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就去京城,她爹是兵部侍郎,她夫君是武状元,还是左邺跟前的红人,要是真的去了京城,那不就是去了她的地盘?
阿奇对众人说道:“还请各位暂且留下,稍等片刻。”
“凭什么啊?我们和这件事又没有任何关系。”有人不满地说道。
吃瓜可以吃得非常高兴,可是一旦和自己可能有关系,就立马受不住,半点关系都不想扯上。
阿奇面对官夫人的质问,脸色变都不变,声音淡淡地说道:“若是此事与您无关,那么您只需静候片刻即可。”
随着阿奇话音的落下,几个侍卫凭空出现,拦住了在场众人的去路。
阿奇淡声地对众人说道:“冒犯了。”
盛清苑看到凭空出现的侍卫们,不由挑了挑眉。
这几个侍卫的身手可一点不简单,一点不比沈照带来的暗卫差。
这个老夫人的身份只怕比大家想象的还要厉害。
有人看不出来突然出现的这几个侍卫的武功有多高,只想着一个老婆子的护卫能有的厉害,便想着直接闯出去。
结果才往前走了没两步,脖子上就多了一柄冰冷的剑。
那人顿时被吓得不行,额头不由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你,你你要做什么?”
阿奇面色冷淡地说道:“只是希望您不要乱跑。”
冰冷刀刃搁在他的脖子上,叫他不敢再动。
阿奇这才开始去调查今天的事情。
阿奇倒了一盆清水,然后往水里倒入了一点药水。
“还请各位将手依次放到水里。”阿奇说道。
刘夫人一颗心提了起来。
虽然她不怕去京城,可这样的事情,当然还是能不被牵连就不被牵连的好。
刘夫人忍不住提出质问:“你这样就能找到凶手?有你这么查案的吗?”
沈照淡声地说道:“查案的办法千万种,你不了解也正常。”
被沈照直接嫌弃,刘夫人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刘夫人看向知府,问道:“苏大人,你难道就允许外人在你的府上这么为所欲为吗?”
知府一脸为难。
阿奇这个做法当然无疑在打他的脸,可是他再蠢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更何况,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刘北川和刘夫人做主要策划,他帮一帮也只是看在左邺老大人的份上,不然就冲着刘北川和左悙的关系,他就不应该帮他。
阿奇拿出一个令牌,放到知府的面前,说道:“请问您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知府看到阿奇手中的这个令牌,脸色当即就变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有劳您调查了,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告诉我。”
刘夫人听着知府这话,皱眉看他,“苏大人……”
知府看都不看她,连忙对阿奇说道:“大人请。”
这个令牌他没有见过真的,但是在当官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个令牌的存在。
如果在地方上有人拿着这个令牌,那么他便有权插手当地的任何一件案件,甚至可以全权接手。
只是这一枚令牌的拥有者少之又少,也从侧面反映了能拿到这一枚令牌的人的身份之高。
在场的人虽然不太满自己被当做嫌疑犯一样要接受调查,可是也非常清楚,现在配合调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家依次将手放入阿奇准备的水里面,但水都没有任何变化。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检测过,无事发生,眼瞧着轮到刘夫人。
刘夫人攥着帕子的手不由紧了两分,眼神里止不住的慌,默默地往后退,希望可以晚一点就晚一点。
只是才退了没两步,就被人突然用手抵住了她的腰,不让她继续后退。
刘夫人转头一看,竟是盛清苑。
“刘夫人想去哪里?”盛清苑似笑非笑地问她。
刘夫人哼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盛清苑弯了弯唇,“这可不好说,有没有关系,接下来就知道了,刘夫人,到你了。”
刘夫人高高提着一颗心上前,怀着忐忑走到阿奇的面前,却迟迟没有将自己的手伸出去。
“刘夫人请。”阿奇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但刘夫人的手却一直攥着手帕,就是迟迟不愿意放开。
“刘夫人?”阿奇耐着性子再唤了一声。
刘夫人不自然地说道:“你这水都已经被那么多人泡过,那么脏,怎么用啊?!”
阿奇说道:“刘夫人说得对,所以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盆新的水,请刘夫人将您的手放入其中。”
刘夫人:“…………”
动作要不要这么迅速?
