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前辈?”
前辈,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叫自己前辈?不过也何该如此,毕竟,当初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过安生日子。
当时他还那么的小,想要逃离这样的日子,她可以理解。
忘记,也是他最好的归宿。
想到这里,簌离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
“我只是这洞庭湖里的一介散仙,不知你们所要问的是什么真相?”
润玉应该去过属于他安生的日子,至于仇和怨,等到自己成功了之后,再告知他这一切吧!
隐瞒,这是身为他的母亲,现如今唯一一件能够为他做的事情了。
可是当一切都开了一个口子之后,当怀疑产生的时候,真相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通过穗禾之前所说的一切,再加上他刚刚看到的,无一不说明眼前的这位女子跟自己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润玉基本上已经猜到,眼前的这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身之母。
可是要去认她吗?这个问题让润玉一时之间有些犯了难,过去跟母亲生活在一起的记忆,他的脑海里没有。
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可是又有谁不会的对自己的一生母亲有所期待呢?
只是在他还在迟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母亲竟然反驳了自己的话。
她并不想认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穗禾能够感觉到,在润玉听到他母亲的回答之后,情绪上的变化。
他终究还是有些失望的,养母对待他说不上好,甚至有些苛刻,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亲生母亲,却不愿意认他。
这件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难以接受吧。
尤其是放在十分渴望亲情的人身上。
“前辈,不知可愿听我一言?”
穗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帮着润玉,之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让她怜悯一次就足够了。
如今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心却依旧觉得很疼,不由自主的就软了下来。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只不过是能够比日语更加看清楚眼前的情况而已。
簌离并不是对润一丝一毫感情也没有,她也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感。
但是,相比于相认之后所给彼此带来的危险,两个人互不承认所带来的伤害明显要更大一些。
“前辈既然不回答,那晚辈就斗胆直说了。”
穗禾向来都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即便是簌离不让她说,她也还是会说出来的。
“当年的真相很重要,至少对润玉来说很重要,或者对您来说也十分重要。”
她并没有直接点破簌离的身份,但是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确知道的一件事情,即便是不点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也不过是让所有人都不至于那么的尴尬而已。
“血脉亲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掉的,有的时候,自以为是对对方好的隐瞒,往往才是最大的伤害。”
穗禾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还是为了别人,她向来都是最自私自利的。
没想到,她竟然也变了,而改变了她的这个人,是润玉。
自从他替自己挡下了穷奇的那一击,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就如同润玉所想的从来都没有人像穗禾那样关心过他。
穗禾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来都没有人像润玉那样为她奋不顾身。
心动的种子早已埋下,因而才会有后面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和心疼。
“如果是亲人的话,即便是有危险,你想一起面对吧,前辈,有些事情不是想隐瞒就能够隐瞒的了的。事已至此,应该已经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吧。”
穗禾自己没有得到向往的亲情,她不知怎的希望润玉能够得到。
仿佛他得到了,她也能感觉到一丝温暖一样。
簌离听了穗禾的话之后,神情微微动容,只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父母爱其子女此计之深远,她如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润玉若时常与她接触,会影响他的。
哪怕就如同穗禾所说的一样,她不去和润玉相认,可能会让他十分难过。
可是比起难过,她希望她的儿子能够活着。润玉的小时候过得实在是太苦了,她希望他以后能够过的甜一些。
即便是以后可能没有了她这个母亲。
簌离很清楚,自己所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她早就不是当初的龙鱼族公主了,早就已经不在天真。
她所要颠覆的东西,很难很难,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不相认的话,即便是失败了,也对润玉没有任何的影响。
“姑娘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洞庭湖的一介散仙,来自是来寻找我的鲤儿的。”
她口中的鲤儿是小泥鳅,而不是真正的鲤儿。
穗禾听到了她的答案之后,便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带润玉来到这里了。
“我们走吧。”
就在穗禾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润玉突然开口说道。
“走吧。”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既然是她的选择,润玉选择接受。
她也有了别的儿子,应该也不再需要自己,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苦苦纠缠了。
可能就是他们的母子情分浅吧,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叫她的另外一个儿子鲤儿?
润玉虽然没有完全回想起自己的全部记忆,但是,却记起了那个令他印象无比深刻的名字。
鲤儿。
鲤鱼的鲤,鲤儿。
似乎之前,无比厌恶自己的真身,到和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期待有关系。
过去如何,重要又似乎不重要,润玉一时之间也有些害怕,那过去的一切,是自己不想要找回来的,更甚至于是自己选择忘记的。
“好。”
穗禾不清楚润玉的心中作何感想,但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拒绝承认,心情总归是不好的。
“我们可以回到天界,再去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她此时有些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如果当初她能够查到全部的真相,再和润玉去说,只怕是就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了。
“抱歉。”
回到天界,穗禾还是说了一路的抱歉,但是润玉却很少有所回应,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的自愿的卑躬屈膝,可换来的却是别人的爱搭不理。
此时,穗禾的脾气也有些上来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