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根本没指使他,”凤挽缨无力的辩解,看着萧青泫的眼神更是失望:“难道我在二师兄心里真的没一点信任感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恶毒吗?”
他一次次的不信任,让她也感觉到了心力交瘁。
从玉佩的事,到凤轻梦落湖,再到现在凤轻梦差点被非礼的事情,他哪件事只真的信任过她的。
云卿月看不下去了,替凤挽缨辩驳几句:“二师兄,现在事情还没查明清楚,你怎么就能认定这事儿是师姐做的?”
萧青泫冷笑:“这贼人都招了,人证物证都在,她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云卿月蹙眉摇头,二师兄太浮躁了。
只能说他一心偏袒着凤轻梦,心和眼睛都被蒙蔽了。
“凤挽缨!你好大的胆子!公主你都敢算计,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肖贵妃扬手朝凤挽缨脸上招呼,但她的手还没碰到凤挽缨,便被云卿月扬手握住了手腕。
“肖贵妃娘娘莫要动怒,亦悦郡主有没有算计繁素公主,不是这贼人几句话就能定夺的。”
“你!”肖贵妃咬牙,她的手腕被云卿月握着,她动了几下想抽回,却撼动不了云卿月半分力道:“松开本宫!”
云卿月甩开她的手腕,力道不重,肖贵妃的身子却也踉跄一下。
“好好好,好得很!”肖贵妃怒极反笑,轻拂下发红的手腕,又把怒火对向地上的男子,厉声吩咐旁边的侍卫:“把这贼人拉出去砍了!把他脑袋喂狗!”
“等一下,”云卿月清冷的嗓音徐徐打断,姿态从容:“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就把这贼人给处置了,肖贵妃娘娘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那七小姐是什么意思?”
肖贵妃真是恨极了云卿月,处处碍事又碍眼,但奈何她身后有凤苍栖,肖贵妃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云卿月拂下衣袖淡笑:“当然是再好好审问一下了,谁也不能保证这贼人方才过的都是真话。”
凤轻梦眸色暗沉,心里也恨云卿月多管闲事,但她现在还是娇弱胆怯的躲在萧青泫怀里,面上没有慌张的表情。
因为她还有后招。
这时,地上的那男子突然浑身抽搐,嘴里开始吐着黑血。
凤轻梦嘴角悄然上扬。
云卿月却是反应极快,没有丝毫怠慢地蹲在男子面前,先是快速的点住他身上的穴道,拿出银针扎在他胸口,手上用力掐着他的人中。
云卿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一个动作是多余的,那男子片刻后身子就不抽搐了,嘴里也不再吐黑血。
凤轻梦眼底慌了。
她这招“杀人灭口,”竟然被云卿月破坏了!
云卿月看男子已无大碍,站起身子后退两步,拿着锦帕擦拭双手。
这时,太后和杨岚也匆匆赶来了,两人已经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杨岚一看凤挽缨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又心疼。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当母亲的自然是心疼。
要是知道她的女儿长大后被人欺负成这样,那她宁愿从小不让她学武功,让她去学手段和心机,不然这个时候也不至于傻站在这里,为自己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杨岚摸下凤挽缨的脸,笑意柔和:“缨缨,母妃相信你,你从来都是行的端做得正,不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杨岚从小对凤挽缨都很严厉,很少这般慈爱过。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心疼的也是自己。
太后心里暗叹,也知道凤挽缨是中圈套了,这孩子就是因为太没心机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欺负。
“既然太后和佑安将军也在,那我们就更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了,总归不能是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云卿月淡淡含笑的眼神看了一眼凤轻梦和肖贵妃:“繁素公主和肖贵妃娘娘说对吗?”
凤轻梦眼皮一跳,脸色明显一僵。
肖贵妃倒无所畏惧:“那我们就好好查清楚,到时候可别说梦儿再冤枉凤挽缨了!”
凤轻梦脸色又僵了一层。
云卿月看着地上的男子,那双杏眼澄明透彻:“阎王爷那里你也走了一遭,现在脑子已经清醒了吧,你再好好想想,是亦悦郡主指使你的吗?”
“奴、奴才......”这次,那男子犹豫了,他脸色惊魂未定,想起自己差点就要留在阎王爷那里,心里一阵后怕。
他清楚体内的毒是谁下的,是繁素公主,她想杀人灭口,因为她怕他说漏嘴。
那男子低着头,眼神往凤轻梦身上悄悄看了一眼,凤轻梦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眯着阴厉的眼眸给他警告一下
肖贵妃在后宫混了这么多年,很会察言观色,心思精明得很,这会儿在凤轻梦和男子之间已经察觉到端倪。
她看了眼凤轻梦和男子,敛下眼底的暗沉,朝男子厉呵:“还不赶紧说!是谁指使你的?!”
肖贵妃的眼神里,也含了浓浓警告。
云卿月嗤笑。
怕是肖贵妃都知道了这是她宝贝女儿的诡计,这殿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也只有二师兄还坚信不疑地相信凤轻梦。
“太后娘娘也正好在这里,你可要好好说实话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好好坦白,太后娘娘肯定饶你一命,若是你说谎,刚才见阎王爷的滋味你肯定是再难逃了。”
云卿月轻言慢语,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却让男子听得胆战心惊。
太后眉眼一挑,不怒自威:“你若是敢在哀家面前说半句假话,哀家决不轻饶你!”
“太、太后娘娘饶命,奴才坦言,是、是繁素公主指使奴才这么做的,还让奴才诬陷在亦悦郡主头上,太后娘娘开恩啊,奴才知错了。”
男子慌慌张张的把真相抖出来,这个时候他也顾及不了什么了,在太后面前,他不敢再说谎。
萧青泫眼底一震:“梦儿......这是你指使他的?”
还诬陷给了师妹......
“离渊,不是这样的,”凤轻梦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凄然一笑,眼底流露出伤感和嘲弄:“我是什么样的人,离渊还不知道吗?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女人总喜欢用脆弱的姿态来博取男人的疼惜和信任,而凤轻梦每次这般模样,萧青泫也会无条件地去相信她。
可这次,萧青泫心里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