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道长,有没有办法再拖延一下,我二弟三弟……”
刘川连忙看向张角。
没等张角开口,院门口,另一道粗旷的声音响起,
“天师,弟子张曼成求见!”
听到这声,张角冲着刘川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脸色立马红润了些,
“进来吧!”
大脚步立马响起,显然脚步声的主人早已迫不及待。
张曼成,皮肤黝黑,标准的黄巾将领打扮。
脖颈间围着一条黄色绸带,腰间挎着把大刀,带着一名黄巾力士直挺挺地闯入凉亭。
“嗯?不是说三个人吗,还有两个呢?”
张曼成看似在问身后的黄巾力士,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张角,没有丝毫敬畏。
“贫道差他们两人进屋拿些东西,怎么?”
张角闭着双眼,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场。
“这…天师,有什么活计直接命弟兄们干便是,何必劳烦外人。”
张曼成说话间对身后的黄巾力士使了个眼色,黄巾力士立马转身向着张角身后的大屋走去。
“张将军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怀疑天师?”
小张宁看到这一幕顿时拍案而起,怒视着张曼成。
张曼成没有搭理这个“黄巾力士”,而是一脸歉意地看向张角,
“还请天师不要误会,毕竟这三人是朝廷的走狗,为了弟兄们的安危,弟子不得不做回小人了!”
明明是道歉的话语,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看的刘川心里直摇头。
不愧是自号“神上使”的家伙,神明之上的使者。
在黄巾军里,除了张角还有谁能称神?
这外号分明就是想要凌驾于张角之上!
毫无遮掩!
不过很快,刘川又开始担心起来,要是进去的黄巾力士没有找到刘备和关羽怎么办?
张曼成是有把大刀,可他刘川没有啊!
因为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刘川三人根本没带自己的专属武器,而是随便从军营拿了把刀出来。
可问题这刀,也在过安检的时候被黄巾兵给缴了,此刻根本没有趁手的家伙,这怎么打?
但令刘川颇为意外的是,等到黄巾力士折返,身后还真就跟着刘备和关羽二人。
察觉到刘川疑惑的目光,关羽还隐晦地冲刘川点了点头。
张曼成这边,跟黄巾力士眼神交流过后,冲着张角行了个太平道的礼节,
“天师勿怪,既然人都在,那弟子就先告辞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天师随时差人言语即可!”
说完,便带着黄巾力士转身离开。
就如来时一样,大脚步啪啪作响,转眼间便消失于院门口。
…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确认张曼成离开,刘川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必然露馅的情况下,两人竟然踩点回来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
“三弟我不清楚,我是刚找到合适的火点,便有一只黄纸鹤飞至面前,感觉不对,我便立马回来了。”
刘备先开口解释道。
“一样,也是一只黄纸鹤。”
关羽点点头。
刘川立马转头看向张角,
“小道?”
“小道!”
张角睁眼一笑。
“这都纸鹤传讯了,还是小道?道长您别欺负我读书少!”
刘川一脸狐疑地看向张角。
隔空御物这尼玛叫小道?
换把剑就是飞剑了有木有!
千里杀人啊!
张角显然不想再继续纠结此事,没在理会刘川,而是问向刘备和关羽,
“你二人还有需要帮忙的吗?准备妥当了?”
“嗯,道长放心,这周遭的民居确实许久未用,一点就着。”
刘备随即掏出一份清河城地图,在上面勾画了几个点位。
关羽接过地图,同样标注几点。
“大哥,你看看还有什么缺漏没有?”
刘备把勾画完的地图转给刘川。
“行,差不多了,你二人办事我放心,那就修正一番,今夜子时开始行动!”
刘川检查了一番过后,最后拍板,定下行动时间。
……
广宗关内。
“禀将军,根据斥候最后来报,刘将军三人下马走入城内,并未与黄巾贼寇起任何冲突。”
陈四把所见内容全盘托出。
“嗯!”
卢植点了点头,看着沙盘沉默不语。
完全搞不清楚刘川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将军,别等了,既然没与贼寇爆发冲突,那就说明这三人绝对与黄巾有久,打吧!”
“是啊将军,宁可杀错也绝不能放过,若是他们将我军粮草问题告知黄巾,那我军就危险了!”
“将军,我知道他是您的弟子,但是这么久未见,谁能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说不准转拜妖人为师了呢!”
一众将领再次闹哄起来。
吵得卢植顿时头疼不已。
这小子是真能出难题啊!
“从刚才开始就吵吵吵的,吵什么呢!”
就在卢植没想好要怎么办的时候,作战会议室门外,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也不敲门,也不等卢植开口,说话之人自顾自地闯入,
“卢将军,都说你这军令如山,军纪严明,可本官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嘛!”
左丰一副藐视众人的姿态,高高在上。
“左侍郎?不知…?”
本就烦躁的卢植,看到左丰进来,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本官收到消息,说刘川那小子闯进了清河是吧?卢将军那还等什么呢,大军开拨啊!”
左丰一脸嫌弃地踢开将领递过来的凳子,不耐烦道。
“左侍郎!”
卢植眉头一皱,虎目在屋内众人身上扫视一圈。
刘川进去的消息,只有在场的人才知道,这左丰是怎么知道的?
又扫视了一圈将领,卢植按下心中的想法,冲着左丰说道,
“左侍郎,大军开拨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清河的黄巾同样撒出了无数斥候,若是打草惊蛇…”.
“本官可不管那些,陛下交给本官的旨意是监察全军,防止有人图谋不轨。现在本官已经觉察到了出征之时,卢将军,还望你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左丰轻哼一声,态度傲然。
这便是监军的不要脸之处,他可以干预主帅的策略。
但要真的出了事,又可以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不受任何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