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筹备了几日,已到了行刑当日的时间。
按照常理来说,虽然太福教影响力爆棚,但是人的思想无限发散,无论处在任何环境中,难免有一部分人会对所谓的教义真理发出质疑。
所以,当众处刑这件事并不鲜见。
但这次确实格外不同,事关国王之死,而且还是大主教亲自主持仪式,全城通告。
可谓待遇拉满。
所以,行刑当日,市政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
广场中一个圆木搭起的高台,
而塔尖部分则是一个小平台,上面竖立着一根木头。
大主教已经在高台一旁捧着经书念诵。
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小角方帽的人员就在他身旁,这是宗教裁判所的书记官。
其他法庭官员则是在台下。
不远处则另有一处观礼台,小国王正端坐其中。
郑汇、赖狗儿、亚尔维斯公爵在侧,目视着行刑台。
虽然主犯还没押到,可百姓已经等不及来迎接这一场狂欢....异端者处以火刑。
郑汇看着仪式还没开始已经陷入沸腾的百姓,眉头渐渐拧紧。
“这洋人着实野蛮,不识开化。只是因为意见不同便欢呼着看人受刑?实在难以理解。”
“妈的百姓蠢笨,被愚弄至此,皇帝竟然无所作为,真是怪哉,不如顺手把他们也宰了算了。”
赖狗儿侧目看了一眼坐在原位上显得局促的小皇帝:“郑大哥,我觉得你有点偏激了。”
“你看看这些洋人百姓,为了所谓神连脑子都可以不要,如果整个西方都是这种局势,那洋人就没得救了。”
“下次带兵来,应该把这些疯子全宰了。”
郑汇:“???”
“呵呵,我开个玩笑。”见郑汇表情有些呆滞,赖狗儿指着头么,还有百姓拿馒头沾血吃呢,想来只是不同的愚昧而已。”
郑汇哑然失笑:“倒也是,
“安排好了,都埋伏在人群里,只等我一声令下兄弟们便一拥而上,我们趁乱带人直接回船。”
郑汇点点头:“好,那你去拿了小皇帝,我拿公爵。”
赖狗儿道:“全凭郑大哥安排。”
两人肆无忌惮的进行着加密通话,亚尔维斯公爵见两人有说有笑不禁问道:“二位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这几天赖狗儿跟郑汇没少入宫叙话,就卡乐咪的事宜已经达成了默契。
对方决定观看完行刑之后乘船回大景。
一百两黄金加上二百名传教士,五十名工匠,清晨已经送到了对方船上。
区区一个水手的命换了这么多资源,任谁都觉得赚大发了,亚尔维斯公爵自然就没有什么戒心。
“我刚才跟郑大人在讨论,为何会对他施以火刑,你们这里的刑罚都是如此么?直接砍头岂不是来的更痛快?”赖狗儿道。
亚尔维斯公爵解释道:“根据教会信仰,消灭了肉体就使被处决者没有希望从死中复活了。他的灵魂既已失去肉体,就应该在永恒的痛苦中漂荡。这是比死更痛苦的刑罚。”
“这么说,你们这里的最高刑罚就是火刑喽?”赖狗儿问。..
亚尔维斯公爵迟疑了一瞬:“对,就公开行刑而言这已经是顶格处罚,不知东方也有类似的刑罚么?”
赖狗儿笑笑:“自然是有的,我们那里的公开处刑名为凌迟,将人赤裸绑在架子上,用渔网勒紧,露出来的肉当众一片片剔下,直到千刀万剐,支离破碎,气绝而亡。”
“对女人而言还有另一套专用刑罚,便是脱去外衣,绑缚在凳上,用滚水淋下,待肉至半熟时再用钢刷,刷下血肉,如此反复直至见骨,方才罢休,这一套则叫做梳洗。这两样都是我大景鼎鼎有名的重刑。”
小国王侧耳听着,已经是脸颊煞白,浑身发抖。
可怕!野蛮!
东方人竟然残暴至此....
至于亚尔维斯公爵也没好到哪去,使劲的咽了两口唾沫,声音微微发颤道:“犯了什么罪会受到这种刑罚?”
“通常来讲都是谋逆之罪,惊扰了皇帝才有此待遇。换做你们就当是渎神之罪差不多。当然我大景当今陛下乃是仁慈之君,从未听说过用此刑罚。”
亚尔维斯公爵点了点头,表情中竟然带了点艳羡。
这才是真的皇帝,真的至尊啊!
哪像这里还要受教会管着.....不给教皇磕一个算好的了。
又过了一会儿,市政广场旁教堂内的大钟一敲。
一个穿着囚服,被蒙着头的犯人,便被士兵从街上押了过来。
直接登上高台,绑在了木架之上。
头罩一掀。
正午的眼光之射入卡乐咪眼中,好一会他在睁开早已红肿的双眼。
呼吸急促的环顾着四周。
目光扫视见,很快便锁定了郑汇跟赖狗儿。
心中顿时惊喜万分!
希望,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这几日他在牢房里受尽了心灵跟肉体的双重折磨,唯一让他支撑下来的便是一个信念。
郑大人会来救他,大景的水军一向无比团结,他也是其中一员!
如今见到了郑汇,卡乐咪第一时间带着哭腔,望着他高呼道:“郑大人救我!!!”
郑汇虎目圆睁,猛然起身直指卡乐咪怒喝道:“我他妈来救你啦!演好戏,别露馅,要是因为你犯蠢害死一个兄弟,老子到船上再烧你一次!”
亚尔维斯公爵侧目看向赖狗儿。
赖狗儿道:“郑大人在跟他说,你出身费卡就应当忠君报教,如今违反教义理当被处死,没资格再跟我们在一起,也别说是我们的人。”
却在此时,卡乐咪破口大骂道:“东方狗,你们不讲信誉!老子给你们卖命,我咒你.....”
这话亚尔维斯公爵听懂了,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
急了,他急了!骂人开始用母语了!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借着大主教的祈祷,我在这就提前恭祝二位回家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