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桐儿楞了一愣,看去左鲁·阿十喀的手。
修长而惨白的手指上带着两枚蛇骨戒。
“你同意了?”傅桐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为什么是‘梦魇’的魇吗?因为看过本王脸的人,都死在这片孤魇海。
“你要怎么杀我?把我丢进孤魇海?这里是地下墓,根本没有海。”傅桐儿又看去来时上岸的地方,仍然没有见到九爷。
“我问你,我这眼睛,是永远好了,还是只能好这一刻。”
“两个时辰。”左鲁·阿十喀站起来。“我看你,还是不要见我这张脸,保留个小命更好。”
傅桐儿慢慢站起来,迎着从孤魇海那边吹来的凉风弓着身子站立,身上披着薄斗篷随风飘扬。
“你面具后的双眸,我见过。”傅桐儿捂着小腹,也朝岸线尽头的光亮处走去,“你定是齐国世子祝权染。你恨九爷和我,你……”
左鲁·阿十喀也往岸线尽头走,这次,他放缓了脚步,跟在傅桐儿身后:“你有刀伤还走这么快?”
傅桐儿捂着小腹转过身来,金光下,他的轮廓在鬼面具下也遮挡不住。
“你就是祝权染。”傅桐儿远远看着,再次说了这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律谨哥手底下逃出来的,但我知道你就是。”
傅桐儿又听得一声蟒蛇吐信的声音。
她不禁吓得身子一抖。
就在这时,她再次看见这左鲁·阿十喀的影子,是一条大蟒蛇!
她本能地倒退几步。
不,不,世上没有鬼神,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左鲁·阿十喀走上去,扶住傅桐儿:“傅姑娘对那个人还挺执着。”
说着便掰她转身。
一座地宫般的殿宇在一片废墟之下。
傅桐儿再次回头看去,九爷还是没来。他不是说会一直跟着她吗!难不成还跟丢了!
“你几时把段倾宏交给我!再磨蹭我又看不见!看不见我怎么报仇!段倾宏是谁,他变成了谁的脸!”
左鲁·阿十喀掏出另一张面具,给傅桐儿戴上。
“你会知道,现在不要问,随我走。”
“去哪!”傅桐儿甩开左鲁·阿十喀的手,“你是不是祝权染,我问你。”
“很重要吗?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祝权染对你来说重要吗?不重要。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追问!?”
傅桐儿转过身,拉住左鲁·阿十喀的手腕,放下,仰面看去他的面具:“让我看一眼你的脸好吗?”
“好。”左鲁·阿十喀回应。
“答应了……”傅桐儿一怔,“那我,”她抬起手,去触碰那人的面具……
左鲁·阿十喀说:“你可以摘我的面具。但是,你也要摘得够才行。”
说着,本就看着跟九爷差不多身高的男人,此时,竟踮起脚来!
傅桐儿不禁失笑,她本就腹部有刀伤,身子不能站直,眼下这个九尺多的男人,还踮起脚。
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回头看一眼,九爷还没来。
“要你承认是祝权染就这么难吗?”她哽咽道。
“小姑娘。你怎么就这么执着…怎么,你喜欢他?我看你和那位摄政醇亲王才是一对。”
左鲁·阿十喀正说着,冥府里的两个“红蝎子”过来禀报:“主,几位大人都到了。”
“嗯。”
红蝎子退进地宫。
“走吧。”左鲁·阿十喀说到,“你会感兴趣的,”他俯下身,“事关你男人摄政醇亲王的生死。”
到了地宫里。
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
一共有十个。
傅桐儿站在左鲁·阿十喀身边,躬着身子。想起南下前,九爷曾说平西省正好有十个郡守。
难道,这十个人就是那十个城郡的郡守!
他们围在血祭台上,每人面前放着一个祭碗。
左鲁·阿十喀说:“摄政醇亲九王爷要坏我平西省的计划。定南侯王说了,定要那位九爷的命!各位大人,以血为祭!”
就在这时,九爷的一众亲兵冲进这里!
“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