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挽着靳涛缓缓前行,六名警员假装四处乱,逛游离在他们二人身旁三十米左右。这个距离在手枪的射程之内又不至于引起人的注意。
李婷东张西望,假装对什么都感兴趣,眼睛一直在偷瞄沿街的门牌。他们的目标是——青铜阁七十六号店主宋航。
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古玩市场西北角,这里正是青铜阁所在地。这是一座两层仿古阁楼,两人环视一周缓缓上楼。因为七十六号在楼上。转过两条走廊,七十六号门牌就在眼前。
李婷拉着靳涛一路小跑:“哇,你看你看。好大的镜瓷啊!”靳涛顺着李婷手指方向一看——七十六号。靳涛立刻会意:“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真的那有这么大?”.
两人风一样的冲进店铺,这家店铺大约五十来平,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算大的了。
店铺店员赶紧上前赔笑:“姑娘您好眼力,这块镜瓷出自景德镇的官窑,是顺治年间的物件儿。”
镜瓷是一种瓷盘摆件,因为“余”与鱼同音,通常烧制鱼纹。通常画面有:“水波三鱼”、“双鱼戏莲”、“柳枝群鱼”、“鱼鸭戏莲”、“鸳鸯游鱼戏莲”、“水藻群鱼”等组合。这个瓷盘正面画着“双鱼戏莲”画面。
李婷捧着瓷盘问:“这个多少钱?”
店员点头微笑道:“一口价五十万”
李婷假装吃惊:“哇这么贵?”
店员赶紧解释:“普通瓷盘大约十几公分,而这个是足足的九寸九,是皇家的御制规格。”
靳涛在旁边起哄:“算了算了,太大了。买回去干嘛?当个微波炉盘子都放不下。”
李婷回头看向靳涛口型开合无声问道:“新的?”
靳涛重重点头:“新的,年份儿也就三五年的样子。”
店员听了立马不乐意了:“先生,请您慎言。您怎么能说我们东西是新的呢?”
古董这玩意儿你可以说脏,可以说破,但是千万不能说“新”。新就意味着是假货。
靳涛毫不搭理这位店员,伸手就去李婷手上抢:“给人家放哪儿吧,不买!”
李婷双手持盘向后猛然一扬:“不嘛,要买……”只听咔嚓一声瓷盘重重的撞在货架上碎成几瓣儿。
靳涛“大惊”:“啊,怎么这么不结实呢?你看我说假的吧?这轻轻一碰就碎了。”一边说着假装拉着李婷要逃。
店员赶紧阻拦:“不行,你们打碎了我们的文玩,要赔!”
“赔多少?”
“五百万!”
李婷手脚无措慌成一团。
靳涛满脸怒色:“五百万?你咋不去抢呢?你整个店子里东西都不值五百万。你别讹我,我可告诉你,我警局可是有人!”
店员丝毫不慌:“你就是XX有人也不行,你打碎我们宋朝名贵瓷器当然要赔,这个道理到那儿都是我们有礼!”
……,李婷无语,这特喵的一眨眼功夫怎么又称宋朝名瓷了?这还真是传说中的碰瓷儿啊!
至于到底是谁在碰瓷儿就不知道了。
店员一边和靳涛交涉一边迅速拨通电话:“老板,您赶紧过来。咱店里有人闹事儿,打碎了咱的镇店之宝宋朝名瓷”。
宋航一阵迷糊,他家里有个P宋朝名瓷。摆在架子上的都是工艺品。一个十块,支持批发!
但是如果有人打碎了,哼哼,那么它就成真的了。宋航满脸喜色,这特娘的来大生意了,赶忙匆匆赶往店里。
靳涛装成一副社会青年的模样和店员商量:“别闹了好不好?你这东西是假的好不好?这样吧,我认栽赔你一万块钱我们私了好吧?”
店员冷笑道:“你们打碎我们镇店之宝一万块钱就想了事儿?你这是聊事儿的态度吗?今天你不赔五百万我就报警!”
靳涛暗笑:报警啊?我特喵的就是警察?你报个试试看?
靳涛继续虚张声势:“我跟你说,我跟你们片儿警李警官可是好兄弟,你真把事情闹大了我怕你接不住!”
店员摆摆手:“行了吧,你认识谁都没用,今天不赔钱不能走”
正在靳涛和店员掰扯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哦,那位李警官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片区有一位姓李的警官啊?”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缓缓上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店员眼前一亮:“老板,就是这两位打碎了我们的镇店之宝”
这名男子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瓷盘抬头问道:“你们打碎的?”
李婷不答反问:“你就是宋航”
男子点点头:“对,我就是店主”
靳涛指了指工商执照:“这上面的宋航就是你?”
宋航再次点头:“对,你今天打算怎么聊吧”
靳涛微微一笑再无刚才装腔作势的样子。顺手拨通一个号码,几秒之后宋航突然掏出手机,上面赫然是一个陌上来电。
宋航突然觉得不妙,这事儿不对!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跑,靳涛重重的一脚已经踢在他的两腿之间。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以每秒几百米的速度迅速冲向大脑,宋航顿时疼痛难忍,倒在地上躬成一个虾米。
靳涛微微一笑:“我们换个地方聊下吧?”不等对方反应,一双雪亮的银镯子将宋航反扣起来拎起向外走去。
李婷在后面微笑跟随,还不忘回头交代:“我们去警局好好协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店员直接被干懵了?这特喵的是怎么会回事儿?我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这架势是冲他们老板来的,难道他老板犯了什么事儿不成?还是真的踢到钢板了,这是惹了大神了?
店员苦笑摇头:“如果警官需要问话的话,我自然是要去”他也不确定要不要抓他,还好李婷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跟着靳涛离去。
放下店员忐忑不提,靳涛带走了一队人,留了三队人继续蹲点儿。
“嫌犯已经抓获,你们留意形迹可疑的人。”
李婷赶紧交代:“要让他们小心,如果真的有人来跟他街头恐怕不是他们对付的了的。”
靳涛会意的点点头,赶忙继续交待:“所有人注意,要留意的人可能异于常人。而且非常危险,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等车子开进刑警总队,宋航已经差不多缓了过来,不时传来的疼痛感仍然让他龇牙咧嘴。
“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刑警队?”宋航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