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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白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痴迷。
他的师父真的好美......
美到单是一方背影,便足以令他神魂皆移......
可她是师父啊!
是他一直尊为再生父母的师父!
他怎么能对她动这样的心思?
孙一白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中,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他仅存的理智不允许他有这样的念想!
他活了几百年接受的观念更不允许!
他要克制自己!
他绝不能再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
此刻,正背身而立的向晚晚,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为师知道你要辞去掌门之位的原因,可当年为师继任之时,又何尝不是与你一样的处境?」
在向晚晚的识海中,原主本就是个天命孤女。
她出生那天,黑云压村,房顶上群鸦环绕。
她的母亲更是在生下她后便气绝身亡。
村里的人将她视作不祥之物,把她跟父亲轰进了深山里,不允许他们随意踏足村落。
后来,倒霉又怪异的事情持续发生,就连她的生父也忍受不了,最终弃她而去。
若不是公孙清四处云游刚巧路过,恐怕她早就饿死在深山里了......
「可师父仙术超群,整个九州大陆也没有几人可与您匹敌,所做决定自是无人敢驳......而我资质平庸,或许穷极一生也难到达师父的境界......」
孙一白脸上透着无奈。
说到底,终归还是怪他太无能,辜负了师父所托......
向晚晚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原主这些年来,没少依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宗门上下却无人敢奈她何,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大家忌惮她的武力值。
「为师承认,武力压制的确是令人臣服的有效手段之一,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人,夜以继日,时光轮转,总有人能超越你的全部高度,击溃你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
「更何况,有压迫的地方必会有反抗,要想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你,依靠的该是信服才对。」
「信服?」孙一白只觉得这话讲的太天真。
没有背景,何谈信服?
向晚晚转过身来面对他,索性直截了当的讲明,「天下间并非所有的成功,都要倚仗家世、背景以及天资,也有许多人是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才开创出了奇迹之海。」
「若你有心继续留任,为师便是你坚定不移的后盾,若你无心,为师也不会勉强你。」
孙一白听完她的话乍然喜极,「师父的意思是......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了吗?」
向晚晚没法跟他承诺以后的事情,只保证道:「只要为师在玄清宗一日,你便可仰仗为师一日。」
自己的徒弟,当然要自己护着。
这点私心向晚晚还是有的。
「为师只知,人只有经历过复杂的一生,才能完成真正的成长和蜕变。若你真的不甘命运,有心变强,担任一门之主可算得上是场绝佳的历练。」
「况且,玄清宗交到你的手上,比交到任何人手上都能让为师安心......」
向晚晚态度真诚,讲话之时眼波轮转,双眸似水般清澈。
可明明应是柔情无限的眼神,在孙一白看来,却只有清冷和淡漠......
他跟了师父百年的光阴,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如此坦诚。
他的师父真的变了......
虽然对人还是高冷疏离,却不同于往常的绝义无情!
而且刚刚师父说,她会成为自己坚定不移的后盾......
师父还说,玄清宗只有交到自己的手里,她才会真正的安心......
那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孙一白不再迟疑,毫不犹豫道:「师父我明白了!从今以后,弟子一定尽己所能,光大玄清宗门楣,再不负师父所托,像这样没出息的蠢话,弟子绝不会再讲第二遍!」
孙一白的目光,透着股一反常态的坚定。
这一次,就算是为了师父,他也会全力以赴......
向晚晚欣慰的冲他点了点头,却听院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丫的来这里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深更半夜,鬼鬼祟祟,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