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人,敢问你口中的贼寇究竟在哪里?”张知州心急火燎,但是也只能满脸恭敬。
凌正安这会儿正打理着披风上着了雪的地方,听他气急败坏,一脸的镇定:“本官只知巡城护卫搜寻贼寇到了你家,其他是一概不知。”
“凌大人,难不成你抓不住贼寇,我就要一直在家中待着?”张知州气的浑身发抖。
凌正安更镇定了:“张大人,大局为重,还是克服一下吧。”
张知州:……
这姓凌的绝对是故意的!但是他图什么啊?
他倒是要看看,姓凌的能看他几日!
鹿鸣宴后的第二日,这封州城就开始下起了大雪。
陆昭昭他们一路上顶着风雪,足用了快十日的时间,方才到了陈河郡!
这日大雪才停,周知礼拿了他和姜宴清的文牒,有文牒在,他们不需要交入城费,而陆昭昭是姜宴清的夫人,自然也不需要。
拿过了文牒,周知礼冷的直咧嘴。
陆昭昭打开马车的车窗,提醒道:“咱们去猫不问胡同。”
周知礼也通知了自己的车夫。
陈河郡比起封州城,可就少了很多的热闹。街道上的房屋,虽比富安县好一些,可比起封州城差了不只一星半点。街上行人也没封州城中的那般精气神。
不过,比起富安县,还是热闹许多的!
陆昭昭一路上听到不少叫卖的,现在不方便,等她们回去的时候,说什么都得带上一点!
三人到了猫不问胡同,这胡同口,还有三两小儿在玩雪。
三人的马车进了胡同,到了胡同里的第七家院子。
陆昭昭上前去敲门。
只敲了两下。
院子内,有人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要债的。”陆昭昭说道。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打开了门。
安云妙戴着斗笠,脸上还罩着面纱,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她不理解,为什么陆昭昭要用这么个暗号!是还想让自己欠她点儿银子?
周知礼看到安云妙的时候,也微微一怔。
这是?
三人进了院子后,外面陈三和周知礼的车夫就把马车停靠好,在外面守着。
这院子不大,不过住下三人绰绰有余。
屋子里还点了暖炉。
三人进了屋,安云妙也摘下了脸上的面纱:“这个时辰我都等了三日了,你要是再不来,婚事都要办完了!”
“赶上风雪阻路,出了一些小意外。不知你兄长何时成亲?”陆昭昭坐到了椅子上,随口询问。
“明日……这是你要的地图。”
安云妙把地图给陆昭昭拿了出来,又低声道:“这是你之前说要的,我兄长迎亲的时辰,还有,这是那个女人的住所。”
安云妙一股脑的把陆昭昭在她临行之前交代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
一旁,周知礼人还没暖过来呢,就已经先看呆了。
所以……陆昭昭是什么时候和安家的人先牵线了?
“还有别的要求吗?”安云妙望着陆昭昭,心里盼着可别再有要求了!
她如今出来一趟很不容易的!
“没有了,你们不需要加钱再多让他们出丑吗?”陆昭昭满脸无害。
如果加钱的话,举手之劳而已,她还是很愿意的。
安云妙嘴角一扯,一脸勉强:“不,不了。”
如果可以,这次的事情之后,她再也不想和陆昭昭扯上关系了!
陆昭昭有些惋惜,银子没赚到!
安云妙见陆昭昭满意了,戴上面纱鬼鬼祟祟的离开了院子。
她一走,周知礼就憋不住了:“弟妹,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是安郡守的千金?”
“是她。”
陆昭昭道。
周知礼是见过安云妙的,但是还是很震惊。
安郡守的千金居然配合陆昭昭为非作歹……嗯不对,配合她大义灭亲?坏自己兄长的好事?
看周知礼满脸懵逼的样子,陆昭昭勾起唇角:“郡守府也不是铁板一块,她的庶出兄弟迎娶你的前任相好,背后有人示意,郡守能从中得到好处,那么正室和嫡系的人,自然要担心自己的处境。
人嘛,为自己着想,算不得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只能说,我们幸运。”
周知礼:……
说的很有道理!
“弟妹当真想好了?如果明天动了手,郡守府可就和你结仇了。”周知礼有些担心。
他可以回京城,但是陆昭昭和姜宴清不行啊。
陆昭昭看着甚是天真的周知礼,颇为怜悯:“说什么呢?郡守府的公子明日会因为意外摔断了腿,去迎亲时因为他那个未婚妻骗了周公子而受到连累,再被毒打一顿。周公子一怒之下要带两人入京发落。
与我何干啊?”
周知礼:……
所以,背锅的是他?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的姜宴清。
姜宴清神色如常:“周兄既知事情原委,他们必定不敢造次。他们理亏在先,没什么可怕的。”
倒也是这个道理。
此次的事情,的确是为他……
“早些歇着吧,明日还有一场热闹呢。”陆昭昭看着还在懵逼中的周知礼,很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夜深。
陆昭昭坐在屋中的桌边,正在缝制面具。
这次她可是要脸的,总不能把自己的真面目给暴露出来。
姜宴清坐在另一侧作画。
等陆昭昭的面具做好的时候,姜宴清的画也画好了一幅。
陆昭昭目光落在上面,发现是鹿鸣宴的场面。
在场之人画的惟妙惟肖,好似当日景象已展现在眼前一般。
姜宴清将画摆在了陆昭昭的面前:“昭昭不是好奇鹿鸣宴?我画给你。”
陆昭昭望着他,心跳加速。
她不过随口一提……
姜宴清握住她的手,指着其中一人:“此人是帝师汪景,是个老狐狸。”
“这是封州刺史凌正安,是我们徒弟的舅舅。这是张知州,这是……”.
陆昭昭听他介绍着当日这些人,一一记住。
这些人日后兴许还能见到。
尤其是帝师汪景。
听他介绍了这些人后,陆昭昭反客为主的带着他的手指向了画中的他自己:“这是姜宴清,封州的解元,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