边有你。年纪又小,她才分不清楚对你是怎样的情感。”
洪宇肃叉起腰……
陆震之站起来:“年纪轻轻,还蓄胡子。你想学朕?嗯?”
“陛下,臣,三十有二了!陛下也三十六了。”
陆震之摆手:“去,开棺。”
洪宇肃看一旁有铁锹,说:“陛下,我一人动手?她是您的女人又不是臣的。”
“朕是来看你开棺的。”陆震之坐去一旁,“你不是说你爱她?这活就交给你。”
“这是圣旨吗?”洪宇肃看去两只铁锹。
陆震之已挽好衣袖,今夜他穿一身玄衣便装,再不似白天那般威严。
“调侃。”他走到傅桐儿墓碑后。
洪宇肃拾起一只铁锹递给陆震之:“九爷还记得以前我们打仗时,没吃的,只能挖野菜吗?”
九爷……
两个男人开始挖墓穴。
“朕已不是九爷。”陆震之的头发已经白了一缕。“朕只记得当时,由礼和由易两个,互不讲话。洪宇肃,你是由易,还是由礼?洪啸天…”
“重要吗!”洪宇肃擦了汗,好久没这样动过了,傅桐儿去世这三年,他每日喝得烂醉,如今,竟然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桐桐觉得我是谁就是谁。”
“所以你是洪啸天,由礼?他呢?洪宇肃呢?”
“死了。”洪啸天说,“很早就死了。你们一直认为我是由易,其实,不是。由易早就在放出齐国世子那日,被我杀了。”
陆震之微惊:“是吗?朕看你那日并没有盯着桐儿看,相反是你那弟弟时而瞟一眼她。”
“不看她,就代表心里没她?陛下,您带那么一位美人到军中来,我不看她,陛下觉得正常吗?”
挖出的土,已堆成山。
洪啸天看去雍帝脚边,再看去自己脚边,说:“陛下,可真能。自己不动手,一直看着臣动手。”
陆震之不动声色笑了:“……”
棺椁,已经出现在两人视野里。
两个男人同时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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