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了身子,耐着性子道:“玉年,我眼中你并非是错,而是不合适。想做皇上,阴谋阳谋,都要用的让人心服口服。姜宴清能当众巧取平宁侯的宅子,甚至让对方主动赠与。
让皇上愿意做主。
这期间,他不杀一人,这便是好的谋划。
你因贪图女子颜色,和她所能给你带来的利益,而故意讨好,无视她即将成为你皇嫂这件事本身,便是大错!
姜宴清一个计谋,将人玩的明白。
你一个念头,把自己陷入泥潭之中!
他巧取宅子,无人会说他。
你试图勾引皇嫂,人人唾弃!”
南宫玉沉默了。
汪景也不在意外孙闭口不言,他继续道:“玉年,外公看着你长大,你性子愚钝,是天生的。可你又有着尊贵的身份,所以你的愚钝,可以害死许多人。
若只是寻常人家,争权夺势。外公就是这条老命折在你身上,也愿把家中一切都留给你。
可这不是寻常人家,你们争的是皇储之位,是未来的天子之尊。外公先是这天下之臣,天子之师,之后才是你的外公。
我若再护你……汪家满门得不到安生。而你这愚钝又不听教诲的性子,也注定了这江山落在你手里,黎民遭殃!”.
汪景越说越失望。
他已经给了殿下数次机会,殿下哪怕有一次听劝谏,他也断不会狠心。
“殿下,请恕老臣不能再护您。你是老臣外孙,如今也有一良言相劝。君子取之有道,英雄不愧天地,枭雄无愧于心。殿下,那个女人与您不合适。
不要被她连累了。”
汪景说完,便下了马车。
马车里,南宫玉脸色难看。
果然,还是姜宴清的错!他不过是争执几句,外公就给他上纲上线。连呼吸都是错的!
汪景才下了马车,但是下去之后,猛地发觉不对劲!
赶紧敲车门。
南宫玉闻声心中一喜,外公后悔了?
他急忙打开车门,眼里满是期待:“外公,你……”
“殿下,这是我的马车,我这得赶回家吃饭呢。”汪景指了指这马车。
南宫玉:……
“要不,殿下跟着老夫回家吃饭?”汪景笑呵呵的问道。
虽说不准备再管外孙,汪家也不掺和他的事了,但是,抛去这些,玉年也还是他的亲人。
南宫玉冷着脸跳下了马车:“不必了,既然外公不准备再管我,也就别和我走的太近。免得传出去,再误会了。到时候,你又要怪罪于我。”
说完,他重新敲门:“玉儿,开门。”
“殿下你……”
汪景瞪圆了眼睛。
“外公,你有你认定的规矩,我也有我想走的路。不劳烦您费心!”
六皇子说完,继续敲门。
“朽木!朽木!”汪景气的上了马车就走。
“云兄,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不是汪家的马车吗?”周知礼提着才帮着他爹买到手的鹦鹉,朝着一旁的云澜问道。
云澜闻言点头道:“嗯,是汪家的马车。”
他看了看面前这齐王未婚妻即将开业的新宅子,有了些猜测。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回家!
和他想的一样,他爹的确失眠了,甚至……奇奇怪怪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调查完事情之后,还愿意陪着周知礼一同过来买鹦鹉。
“汪家的马车在这儿,保不齐有什么事呢。”周知礼打算将事情告诉姜贤弟去!
于是看了一眼云澜:“云兄,我这鹦鹉买到手了,就先回家了。正好还能送消息去姜贤弟那儿!你也快些回家吧,明天不是还得去约见那些小的粮商?”
事情分派下来之后,周知礼才知道,这到底多麻烦!
但是,如果按照姜贤弟的这种方式,大概很快此事就做完了。
周知礼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云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道:“知道了。”
再不愿意,也得回家的。
抱着爱咋咋样的心态回了家,还没等进家门呢,云澜就吓了一跳。
他爹……竟然在大门口待着呢!
“爹?”云澜喊了一声。
心不在焉的云成侯闻声,立刻精神了。看到儿子,急忙拽着儿子入府。
没多久,俩人又坐在了云澜的院子里。
云澜就不懂了,至于吗?
云成侯神情严肃:“兰之,那种东西,姜公子手里还有很多?”
“我怎么知道?不过,姜公子与姜夫人给我们也喝过,看着并不是很心疼,大概是有一些的。只是这样的东西,不管多少,都是宝物。”云澜淡淡的说道。
云成侯狠狠的羡慕了。
儿子居然之前就喝了?而且听着样子应该是不止一次。
“兰之,他们可会再将此物赠人?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一旦让人知道,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云成侯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他就坐立不安。
云澜闻言笑了:“爹,如果你担心他们这件事被暴露出去之后,他们出事,连带着咱们也跟着有被怀疑有这样的宝物。那就认真帮姜公子啊,为姜公子鞠躬尽瘁,掏心掏肺。
他当了皇上,说不定……一杆大臣都能活个百八十岁的。
那不好吗?”
云成侯也觉得是这么个事儿!
他现在觉得既惊又喜。
惊的是这东西一旦被人知道,会带来多大的危险。会让多少人疯狂。
喜的是,这东西能延年益寿。
只要他们帮扶姜公子,日后兴许还会有更多。
想着,云成侯神色更凝重了:“兰之,这件事情在咱们这儿,到你我为止,不准再提了。如果姜公子再赠与我们,也绝对不能现在给家里人用。包括你娘!
除非不得已,不然绝对不可以。
一直到……姜公子大事有成,知道吗?”
云成侯叮嘱着。
云澜早就猜到了他爹会是这么个态度,他爹现在没建议他别议亲,免得被发现。就已经不错了!
“对了,你议亲的事情不如也晚一些?万一被枕边人发现……”
云成侯商量着问道。
云澜笑了笑:“爹,我明儿个就托媒人找个人家说亲!”
“逆子!”
“爹你快消停点儿吧。”云澜头疼不已。
“兄长!”
两人说话间,云澜的弟弟跑了过来。
云舟皱着眉头:“兄长,齐玉麟他怎么很久都不来找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