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陆震之的两个士兵被他屏退。
“额娘。”他跪了下来。
“你命她去齐国为质?”舒太妃坐在高堂,两鬓已经生出白发。
“是。”
舒太妃淡淡说道:“齐地常年风雪,且又有两股政权相抗。她一个孕妇去了,凶多吉少。”
陆震之眼里一片平静。
老妇人说得云淡风轻,头上一枚玉钗更让她在失去定南侯王后,显得苍老许多。
“额娘年纪大了。”舒太妃继续说道,眸色里,已经没有定南侯王在世时的光芒,“想在活着的时候,抱到自己的孙子。”
陆震之跪在地上,两手放在腿上,不言不语。
“她怀了你的孩子。”舒太妃轻声道,“且是双生子。额娘照你的嘱托,亲自给她号的脉。”
“她是皇兄的女人。”
舒太妃说:“她是被你皇兄抢去的女人。”
陆震之抬首。
舒太妃道:“皇帝陛下如今不知她怀孕。或者,他怀疑过,命太医看了,那老太医以前是我宫里的人。今日他悄然同我说,给宸贵妃号脉。说她胎像不稳,有母子俱损的迹象。”..
外面正下着初夏阵雨。
“律谨,齐地多险,你不爱她,额娘不管你,但是,额娘的两个孙子,你要保住。”
陆震之垂首:“贪慕权贵之女所生孩儿,儿子不喜,更不会让她过门。”
“是么?她可是滇国傅丞相之女,会贪慕你的权贵?”
陆震之再抬首,微微有些惊。
“她早年嫁惠王是什么原因,额娘不知,但,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这是你出事失忆前亲口告诉娘的。”
“儿子——”陆震之站了起来,“先告退。”
舒太妃眸色微抬,也不说什么,放陆震之离去。
她说那些,不是为了两人,只是为了,她的两个未出世的孙子。
陆震之回到内寝,走去书案,拉出抽屉,翻出齐国地势。无意间,看到一份契约。
他取出来看。
见日期是腊月初八。
半年前。
遂打开来看。
“民女傅桐儿,自愿在摄政醇亲王当差三年,做九爷的贴身侍女,此契约生效之际,与惠王陆启轩的和离书随即生效。否则,和离无效。”
这段字,看得出来,就是他陆震之亲笔写下。
字迹大气而连贯。
下面是,三个清秀的小字。
“傅桐儿”
三个字,一笔一划,一看就是小姑娘的字。
旁边还盖了一个小小的拇指印。
一看就是傅桐儿的小拇指。
这么说,当初,她与惠王和离,是陆震之扣下和离书,以和离书为要挟,逼她签下三年卖身契为奴?
陆震之想到这里,再往抽屉一翻,左耳下的玉坠随之不安一颤。
信封下,果然还有和离书,和,一张小像画。
他取出来。
小像,是傅桐儿。
看行笔,也是他陆震之所画。
而和离书,陆震之看去,既走皇帝的玉玺印,还有他摄政王的玉玺令。
这么说,是他帮着她和离,再拿和离书要挟滇国丞相之女给他为贴身侍女伺候三年!
看起来,挺卑鄙的。
当初那样欺负她一个小姑娘。
陆震之将东西放进全都放进抽屉,就在这时,竟在同一个屉子里发现一本男女房事之书。
男人微微挑起粗浓的眉头,取出来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