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人面面相觑。
就连周茂学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之前还觉着自己想法挺好。
本以为没什么问题,想不到办报竟然需要皇帝亲自批复,这点实在闻所未闻。
“这位兄台,你从哪里得知办报需要内务府允许的?”
李元照道:“以前买报纸听报人说起的,而且诸位可以想想,像报纸这等重要的机构朝廷岂能轻易授人,这条路走不通。”
周茂学还想再开口,方正一先一步拦住了他:“那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就不要再考虑了。”
“我们行事之前,总不能先让锦衣卫抄了家。所有人都进了大狱,那还谈个什么劲儿,不如就先听听我的想法吧。”
人群叹了口气,皆抬首望向方正一。
方正一好整以暇,问道:“行事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口口声声都在说朝廷重科学,是宣扬伪经,是走了邪门歪道路,那么在场所有人中有谁了解科学是什么,换句话讲东郊大学所讲的学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满院寂静,无人回答。
谁知道那是啥玩意啊!就知道是工匠才学的东西,招收的学生也都是粗鄙之人。
既然是工匠学的,肯定是不入流的东西啊。
哪有心情去愿意了解他?
周茂学不满道:“唐兄,此等歪门邪道了解它作甚?我只知道它对我大景而言需要批判,需要取缔。”
“且不谈别的,朝廷就那么大,官位有限。如今增设科学博士毫无疑问挤占了其他人的空间。”
“要说东郊大学的学问再好,还能好的过四书五经圣人教化么?”
方正一微笑道:“不错,说的很好。”
“但我想说的是论四书五经,在场的没有一人比得上朝中官员。可论科学之学问,朝中官员力推而我等一无所知。真到了集体发难,与朝廷对峙谈理的时候,又怎么能占尽上风呢?
“说的不错,那会长是什么意思呢?”李元照问道。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第一步起码我们要对科学有所了解,甚至深入了解才好下手做事。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外界知道的人不多,我去东郊大学请一批先生来此,诸位用心听用心学,一定要寻找到其中的漏洞以及对我大景重大的危害之处。”
“否则空而论道最终难以服众,这也不是我辈读书人乃至先祖所言,做学问的态度。”
“我相信,凭借诸位的才学博闻,东郊粗鄙的学问不出三五日就能掌握精深,到那时我们讲话才算得上有理有据!”
“我看许多人从外地赶考,也没了盘缠,这段时间大家就吃我的住我的,所有开销都由我负责,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那么...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开始举手表决吧。反对我的,请举手!”
.....
一个时辰后,讨论结束,酒足饭饱后疲惫的众人被下人带领安排住处。
方正一与李元照分别离开,在镇抚司碰头。
一见面,李元照立即道:“老方,没想到今日还真顺,他们竟然真同意了,明天你真准备给他们请人来上课?”
方正一笑笑:“吃人嘴短,况且我说的有道理。这些人心里做事都没底,对东郊大学毫无了解,自然愿意答应我。明天就给他们请人上课,好好洗洗脑。”
“其实矛盾的核心就在于信息的不对等,让他们学习科学,了解科学就能化解一部分矛盾。”
李元照点点头:“嗯...不过有一样我觉得你办的仓促了,应该趁着他们精神疲劳把会中规章制度定下,以后才好操控。眼下没有上下尊卑,人人为兄弟以后他们不服管,会失控的。”
方正一眯起眼,道:“不,成立兴圣会本就仓促,再快速定下制度才会出问题。我们不需要一个好的组织,考虑人性的组织,没有规矩就是最好的规矩,不用在意什么人人都是兄弟这种话。叫我一声会长,那就有了等级,今天是兄弟,明天...说不定就得有人是奴隶了,嘿嘿。”
李元照惊讶道:“那后面你打算怎么办?就先养着他们?”
“后面过段时间再说,不过我是从来不会养闲人的。”
......
“孙啸川罪大恶极!兵马司干什么吃的,还没抓到吗?”景帝看着眼前的奏报,太阳穴直跳。
身为皇帝,对于京中大小事务都有涉及。
这两日京城冒出了一个大恶人,无恶不作。
看得他火冒三丈。
郭天养噤若寒蝉,小声道:“兵马司回报,他们已经加派人手在搜捕孙啸川,想来应该要不了几日就能缉拿归案了。”
说起孙啸川,郭天养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妈的,因为他挨了陛下好几顿骂!
而且这样的人渣他是闻所未闻。
这家伙在京中流窜作案,行踪诡秘,手段卑劣!
胶水堵锁眼,夜撬城墙砖,拿炮仗炸茅坑,用棍子别骑自行车的路人.....
除此之外,他还扒老太太裤衩子,偷小孩糖!
血管里流的他妈都是坏水啊!
林林总总干了他妈几十起了,衙门外面因为他一个人排的老长的队。
甚至现在还惊动了陛下.....
景帝一摔奏报,心中愠怒。
烦,本来心里就烦!还碰上这路货,一不求财二不求色,专门以干坏事为乐,搞得京城人人自危。
“尽快,尽快把孙啸川缉拿归案,拉倒菜市口当众严惩,稳定民心!”
“是,奴婢晓得了。”
“嗯,锦衣卫那边传消息回来了吗?方正一现在事情办的怎样了?”
......
(我在网吧,很吵很乱,不好意思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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