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川热切的面孔,甄逸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就在甄逸还在犹豫间。
卢植在马车内再次出声,
“犹犹豫豫成什么样子!年节将至,与其纠结,倒不如去涿县看个真切再说,难不成现在就有人敢打你甄家主意不成?”
对啊!
甄逸眼前一亮。
虽然过年的时候,作为家主的他要处理很多很多的事务,但是谁说不能放假了!
反正要过年,正好去涿县看看甄宓!
想到这,甄逸不再犹豫,跟刘川知会了一声过后,直接转身冲入了甄家大院。
“还是卢师厉害,三言两语就将他骗了出来!”
看着甄逸手忙脚乱的背影,刘川冲着马车内的卢植微微一笑。
“什么叫‘骗’!老夫什么时候诓骗他了,只是邀请他过年而已!”
卢植冷哼一声,十分严肃地对刘川污蔑自己的行径表示抗议。
刘川也不辩解,就笑嘻嘻地站在马车外,等待着甄逸出来。
“哦对了,卢师不用担心家人,我已经托付韩悝将卢师的家人送至涿县,算算时间的话,他们的速度可能要比我们还要快上一些!”
正闲着思考怎么过年的时候,刘川突然想起卢植的家人,开口说道。
“多事!”
卢植又是一声冷哼。
不过这一次的哼声,明显和善了不少。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甄逸带着家眷拎着大包小包从院内走出。
这倒是让刘川不由地诧异了一下,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收拾地倒挺快。
这是提前准备好了逃难套装不成?
迎着刘川好奇的目光,甄逸撇了撇嘴,
“你懂什么,这年头战火频繁,当然要提前做好逃亡的准备了,谁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一股黄巾军一样的势力!”
果然是逃难套装!
要是刘川再催一催,说不准会再快上数倍!
不过看着大包小包的人群,刘川却有些犯了难。
原本他这只有三个人,刘川自己加上徐晃卢植。
三人目标小,而且都各有自保之力,所以一辆马车也不担心被人劫掠。
但是现在,加上甄逸一家老小近10个人,还有这些大大小小的东西,这防备力量上...
“嗨,我家又不是没有忠心之士,你还真以我是逃难不成?”
听到刘川的顾虑,甄逸直接翻了个白眼。
随后叫来管家,征调了百名护卫用来保卫家人的安全。
这些护卫都是受到刘川的刺激之后,甄逸精挑细选出来的。
各个膀大腰圆不说,面色更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看上去十分靠谱!
刘川见状不再多说什么,随即命令车夫启程。
甄家出了两辆大马车,一车装人,一车装物。
随着木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马车上路。
刘川走的还是老路线,从中山出发,途径新市,路过冀州和幽州的关卡界桥,最后抵达涿县。
界桥关自从抗击过黄巾之后,就一直把控在刘川的手下。
走界桥,安全!
但是让刘川万万没想到得是,队伍刚刚路过新市城,麻烦来了!
看着面前头绑黄巾,凶神恶煞的拦路劫匪,刘川的眼角不断抽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出发的时候就担心自己的目标太大。
结果现在...
还真就被人给拦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堂堂涿县侯,动不动就率军数万的刘侯爷,竟然被一伙强盗劫匪给抢了?
太丢人了吧!
“主公放心,有末将在,我看谁敢放肆!”
就在刘川无语之时,一直闲着没事干的徐晃顿时眼前一亮,可算是有表现机会了,当即双手一个抱拳,提着手中的长枪走下马车。
卢植则是老神在在地闭上了双眼,舒舒服服地靠在马车内壁上。
半辈子的从军生涯,山贼什么的,小场面!
要是刘川连这种场面都应对不了,那什么大业之类的,全是屁话!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来我家主公的车马,不想活了吗!”
徐晃率领着几十名护卫上前,冲着对面黄巾打扮的强盗大喊道。
“谁管你家主公是谁!识相的,留下金银财宝,我等就放你们离开,若是不识相...弟兄们!”
对面领头的大汉一声令下,身后立马冲出上百名黄巾打扮的小弟。
不过让徐晃有些失望的是,这些小弟的手里,拿着的不过都是些农具之类,可以称得上为刀剑的,也不过就是砍柴刀和斧子罢了!
“主公?”
看出对面的强盗实际上只是一帮流民,徐晃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动手,转身询问道。
刘川两眼微眯,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摆了摆手,
“不管什么身份,拦路抢劫即是死罪,留下几个领头的问话,其他的,杀了吧!”
“是!”
徐晃得到刘川的命令,再次抱拳行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杀!”
手中长枪一指,身边的几十名护卫当即抽出武器,跟着徐晃一同向着对面的强盗杀去。
“德然...”
就在徐晃率人迎战之时,马车内的卢植淡淡开口。
不过没等卢植这边说话,后面的甄逸从女眷的车马上走下,凑到了刘川这边,看着那边即将展开的混战,略带担心道,
“不会出事吧?”
刘川立马瞪了甄逸一眼。
瞧不起自己手下的大将徐晃不说,竟然还敢阻拦卢师讲话?
不想混了吧!
甄逸被刘川莫名瞪了一眼,刚要出声,就见刘川又瞪了他一眼,随后就看刘川十分恭敬地冲着马车内行礼,
“卢师您说!”
甄逸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卢植卢中郎将在车内,连忙也跟着刘川一道,冲着车内的卢植行礼。
卢植倒也没有生气,看两人都不说话,继续开口道,
“为师教没教过你,做事不能光看表象?”
“愚蠢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切。”
说着,卢植突然走出马车,拍了拍有些惶恐的车夫,随后缓缓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
“而真正聪明的人...”
话音未落,留守在马车两旁的护卫突然暴喝一声,提刀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