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舟和王太医来到殿上。
“陛下,臣今日与王太医来为您请平安脉。”慕棠舟一边说着,一边挑起眼角往纱帐里看。
向晚晚推辞道:“朕身体无碍,今日的请脉罢了吧。”
为避免露出马脚,请脉这种事情还是能回绝就回绝的好。
毕竟她才穿过来不久,也不知道自己和这副身体的‘契合度’怎么样。
听到向晚晚讲话的声音,慕棠舟不自主蹙起了眉。
她讲话的口气与之前的确不同,但却完全不像重病之人,反倒像是在故意发嗲。
况且,每日请脉之事她一向配合,今日怎么会突然婉拒?
“陛下的身体康健,关乎着我上善国的社稷安危,还请陛下不要任性,允许王太医为您请脉。”
慕棠舟的语气愈渐生硬,使得纱帐后的向晚晚不由得抿紧了唇。
看来今天这场试脉不好躲过去了。
再拒绝下去反而更容易勾起他们的疑心。
向晚晚只好应下,“那好吧,有劳王太医了。”
慕棠舟立马给王太医使了个眼色,王太医冲他正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才移步到向晚晚榻前。
“请陛下伸出右手。”
向晚晚按照王太医的话,老老实实的伸出了右手。
瓷白的玉腕暴.露出来,在红色纱帐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撩人。
王太医呼吸一滞,战战兢兢的从箱子里摸出手帕,轻轻附着其上,似乎生怕动作大了会对它造成伤害般。
请脉的过程中,向晚晚明显感觉王太医的手是在抖的。
但她也没多想,毕竟原主生性残暴,大家对她有所惧怕也是理所当然。
又过了片刻,王太医捋着胡须唉声叹气道:“陛下凤体欠安呐!”
“太医此话怎讲?”向晚晚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陛下夜夜纵情,身体内耗严重,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危及性命。”
向晚晚一脸尴尬。
原主在情.欲之事上的确相当......‘欲壑难填’,特别是昨夜的一v六,竟直接导致她失去了性命。
但她现在已经身穿到了原主身上,用不了几天便会将原主的身体完全取代,这些所谓的内耗应该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和阻碍。
所以,补药是完全没必要吃的。
这时,一旁的慕棠舟突然接话,“王太医,陛下这种情况可有何医治的良策?”
“这样的病症还是要靠养,老臣回去后会给陛下开几幅温良的补药,陛下若是能日日服用,不出半年,必能将病根剔除。”
“既如此,那就有劳太医了。”向晚晚一句话都未曾讲过、慕棠舟已经将吃药的事情给应承下了。
也罢,既然开的是补药,应该不会太伤身,等服用几日后再招太医来请请脉,届时他们发现自己身上无病无灾,自然就主动把药停了。
向晚晚如是打算着,并未对吃药的事情有所阻拦。
王太医请完脉之后便先行退下了,殿内只剩慕棠舟和向晚晚。
慕棠舟满怀着心事,若有所思道:“陛下,崔尚书斩首一事......”
向晚晚:“朕已经允诺了安将军,将崔尚书无罪释放。”
慕棠舟:“陛下宅心仁厚,实乃万民之福,只是不知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心意?”
向晚晚答的顺理成章,“这件事本就是朕的过错。”
她的过错?
她竟然还会主动认错?
慕棠舟越听越困惑,完全搞不懂她打的什么算盘。
“说起来,戚风营的兵权还一直在安将军手中,如果此时借机将兵权收回......”
向晚晚打断他,“戚风营本就是安将军一手带出来的,留在他手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慕棠舟眼波泛动,脸上刻满了冷冽之色。
前天夜里,他好不容易才挑唆着崔尚书说了不敬之语。
而后又在陛下耳边扇风,直接将崔尚书判了个斩首的罪名。
为的就是逼安鹤羽前来求情,好趁机收回戚风营的兵权。
他布下的这一局本是万无一失,可到如今却全盘皆乱。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
慕棠舟正忧思着,向晚晚这边已经下了逐客令,“慕相还有事吗?朕乏了。”
慕棠舟知趣的行礼,“请陛下保重凤体,臣告退!”
出了殿外,王太医还躲在胡同转角的树下等他。
慕棠舟细密的巡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低声开口:
“怎么回事,昨晚给她下的药没起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