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的声音,傅桐儿猛地转身。
“你,你,”傅桐儿蒙着雪绸子,对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躯静默了半天,“你,再说句话来,我一直,一直以为你死了。”
那人戴着鬼面具,身长九尺有一,与九爷差不多。
九爷九尺三。
“说一句话我听。”傅桐儿再次出声。
“你认识我?”那男子披着暗夜、尸臭、腐烂而来。
傅桐儿一个踉跄,腹部刀口又在出血。
“一个人,他的样貌可以变,但声音不会变!你是齐国世子,祝权染!”
陆震之挑了挑眉,抱起手臂,冷哼一声,左耳垂下的玉耳饰随之一晃,“小丫头,你可是亲眼见到本王杀的他。”
“鬼面男”走过来,垂眸看去傅桐儿被雪绸遮住的眸子,他看不见背后那双大眼睛。
陆震之看去这“鬼面男”看傅桐儿的眼神,竟然跟那老巫医一模一样。
“鬼面男”垂下的手指微微一动,而后抬起手,点了点傅桐儿的雪绸:
“一个瞎子。”
傅桐儿不禁倒退两步,这声音,就是齐国世子祝权染,那个被九爷乱箭射杀最后被群狼啃咬的祝权染。
惠王从棺材里拿出一本东西,悄悄收好,走过来,把夜明珠往这“鬼面男”面前一照:
“不是。这人不是齐国世子。”
“启轩也知道那人。”陆震之抱着高大壮硕的身躯微转,左耳玉饰随之一摇。
惠王:“是,当初父皇知道九皇叔抓了齐国世子后,就说要齐国世子的人头。晚辈见过那世子画像,不是此人。”
“你们——”鬼面王抬手轻抚过傅桐儿的雪绸眸子,“在我大冥府乱闯,可真有礼教。”
傅桐儿一吓,立马后退,捂着小腹道,“律谨哥,我疼…”
陆震之还是放下手臂,接住傅桐儿的小身子,稳住手摸去她的刀口处的衣服,仍然是干的:“本王不知方才你激动什么劲…”
傅桐儿不管嘴上说什么,身体永远都是实诚的,在被九爷抱进怀里时,她都会无意识往他怀里再贴一些。
她的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九爷的眼睛。
他俯首贴着傅桐儿的耳朵道:“还靠?和本王融为一体好么?小丫头又爱本王到骨子里,又好色。”
傅桐儿:“……”
鬼面男瞅了一眼傅桐儿的腹部:“听闻你在我大冥府捅了自己一刀。现在这么快就下床在我府内到处闯,还跑到棺材阁。”
惠王上下打量一番“鬼面男:“你就是冥王?”说着,看去他的黄卷发,“你是西域人?圭孜国人?是你建的鬼市和冥府?”
“是,我就是大冥府的冥王。左鲁·阿十喀。”
陆震之把傅桐儿翻转过来,抱在怀里,对惠王说:“启轩,鬼市和冥府这些建筑已存在几百年。但是这里的贸易是最近才兴起。”
惠王:“冥王,我怎么不记得父皇有封谁做冥王。你若是冥王,这里可有奈何桥,忘川水?划地为王,与定南侯王狼狈为奸!是不是!”
鬼面男说:“我来自西域圭孜国,一个王子,冥王本就是我承袭下来的爵位。”
这时,一个声音——
“你敢不敢让我摸一下你的脸?”傅桐儿问。
陆震之蹙紧眉头,把傅桐儿的后脑摁在胸膛:“傅桐儿,你又色心起了!”
惠王噗地一声:“色心起了…”
左鲁·阿十喀走到傅桐儿身旁,拍拍她的小肩膀:“你这个男人不愿意。”
傅桐儿抬起手,推陆震之的胸膛:“他不是我男人!”
“噗!”惠王一喷,再见他九皇叔,眸色深得要亲死这傅桐儿。
陆震之把傅桐儿一拨:“去,去摸一下这个西域小王子。”
“律谨哥你又生气了……”
九爷淡淡哼了声:“本王不是你律谨哥。你以后也别叫这称呼,去,摸一下这小王子,需要本王跟你描述一下么?”
“好啊。”傅桐儿笑嘻嘻道。
惠王再一噗!
左鲁·阿十喀说:“我和你这前任差不多高。”
惠王一愣,忽而哈哈大笑,再看九爷,那脸都要黑了。
“前任,你跟惠王一样高?”
左鲁·阿十喀:“不是这位摄政醇亲九王爷?”
“不是,我跟他没开始……”话没完,傅桐儿就听到九爷哼了一声。
“你哼哼什么!”
“本王打搅傅姑娘好事了?”
“有病,”傅桐儿睁着瞎眸子,又笑道,“王子可有娶亲?”
左鲁·阿十喀垂眸注视傅桐儿的瞎眸子道:“心有一人,她不嫁。”
“是吗?她为何不嫁?难道你长得很丑?”
“她有爱的人。”
“哦,那挺可惜的。”傅桐儿说完,伸出手去摸索后面的九爷。
陆震之看着眼前的小手,抱起手臂道:“傅姑娘这是做什么?”
傅桐儿转首:“让你过来抱我!我看不见,你不知道?一天天的见你就来气。”
就在这时,一个“红蝎子”过来禀报:“王,简主子说由将军已被找回,现在让傅姑娘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