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舟进入了角色,严师的姿态说来就来。
向晚晚越被他批评越觉得紧张,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右手的拇指掐肿了。
慕棠舟低眉看了一眼,虽然依旧恨铁不成钢,却也不忍心再苛责她。..
“今日我们不学治国之道,就只练字吧,好歹陛下先把横和竖给写直了。”
向晚晚虽然觉得写字没什么用处,不如学点知识来的实在,但她完全不敢反驳。
天底下所有的学生都怕凶巴巴的老师,她也不例外。
慕棠舟将纸和笔重新给她铺展开,食指在桌子上点了点,“治国赋的第一段,重新抄一遍。”
向晚晚疯狂点着头,左手刚摸起笔来攥紧,忽然又顿悟到该用右手写字,慌忙倒手的时候,笔尖上的墨汁滴落到了白纸上,慢慢晕染开来。
向晚晚慢悠悠的转着脑袋,看了一眼身旁的慕棠舟,见他眉间怒意隐隐,心中一乱,伸出手来就要去涂抹纸张上的墨迹。
慕棠舟眼疾手快,立刻制止了向晚晚的动作。
“陛下千金之躯,怎可肆意沾染了污秽之物?”
慕棠舟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在感受到掌心那片柔弱无骨的触感后,他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我来教陛下怎么写。”
慕棠舟移步向他贴近,将她圈在怀中,手一直没有松开。
白纸上落下的黑点,在他笔迹的美化遮盖下,立马变成了一个好看的‘治’字。
向晚晚叹服之余,才意识到两人靠的距离太近了。
慕棠舟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铺洒在四周的空气中,将向晚晚团团围住。
向晚晚瞬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无奈却被他握的太紧。
慕棠舟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分,警示她道:“陛下还想不想练好字。”
向晚晚合理辩解,“朕觉得我们现种姿势......不太合规矩。”
“规矩?”慕棠舟浅浅一笑,“陛下从前对待臣,又何曾有过规矩可言?”
这话说的......
向晚晚哑口无言。
先前,向晚晚之所以不愿意见他,就是怕他提起这一茬。
毕竟原主生前为了得到他,真的是造尽了‘孽障’。
......
在向晚晚的记忆库中,原主为了勾引他,曾经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扭捏作态......
曾经恬不知耻的扑在他身上不下来......
还曾经没了命的追着他索吻......
更过分的是,她还在慕棠舟的茶水中多次下过蒙汗药、春.药,软骨药......意图直接将他强.占......
向晚晚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种想立马撞死在桌前的冲动。
如今,她身穿原主已经有十日了,早就将原主完完全全的替代了。
而原主留下的那些‘锅’,自然顺理成章的甩到了她身上。
依照原主先前的所作所为,慕棠舟现在跟她说这话都是客气了......
“陛下之前是怎么求的臣......陛下该不会忘了吧?”慕棠舟的眸色越来越暗,浑身的戾气蓦然上涨。
向晚晚粉唇紧抿,制止他道:“慕相!注意你的言辞!”
慕棠舟却没被这声娇滴滴的斥责喝住。
他俯下身,薄唇贴向她圆润清透的耳畔,语气暗含着挑逗,“嫂嫂......我还是比较喜欢嫂嫂叫我......叔叔。”(在古代,女子称呼丈夫的弟弟为叔叔。)
温热潮湿的唇风扫进向晚晚的耳廓,激的她浑身一颤。
不行!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
向晚晚见自行反抗无果,只好向门外求助,“常护卫!”
慕棠舟冷笑一声,“常护卫前几天保护陛下不力,致使陛下昏迷不醒,昨日已经去领了三十个板子,现在恐怕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
“还有安将军,辅佐陛下课业失误重重,我罚他在相府思过十天......这段日子,陛下恐怕不会见到他们了!”
“你......”向晚晚忿然作色。
晕倒本是她的过错,与安将军和常护卫又有何干?
她明明已经决定,不再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可是为什么......
慕棠舟凭什么替代自己做决定?
凭什么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处置她身边的人?
她才是上善国的皇帝!
是整个国家最高高在上的人!
她不可以受制于人!
不可以任人拿捏!
她要反抗现实!
她要掌控命运!
......
向晚晚左手抓起桌上的毛笔,狠狠刺向了慕棠舟肩膀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