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韩悝确实没有坑刘川。
离开自己的小殿第一时间,立马去往了张让的住所。
跟韩悝的小殿相比,张让的住所就显得豪华了不少。
光是从外面看,就好似皇帝的寝宫一般,气派无比。
韩悝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门口的守军和黄门不敢阻拦,任由韩悝步入其中。
“咱家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没想到这么快!”
张让斜躺在一个堪比龙椅一般大小的椅子上面,笑眯眯地看着匆匆赶来的韩悝。
听着自己好像不久前刚刚说过的话语,韩悝虽然心里感到一丝怪异,但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让父!”
“嗯!”
张让随手一抬,旁边有小黄门恭敬地搬出椅子,供韩悝坐下。
韩悝也不客气,直接放下屁股,端坐在了椅子上面。
“那刘川就这么值得你看好?”
等到韩悝落座,张让再次开口。
“让父,眼下的时局不用下官多说,想必让父比下官还要清楚。”
“所有军中人马,皆对我等充满敌意,尤其是以何屠夫为首,更是费尽心思想要除掉我们。”
“所以,刘川,作为新晋武将,就显得尤为重要,正好可以帮助我们,完成一些我们无法完成的要紧之事!”
韩悝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们无法完成的要紧之事?这天下哪还有我们无法完成的事情,你是不是太低估我等了!”
听到韩悝的回答,张让不由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骄傲。
“让父莫不是忘了,这一次增援公孙瓒,何屠夫可是派出了足足十六万兵马,而我等...不过就是三万女子军而已!”
韩悝依旧淡然地回答道。
啪!
一提起这事张让就气不打一处来,坐起身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面,
“该死的何屠夫,当时咱家正向陛下请兵,若不是被何屠夫搅了局,怎会派出尚未完全准备就绪的女子军!”
张让的表情扭曲无比,言语里充满了愤恨。
“所以,我等才应大力扶持刘川这种新锐武将,辅以这一次新颁发的募兵令,与何屠夫分庭抗争!”
韩悝十分配合地骂了何进两句,接着开口道。
张让眼神里的怨毒瞬间消失,盯着韩悝看了半天,
“你确定你能操控好刘川?咱家可是发现了,刘川这小子,野心不小!”
“能!”
韩悝果断点头。
张让眼神闪动半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韩悝一番,这才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那女子军的事情,咱家就不追究刘川的责任了,不过你要明白,一旦刘川出现任何意外,到时候,咱家可不会手下留情!”
张让的话语里充满了威胁。
韩悝则是微微一笑,
“下官愿用人头担保,一定将刘川把控在掌心之中,绝不让他轻易跑掉!”
“善!”
张让这才满意一笑,重新悠哉地躺了下去。
“让父,下官还有一事禀报。”
韩悝突然起身,冲着张让行了个大礼。
这让张让瞬间皱起了眉头,能让韩悝做出这种举动的,绝不是什么小事。
果然,韩悝说出来的话语,直接让张让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下官擅自做主,将貂蝉许给了刘川,还请让父恕罪!”
“貂蝉...你可知貂蝉对咱家有多么重要?”
张让的语调抬高。
韩悝不敢抬头,低着脑袋回应道,
“下官清楚,可是刘川在塞外识破了貂蝉的身份,并且破了貂蝉的身...所以下官...”
“混账!”
韩悝的话还没说完,张让再次拍案而起,
“刘川小儿竟敢坏我大事,你还要保他不成!”
张让不单单是语调抬高,话语里更是充满了怒火。
韩悝依旧没有抬头,反而把脑袋垂地更低了。
周围服侍的侍女和小黄门更是在张让的咆哮声中,惶恐下跪,将头紧紧地贴在地面,生怕引来张让的怒火。
场面瞬间陷入寂静之中。
过了好长一会儿,韩悝都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裂的时候,张让终于再次开口,
“咱家再信你一次,若是日后刘川不能让咱家满意,新仇旧恨一起算,不只是刘川小儿,就是你,咱家也能随手拍成粉末,明白了吗!”
韩悝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
“下官明白!回头一定跟刘川说明厉害,让刘川铭记让父的大恩大德!”
“滚!”
看着眼前的韩悝,张让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大手一挥,毫不留情面地将他赶出。
“是!”
韩悝不敢反抗,乖乖点头,随即就地一趟,真用“滚”的方式,从张让的面前离开。
看着堂堂十常侍之一的韩悝就地打滚,周围的小黄门却无一人敢露出嘲讽轻视的表情。
韩悝是怕张让没有错。
但是当张让不管的时候,韩悝,还是那令人恐怖的十常侍。
谁要是敢取笑他,那真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一路滚出张让的大殿,直到撞在门口的门槛上面,韩悝这才面色如常的起身,转身冲着张让所在的大殿恭敬行礼,接着拍拍身上的泥土,恢复了自己高冷的气质,从容地迈步离开。
一路回到自己的小殿之中,韩悝脸上的高冷瞬间消失。
怒火直接涌上韩悝的心头,拼命地摔砸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东西。
心腹小黄门十分懂事地将周围下人挥退,独自站在门边,等到里面的动静小了,这才敢走入其中,向着韩悝行礼。
“行了,找两个嘴巴严的,把这里收拾了!”
韩悝不耐烦地甩了甩胳膊,小黄门立马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一地的碎片,韩悝的面色阴冷,
“张让...今日之耻,来日必要与你好好清算一番!你给我等着!”
随即面色换上一丝忧虑,
“刘川,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本官这一次,可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你的身上了,若是你输了,那本官也活不成了!”
这还是韩悝第一次这般豪赌。
也不知道为什么。
韩悝总有一种,自己若是再不赌就彻底没机会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