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小声道:“桐儿是不是离开九皇叔,跟别人走了,那人还是,九皇叔的部下,由大将军?”
陆震之睁开眸子,上下打量一番惠王,继续闭上眸子,不言语。
“九皇叔,很心痛吧。就如当初的我一样,她离开得很决绝,是不是?”
陆震之闭着眸子平静道:“启轩,滚下去。别逼本王对你动手。”
“九皇叔也如晚辈,失去她了。”惠王笑道,“九皇叔,这个点,她也许,在和由大将军亲吻,抚摸,宽衣,解——带!”
陆震之掐住惠王的喉咙,拉开车门,将人扔了下去!
“本王知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若再胡言乱语半个字,今夜让你去见阎王!滚!”说完,钻进马车厢,砰地一声,关上马车门。
“潇浦!”
“爷?”
“她回了么!”
潇副将:“没,没有,一个影子都没。”
“惠王走了么?”
“还没有,在旁边等。”
陆震之捏起拳头,起身,咣地一声拉开马车门,下去:“你还不走!”
惠王:“我陪九皇叔,一起等。”
话音未落,陆震之掐住惠王的喉咙,将人掐到半空中:“滚?还是死?”
“九皇叔没有亲情吗……”惠王双手抱住九爷的手臂。
潇副将过来道:“殿下,您回去吧,九爷今日想杀人的心都有。您这个时候过来挑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时,一阵马蹄儿声从远处黑暗处来。陆震之松了手。惠王跌落在在地。
“潇浦,”
“爷。”
“她么?”
潇浦看去那人,往定南侯方向去,说:“不是。不是傅姑娘。”
“她真不肯回了。”陆震之上了马车,见惠王起身,指着道,“离开!否则,死!”
惠王见九皇叔的双目充血,知道他是认真的了,于是一鞠:“晚辈告辞。”
说完,快速上了马,离去。
此时已过后半夜。陆震之坐在马车里闭着眸子,弯着身躯,两只手掌撑着脸,他的小猫儿,真的走了?真的那么决绝?
他回想起三个月前,初见傅桐儿,想起第一次吻她是在牢里。想起第一次与她相拥而眠……想起十七岁时,一个三岁奶娃娃抱着他的脚说:“这个大哥哥好帅,以后要嫁给他……”
一想到那个奶娃娃是傅桐儿小时候,就不禁失笑。那个从小要嫁她的奶娃娃,真的跟别人走了。
他抬起手,抹了抹鼻翼。
清清嗓子。
此时,夜已经十分深了,雨下得小了些。雷声却更大了。
他掀起帘子,平静开口,嗓子却仍是沙哑:“回了么?”
潇副将为难道:“爷,咱们,咱们回吧。您,可能,哎。”..
陆震之拉着帘子手停在那,过了半晌:“继续等!”
潇副将:“爷,有个问题,末将想问问,您,真打了她?您若真打了她,还真就别等了。”
陆震之:“我怎么可能打她,我怎么舍得打她!!”
男人一拳捶在马车厢内!
“是,是。”
“回了么?”陆震之再次问道。
潇浦看着空荡漆黑的暴雨后的上阳郡城街道,叹口气:“爷,哎,快丑时了,回吧。”
“等着!”
“是。”
丑时打更……
马车还停在原地。
陆震之坐在黑暗的马车里,从双臂抱着,到现在双肘撑膝,手掌撑脸。他沉默无声,长茧的大拇指已然湿润……
潇副将又过来敲:“爷,回吧,丑时了。”
陆震之在马车里垂首,沙哑着声音道:“等——!”
拖长的字音,改变的音色……
潇副将已经确定,主子爷可能,真的应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从远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