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之捏着信,收拢成团,打在景帝脸上。
景帝拾起佛珠串子,双目红肿,老泪纵横:“老九啊,老九!你还朕的嫣儿!还朕的嫣儿!……”
下一秒陆震之近身,将景帝揪起拖拽到案桌旁,抓起玉玺:“皇兄的闹剧何时完!你,抢了臣弟的女人,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嫣儿也好,傅桐儿也罢,没有一个属于过皇兄。”
说罢,将人往案上一扔。
“朕今日要罢免你!”景帝走去援笔濡墨,
“摄政醇亲九王爷陆震之招权纳贿,擅作威福,敢于欺罔,忍于背负,几致陷朕于不明。
自任三军统帅以来,擅作威福罔利营私,颠倒是非,引用匪类,异己者屏斥,趋赴者荐拔,又借用兵之名,虚冒军功,援植邪党,以朝廷之名,徇一己之……”
还未写完,陆震之抢过就一撕!
“大胆!”景帝看着草拟圣旨被撕成两半,气得发抖!
陆震之有什么顾及的。
如今他无情无爱。
无牵挂。
傅桐儿肚子两个儿子是唯一挂怀的事,烧成了灰……
他信也不信。
因为,目前还没有他陆震之自己的探子从齐国那边发来信件。
陆震之站在景帝面前,俯视众生般看他佝偻的身躯撑在御书房里的案桌上,一双无尽战火的眸子转去一旁的玉玺,道:“还有最后一天,陛下。臣弟,要看到陛下放开傅桐儿,还她自由身份。否则,您,还是坐太上皇的位子,更妥。”
说着,拍拍一旁的玉玺:“听明白了么,皇兄?”
景帝坐在龙椅上,颤巍巍道:“你又记起了她?”
“她是臣弟的床笫之人。”陆震之用了“床笫”这个这个词,眼底,没有一丝对她的情爱,“她的身子也好,心也罢,只能属于臣弟。皇兄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染指,即便臣弟不爱她。”
“你!”景帝拍着佛珠串子,击打案桌,“你不爱她,就让朕来宠。你,把她一个小姑娘送往齐地,齐地的牛头军与鬼面军常年在当地烧杀抢掠!左相与右相的势力此消彼长!。你真是无情!冷血!朕那日就应该阻止你们!”
“哪日?”
“你从朕这里骗去她与启轩和离书的那日!!”
“哦?那份和离书是我骗的。”陆震之想起那份三年契约,在当初,为了把傅桐儿留在身边,他可算是卑鄙。
“哼。”陆震之冷嗤一声,转身离开御书房。
小常子正在外面躬身,见陆震之出来,躬首一退。
陆震之连睨都不曾睨他一眼。硕大的身躯,如今刚好一些,只是后脑仍有余痛。
回府后,舒太妃正在正房大院里。.
陆震之一手背着,一手握着玉扳指空拳,行了个礼:“儿子给额娘请安。”
说完,径自起身去了正房内寝,舒太妃也不留人。
齐国那边的探子还没有来信。
陆震之站在书桌前,手握紧拳,难道那拿鞭子甩他的小姑娘真带着他的两个孩子,没了…
他不信。
没有齐国探子来报,他一个字也不信。
此时,齐地与大燕交壤之界,一个牛头盔甲正雄赳赳气昂昂坐在高马上,手里一根又细又长的长戟插入黄沙。
他的身后是戴着牛头盔甲的齐地士兵!
傅桐儿远远望去,心里一紧。
“肃哥。”
她忽然感觉小腹隐隐作痛,下意识就想到府中九爷的一对双生子。
未足月的胎儿最是不稳。
“嗯?”洪宇肃兜马回来她身边,“愿意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