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易不等简微樱说出口,就快步过来,绕过简微樱,把傅桐儿拉起来,牵到自己面前搂住俯首说:
“如今九爷已经没事,你也应随我回京完婚。从今往后,你便是吾妻,将军府里唯一的夫人。”
傅桐儿犹豫了。
说:“我身上有九爷的令牌。”
由易道:“让惠王去还,你不必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也绝不可以再见九爷。”
简微樱走到两人之间,说:“你们来时,不会没注意到云层里有一座宫殿缥缈宗吧?简单来说,那就是鬼市的冥府。”
“如何?”由易把傅桐儿的头摁去胸膛,“跟我娶妻有何相干?”
简微樱让傅桐儿随她出去,由易也跟了出去。
“秋桐,你往那看——”简微樱指向云端里高耸的宫殿。那宫殿露出云端的部分就有两层。
冷夜中,那冥府与血月交相辉映。仿佛九爷冰冷的心脏,又凉薄又深不可测。
傅桐儿微微转头,她不知朝哪看,她是个瞎子,能往哪看。这时,由易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小腰,亲吻她的发顶,眼睛却看去冥府……
简微樱说:“大个子,你是真不怕死,听说你是圣上亲自封的镇国大将军,武艺仅在九爷之下。九爷不能随意罢免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当着九爷的面抱他的女人吧?”
“他们已经结束了。”由易道,“如今,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女人。”
九爷正在上面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见到由易正于夜幕中看向这里,说着“他们已经结束了,如今,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女人”的唇语,一双狼一般的眼睛正在和他示威。
“呵,年轻人还真是狂。”
傅桐儿凭着与九爷的心意相通,抬起头朝远处的冥府用一双瞎眸子看去。
她自然看不见的,但是,她相信九爷可以看见她。
冥府中,潇副将已经剔骨验明身份,他并没有吃什么画骨丹,换言之,他就是真正的潇浦。此时,他应九爷的要求带着纱布和药进来。
“九爷。”潇副将疼得脸色苍白。
陆震之指了指身旁的怪石靠椅,上面已放了软垫和虎皮靠垫。
潇副将应个是,便走过去,在椅子前站立。
“坐。”
“谢……九爷。”
陆震之抬起手,一条腿蹲下来。
过去行军打仗,赵军医忙不过来时,他没少亲自给将士们处理伤口。
这一招,也确实管用。
“爷,这不可……”
“你坐着。”陆震之按住他的肩膀,再给他的两手臂上药,卷了纱布后说:“这几日你便休息,本王让人给你多做些营养的膳食。”M..
包扎完后,起身拿过单筒望远镜继续朝鬼市入口岸“转生界”器物阁门口望去,看见傅桐儿正仰着头面向这里,似乎在“看”他,一条雪绸带子蒙着眼,脸上已是泪流满面,嘴里呢喃着口型“律谨哥……律谨哥…你在那里吗?律谨哥…”
陆震之高大的身躯,面向窗户外,唇角微微上扬。
侧对准备起身的潇副将说:“潇副将在本王这里坐一会,不着急走。不必站起抱拳回是,不必拘着,就当自己家里。”
又命冥府的丫头给潇副将倒了杯热茶,对那丫头说:“你斟茶后,再给他捏个肩膀,捶个腿。”
潇副将虽然因剔骨割血而面色苍白,却也忠心耿耿。此刻,在九爷这里,他虽然疼着,却也舒适。
陆震之继续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去……
便见到由易从后面抱着傅桐儿的小腰。
“由将军又想把本王的猫儿带走。”陆震之沉吟着,语气波澜不惊。
潇副将转头看去窗外山下的鬼市。但因距离太远,看不清。
“潇副将也感兴趣。”陆震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末将……”潇副将刚要起身,就被陆震之按住肩膀。
“你刚剔骨,身子虚弱,坐着。”说着把单筒望远镜给他,“看么!”
看吗?
看吗?
这是九爷的私事,他当然不能看,就算想看也不能看,于是说,“爷打算如何解决由将军?”
陆震之拿回单筒望远镜,对潇副将的克制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