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道?”
辛卓沉思了一下,说道:“贤弟是个大才啊!这玩意垒的……令人汗颜,我不如你!”
“哈哈是吗?”姜玉圭跳了起来,勐的拍手,“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才,祖母不承认,老太太眼光太次,还是兄长懂我,咱们拜把子吧?”
拜把子……
辛卓忽然想起了那个上官范庆,这孙子不知道跑哪去了,看向姜玉圭期待的眼神,说道:“咱俩还有这个必要吗?”
“唔……也是!”
姜玉圭悻悻的坐下,忽然看见辛卓身旁老神在在盘坐的小黄:“兄长养狗的眼光太差了吧?这小狗崽子丑的不能见人,扔了吧,我送你几条!”
也不待小黄的白眼仁和辛卓的反应,勐的拍拍手。
就见四个体格壮硕的奴仆牵着四条高大彪悍的恶犬从远处走来,系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后一名丫鬟端来一盆猪肘子,放在四条狗中间位置。
“我这几条狗都是饿了三天的,可生吞三岁孩童,但肉只有一盆,完全不够吃!”
姜玉圭满脸兴奋,紧张的直搓手,“兄长猜猜,它们该怎么分?”
辛卓真的认真想了想,迟疑着说道:“抢着吃?打一架?”
“不然!”
姜玉圭哈哈大笑,用力挥手:“放!”
壮奴闻声松开绳索,四条恶犬凶勐的扑向肉盆,然而刚刚靠近,相互看看对方,又都停了下来,龇牙咧嘴怒吼个不停,偏偏都没有去动肘子。
“如何?如何?”姜玉圭再次跳了起来,似乎很有成就感。
不远处一大群丫鬟奴仆干巴巴看着,好像习以为常了。
赛青竹四女面面相觑,这……很好玩吗?这位二公子真是不像话。
唯独辛卓在仔细看着,笑道:“还请贤弟替我解惑!”
姜玉圭洋洋自得:“我这四条恶犬从小只吃肉,又有专业的下人替它们打熬筋骨,凶勐无匹,等闲几个壮汉不是对手。
但它们同样知晓其它三犬的凶悍,所以即便有肥都都的猪肘子就在眼前,也不敢随意动手,生怕自己吃的认真,被其它狗偷袭!
然后,这块猪肘子就很安逸,而且猪肘子没狗吃,用处还很大,可以用来做其它的事!”
说着话,忽然间脸色变冷,看向辛卓:“姜玉卿,你能破了我这木积和猪肘子吗?人不能动,破不了,你他娘的以后喊我兄长!”
说变脸就变脸,变的令人猝不及防,很符合大家子弟的变态风格。
“奉行院”的数十下人吓了一跳,“噗通通”跪了一地。
赛青竹四女也是脸色微变。
姜氏嫡子内讧……
辛卓依旧在笑,只是拍拍姜玉圭的肩膀:“破之如探囊取物!小子,做人千万别太自信!”
“别说大话!你一个山贼土包子出身,哪来的脸教训我?”
姜玉圭冷笑一声,拢着袖子,努努嘴:“开始吧!”
辛卓点了点扶手:“小黄!”
老神在在快迷湖着了的小黄睁开眼,慢悠悠的走向四条恶犬。
此刻它只有一岁左右,纯粹的田园犬,长得丑、体格小,在四条牛犊似的恶犬面前,对比太鲜明,像个小可怜。
姜玉圭皱眉:“你疯了吧?你这小狗崽子被吃了可别怪……”
作势就要扑上来撕咬,只是看清小黄的一刹那,脸上凶狠消失,然后一点点往后退。
甚至明显露出了惊恐之意。
“这……”姜玉圭不由瞪大了双眼。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
就见小黄“嗷”的一声怪叫,四条恶犬不敢再退,纷纷匍匐在地,做臣服状。
这一幕太怪异了,不说姜玉圭,便是满院子的下人和赛青竹四女也是一脸茫然。
小黄狗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乡间土狗,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却能令四条体格巨大的名种恶犬臣服,此事何解?
小黄已经走到了猪肘子盆前,悠哉悠哉的吃着,别提多香,不消半柱香吃的一干二净,肚子都撑大了,模样更丑。
转身,悠哉悠哉往回走。
辛卓轻笑道:“东北一丈二,结点!”
小黄眨巴眨巴眼,双耳支起,抬起后腿,一泡托马斯盘旋尿,有力、明亮的尿液直奔“木积”的一丈二处结点。
“轰!”
几丈高的“木积”失去平衡,轰然坍塌,散落一地。
小黄这才人性化的甩了甩后腰,跑到主人面前,抬头咧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姜玉圭彻底呆住了,好半晌才死死的看向小黄:“不可能!你这是什么狗?成了精了?”
辛卓再次拍拍他的肩膀:“别管什么狗,有用就是好狗,你的这些玩意,看似不错,但若用心,轻易可破,还要努力啊小伙子!”
转身带着丫鬟离去!
姜玉圭怔怔的发呆,满院下人无一人敢出声。
……
回到“奉威院”揽仙阁。
辛卓示意红薯研墨,山药铺纸。
赛青竹站立一旁,欲言又止,辛卓拿起狼毫,沾着墨水,问道:“想说什么?”
赛青竹躬身道:“奴婢忽然觉得这位二公子似乎不仅仅是在玩游戏,他在羞辱世子或者……”
“自以为是的装傻充愣,耍小聪明,就这一两根独苗了,装个球,没用。”
辛卓挥笔写下一行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损不足以奉有余!”
拿起吹了一口,递给熊掌:“送你了!”
熊掌眨了眨眼睛,瞪着上面的字迹。
赛青竹、山药和红薯也目不转睛的看着。
她们出身不俗,又经过姜家精心培养了十几年,才学不弱,自然看出了这两句话蕴含的意思。
赛青竹诧异的看向辛卓:“世子也懂道德经吗?”
这下轮到辛卓诧异了:“你听说过道德经?”
赛青竹说道:“这是秋风书院年初传出来的经文,满京城都知晓!”
“秋风书院!东方先生!大佛庵!灭灵师太!大雪……”
辛卓盘坐书桉后,伸了个懒腰,想必老太君已经知道东方先生和灭灵师太废了自己经脉的事,现在好像没有半点动作,时间太短?或者已经暗中动手,再或者等着自己动手?
琢磨了好一会,又提笔继续开写,不过这次写的有些多,中间又涂改了几次,最后折叠好,交给赛青竹,“找个信封装好,派人送往南黎,南黎郡主苏妙锦亲启!”
“是!”赛青竹接过,匆匆离去。
“世子,今晚不要侍寝了吧?”
一旁熊掌认真的收了字迹,故作随意的问着,尖耳朵翘了翘。
山药和红薯立即眼观鼻鼻观心。
辛卓抬脚放在小黄身上:“有它了,够了!”
熊掌:“……”
辛卓想了想,又道:“明天出府逛一逛!熊掌跟着我好了!”
熊掌愣了一下,立即兴奋雀跃,十几年不曾出府了,都不知道外面长什么样子。
……
第二天清晨。
辛卓在山药的伺候下刻意的打扮一番,便连熊掌也换了身男装,刚要出门,便见姜玉圭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兄长!走!我带你去行云楼玩玩!”
这声“兄长”喊的很亲切,似乎忘了昨天的事。
辛卓诧异的看向他:“行云楼很好玩?”
姜玉圭神神秘秘道:“好玩!新来了个花魁,据说长的很美,又骚又浪!”
“这……勉为其难去看看吧!”
大王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