“我,我怎么知道你这水干净不干净,你这水还放了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要是这东西会弄伤我的手,那我…………”
不等刘夫人将话说完,阿奇立马用一条布裹着刘夫人的手腕,将她的手强行放入水中。
原本清澈无比的水,在刘夫人的手被放入其中之后,水的颜色就变了,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刘夫人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阿奇淡淡说道:“丫鬟提前服用了夜寐,息寐丸被磨成粉,撒入水仙液汁,再晾晒再度成粉,便成了夜寐之毒的药引。”
说着,阿奇拿起旁边已经变成淡绿色的碗,“此碗中,我加入了我特制的药水,只要有触碰过息寐丸之粉的人,三天之内触碰此水,水都会变成淡绿色。”
最后,阿奇看向刘夫人的眸光冷了两分,“由此可证,你便是最后放出息寐丸粉毒杀丫鬟之人。”
刘夫人闻言,立马反驳道:“不可能!那根本就不是夜寐,也不是息寐丸的粉!!”
此话一出,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看来刘夫人非常清楚毒死这丫鬟的毒到底是什么啊。”盛清苑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夫人脸色惨白。
完了。
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不知道。”刘夫人心虚道,眼神不敢直视盛清苑。
阿奇说道:“证据已然摆在面前,容不得你抵赖,来人,带下去,待所有证据整理完毕,便押往京城,交由京兆尹发落。”
话音落下,侍卫便立马将刘夫人给控制住。
刘夫人连忙喊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刘北川,你还在这里干看着做什么?!”
刘北川眉心紧皱。
从成婚以来,他烦透了王氏这个泼辣又唯我独尊的性子。
但他因为不得不依仗兵部侍郎的势力,所以她再怎么胡来也只能认了。
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刁妇给弄走,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
就京城那官官相护的严重情况,京兆尹府会不会考虑到王氏是兵部侍郎的千金,最后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会儿要不帮忙说话,岳丈追究起来,只怕他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短短片刻功夫,刘北川的脑海里就已经快速闪现了两种选择的比较。
最终,刘北川还是选择了较为稳妥的一条路,“你这般,是否太过于草率?而且,如果你要办案,那你是不是应该先亮明你的官职?这般无缘无故要锁人,怕是不妥。”
阿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知府。
知府硬着头皮对刘北川说道:“这位大人确实有资格独立办案,不受官职的限制。”
刘北川紧紧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等我回了京城,我一定要向左大人反馈此事,断一断这是非曲直!”
最后刘北川选择抬出了左邺。
只是阿奇听到左邺这个名字时,却没有半分的惧意,“随你。”
阿奇摆了摆手,让人将刘夫人给带下去。
“刘北川,救我!救我!!”刘夫人被带走时还忍不住大声喊道。
刘北川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情绪遮掩了起来。
他可不能表现得太过高兴了。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但王氏还是被带走,这可是对方的问题,以后即便岳丈要追究,也没办法追究他的责任。
阿奇回到老夫人的身旁,带来的侍卫也再度消失,若不是丫鬟的尸体还在地面上躺着,便仿佛刚刚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夫人朝盛清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丫头,来。”
盛清苑走上前。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丫头啊,你这是第二次救我了,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盛清苑说道:“我这也是自救而已,您不必言重。”
老夫人笑着向她问道:“我累了,不知道丫头愿不愿意送我回家?”
“自然没问题。”盛清苑当即应下。
老夫人看向不远处的沈照,笑着道:“夜色已晚,你也一起吧,待会儿好陪你夫人一块儿回去。”
“好。”沈照自然应下。
看着盛清苑和沈照离去的背影,刘北川眉心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沈照不是已经吃下了他在饭菜和酒里下的毒了吗?
可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是送老夫人回去,但其实老夫人有自己的马车,也有武功高强的人护送着,显然,这不过是个借口。
盛清苑和沈照上了他们的马车,随着老夫人的马车一起往老夫人的府里去。
两辆马车直入府中,一直到正厅才停下。
老夫人摆了摆手,将下人们都遣散,只留下阿奇。
屋里只剩他们四人时,老夫人朝沈照行了个礼,道:“臣妇,参见景王殿下。”
沈照并不意外老夫人猜出来他的身份,连忙将她扶起来,“周老夫人快快请起。”
“殿下还记得老身?”周老夫人讶异道。
沈照笑着道:“年幼时,每每我没有完成周先生安排的课业,周先生要拿戒尺抽打我掌心时,都是您赶来护着我,我如何能忘?”
周老夫人听着沈照的话,眼眶顿时就红了,“时隔这么多年,没想到殿下还记得,今晚冒昧请殿下与王妃前来,是有东西想交于殿下。”
阿奇从屋子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交给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