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桐儿身子微微一跳,看着床沿那个装着金创粉的药瓶,她不禁想起以前在惠王府受虐挨打的日子。
这男人,不是和亭阳郡主在一起?难不成后面一直跟着她?要说这男人,温柔起来,如水一般能暖心,要是怒起来,傅桐儿觉得这一身权贵的九爷也是真可怕!
傅桐儿走下台阶,朝床榻去。
经刚才那一吼,再被挨打的记忆影响,傅桐儿的双腿已经发软,在看了一眼九爷后,蹲了下去。
“起来!”陆震之命令道。
傅桐儿不理会,发着抖,拔出塞子,一声不吭,把九爷的右手拉过来。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她怕,但她不低头,不顺从。
正要撒药粉,忽然被这只手反手掐住脖颈强迫起身!
最后,她不得不在床沿面向陆震之坐下。
“同你讲过,你是我女人,不要轻易下跪!”
是啊,他是陆九爷,大燕摄政醇亲王爷,也是大燕掌军大元帅。他杀敌无数,攻城无数,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
他的女人,也是他的面子!
他的女人一旦跪了,就是打他的脸!
傅桐儿本想说亭阳郡主才是,但在看到陆震之那双火气十足令人胆寒的眸子后,自觉闭了嘴,她还是有些怕他的。..
陆震之松开手,自然落在傅桐儿的腿上,摊开手,用手背拍了拍她,简短道:“上药。”
见傅桐儿不动,勾了勾她拿药瓶的手,察觉她在发抖,语气缓和些,揉了揉她的小手:“抖什么,怕我?”
傅桐儿低着头,抽出手:“九爷这样让我想起以前陆启轩打我的那些日子。”
陆震之听完这句话,反握住傅桐儿的手,摩挲了会,语气缓道:“看你这么犟,本王只想扒了你。陆启轩那小子,本王日后会办他。你现在上药,完事你也该躺本王身边休息了。你还小,身子需要好好调理。本王希望与桐儿你,早日有一双儿女。”
这语气,就像傅桐儿是他的孩子一样。是命令,是吩咐,是遵从,是照做。
傅桐儿调整呼吸,抽出手,抚着男人掌心她的鞭子留下的痕迹,手里的药瓶却迟迟不动。
嘴里呢喃道:“九皇叔,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说不下去了,转首望去内寝门帘,“若只如初见……”她难过得心痛起来,反复那几个字,“若只如初见,”
陆震之弓起一条腿:“如初见怎样?”
傅桐儿望着门帘,后脑勺对着陆震之,哽咽道:“九皇叔也不必这边吊着一个陪床丫头,那边陪着未婚妻。避而不见……才最好。”说着,转回头,药瓶翻转,药粉伴着一颗泪珠子,一起落在男人手心中。
傅桐儿一惊,忙拿袖子一擦,抬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问陆震之:“疼吗?”
疼吗……
陆震之抬起手捏住傅桐儿的下巴:“你这张嘴倒是挺硬的。从给本王守身如玉寻我三年,到打探本王是否娶妻,后又时常替本王说话,到如今,日日提分手,现在,又关心本王手是否疼,桐儿,你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