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璃撒了慌。
她跟徐九砚之间不存在任何爱意。
只有各取所需。
娄父也不信：“小璃，我真的不要你用自己身体去换这种机会……”
“爸，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就像当初您知道我触犯法律要坐牢，还不是义无反顾为我借高利贷，您应该也能理解我对你的关心。”
见娄父动摇，张芳燕也赶紧附和：“对啊，哥，小璃这孩子实在有孝心，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你不能让她的努力白费啊！”
娄父神情痛苦，苍老双手掩面痛哭：“我……我真的，太没用了……”
娄家如果不破产，小璃现在肯定是娇贵的贵族大小姐。
一直压抑泪水的娄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爸，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在，娄父哭过后答应了继续手术。
娄璃又叮嘱娄父和张芳燕几句，才放心去了周氏练舞。
周暮依旧热情：“娄小姐，演出日子临近，从今天开始我爹也会过来监督，你别有压力，他为人还是很和善的。”
“嗯，谢谢提醒。”
练习很快开始。
身为领舞的娄璃姿态优美气质出尘，让周父眼前一亮。
“这女娃不错！”
一说娄璃，周暮就非常激动，喋喋不休跟周父赞扬她。
休息时间，周父体贴跟舞团成员聊天安抚。
他递了一条毛巾给娄璃擦汗：“娄小姐，辛苦了，这次领舞你会感到压力吗？”
娄璃礼貌浅笑：“没有压力，谢谢您的毛巾。”
周父看着她脸上的笑，有些晃神。
在这刹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深爱的人……
周父好奇想要询问关于娄璃更多事：“娄小姐，请问你母亲是哪位啊？父母身体还好吗？”
娄璃又想起自己身世，眸光黯淡几许不愿多说，打太极绕了过去。
周父也不气馁，接下来几天一有时间他就会拉着娄璃闲聊。
兴许是看出娄璃不愿多说家事，他之后问的都是其他琐事。
“听闻你是徐医生介绍来的，你跟他在一起吗？”
娄璃美眸中有狼狈闪逝：“不，我跟他……只是熟人。”
就算是用熟人称呼，她都绝对太过冒昧。
毕竟，她只是他见不得光的玩物。
好在周父没继续问，娄璃结束训练后生怕被留住，直接溜了。
回到医院，顾闻正在病房跟娄父了解最新身体情况。
“娄小姐，你父亲这几天情绪波动过大，对内激素造成影响，起码要再修养三天才能手术。”见到她来，顾闻跟她说了手术时间。
娄璃激动真诚鞠躬：“谢谢顾医生，真的感谢您帮我父亲手术。”
顾闻对礼貌的娄璃好感上升些许，也感慨叮嘱更多：“不用谢，只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
“没关系，您肯帮忙已经非常感谢了！”
定好了手术时间，娄璃心中的石头也放下大半。
她原本还想询问徐九砚关于术前注意事项。
但看着聊天记录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前，还是作罢。
他说的，他嫌脏。
自己现在还是不要碍他眼。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傅司南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在娄父手术前一晚，在医院楼下堵住娄璃。
夜色将两人身影隐匿。
“娄璃，你还真有本事，没有我在身边你似乎过的也不错，不过没想到你父亲居然真的愿意出卖女儿身体……”
娄璃红着眼一巴掌直接打断他的话，声语清脆：“傅司南，你差不多够了，如果你敢再次干扰我父亲手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眼底恨意猩红，傅司南心中触动，随即暴怒：“你威胁我？！你原不原谅我又怎样？我只要你的人！”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想要你父亲明天手术成功，后半辈子享清福的话，你现在就跟我认错！”
娄璃纤瘦的身姿挺得笔直，她不卑不亢对上傅司南的眼。
一字一句道：“我也最后重申，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很好，那咱们走着瞧！”
傅司南说完就离开。
他最后露出的笑容太过诡异，娄璃心慌害怕得一晚上守偶在娄父身边。
熬过明天就好了。
趁着夜色还长，她给周暮发短信请假，不参与第二天的训练。
她的行为自然让舞蹈团其他人不爽，纷纷议论指责。
次日天亮。
娄璃看着窗外朝霞，心脏揪紧。
成败就在今天了。
“爸，您别害怕，我跟小姑一直会在外面守着的。”
安慰娄父后，娄璃目送他被推入手术室。
顾言也来到现场安抚她：“娄小姐，先吃点东西，相信我父亲肯定会成功！”
娄璃被他明朗的笑容感染，也露出微笑：“谢谢你。”
徐九砚不巧看到这一幕。
娄璃跟他人谈笑风生的模样让他黑眸染上郁躁，他缓缓吐出一口香烟离开。
真会招蜂引蝶。
等娄璃看过来时，只看到徐九砚刚才站过的地方剩一个淡淡的烟圈。
她失望收回视线。
只有看到他，她似乎才能安心。
但徐九砚现在忙着给他心上人姐姐手术，又怎么会来关注自己的事。
随着时间流逝。
当天傍晚娄父被从手术室推出。
“对不起，娄小姐，手术只成功了一半，当时发生了意外。”顾闻愧疚道歉。
娄璃脑袋一阵晕眩，险些没能站稳。
她脸色瞬间苍白：“……嗯，谢谢您了，我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
“您父亲在手术时发生了严重的并发症，我们为了抢救他只能启动第二方案……虽然你父亲没了危险，但他的腿仍然不能如预期康复。”
娄璃脑袋嗡嗡作响，却只能一个劲跟顾闻道谢。
如果不是他帮忙，父亲的命都保不住。
就算今后还是不能站起来……
顾言不忍心看她这样：“娄小姐您放心，我后面会跟父亲想办法，总有一日相信伯父会站起来！”
娄璃笑容苦涩：“嗯，谢谢。”
娄璃心灰意冷一夜没睡。
第二天的练习也走神了。
她没注意到早上场景的变动，从空处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