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我都这样证明自己了你还...)

苏怀铭抽到傅景梵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目光中的渴望几乎要满溢出来,“没有吗?”

傅景梵的目光落在苏怀铭翘起的头发上——随着苏怀铭的动作晃来晃去,有种毛茸茸的质感。

在苏怀铭不满的目光中,傅景梵抬手揉乱了苏怀铭的头发,表情一如既往的正经,好像做这事的人不是他,“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给你找。”

说完,傅景梵转身走出了卧室,询问保姆。

保姆听到傅景梵的要求后,愣了足足三四秒,才猛然回过神来,去柜子里翻找。

傅肖肖已经过了要塑料小鸭子陪着一起洗澡的年纪,但保姆想得十分周全,之前买了塑料小鸭子放在柜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傅肖肖没有用上,倒是他那20多岁的后爸,洗澡还要小鸭子陪。

保姆很快把小鸭子送了过来,傅景梵微微颔首,并没有过多解释,拿着回到了卧室。

苏怀铭看到小鸭子眼前一亮,立刻回到了浴室,看都没看傅景梵一眼。

傅景梵看着浴室紧闭的门,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苏怀铭只是喝了两瓶酒精饮料,酒精浓度低到微乎不计,也没有出现意识不清的情况,但泡澡时很容易昏睡,若是发生了意外,他守在门口,可以及时发现。

傅景梵每过五分钟就会敲一下门,苏怀铭并不厌烦,而是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拍打两下水面作为回应。

但在傅景梵第三次敲门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景梵微微蹙起了眉,问道:“你在里面做什么?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苏怀铭的声音显得有些闷,像是被水浸过,透着股软糯的意味。

空气潮|热,浴室像是被笼罩在朦胧的梦境中,弥漫着白色的水雾,物品轮廓都模糊了。

地上全是水,镜子上也全是水雾,没法照出人的样子,苏怀铭站在角落里,发丝不断地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慢慢滑下,沾湿了浴袍的领子。

苏怀铭没有回头看傅景梵,正低着头,像是在弄什么东西。

傅景梵的喉结控制不住的滚动了两下,他又松了松领口,这才缓步走了过去站在苏怀铭身后,问道:“怎么了?”

苏怀铭的声音透着丝无助,“怎么办,我系不上带子了。”

傅景梵看到旁边换洗衣物的还规整地放在那,猜到苏怀铭除了浴袍以外,什么都没有穿。

也许是浴室里太过闷热,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傅景梵死死地盯着苏怀铭,眸色越发深了。

苏怀铭拿着两根带子折腾了半天,愣是系不上,心中着急,只能仰头看向傅景梵,跟他求助。

眸子氤氲这一层水雾,湿漉漉的,鼻尖和眼尾都被热气蒸出了红晕,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痕,像是泪珠滑下,消失在下颌线。

傅景梵的目光追随着水珠,勾勒着苏怀铭的五官,最后落在了柔软的唇瓣上。

见傅景梵没有回应,苏怀铭抿了抿唇,再次催促道:“帮帮我。”

傅景梵这才回过神来,他压了压眸子,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情绪。

他站在苏怀铭身后,眼睛盯着面前的虚空,手指规矩地抓着睡衣的前摆,往前拢了拢,这才帮苏怀铭系好了带子,全程没有碰触到苏怀铭的一寸皮肤。

系好浴袍后,傅景梵接着说道:“把头发吹干再睡。”

苏怀铭点了点头,乖乖坐在床边,等傅景梵给他吹头发。

这是傅景梵第一次伺候人,他无奈地看了眼苏怀铭这个醉鬼,认命地去拿吹风机。

苏怀铭的坐姿像个小学生,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一副十分配合的样子。

傅景梵的手指穿过苏怀铭湿漉漉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会扯疼他。

苏怀铭最初很配合,但他刚刚泡过热水,澡此时被热风一吹,身体积累的疲乏慢慢涌上,眼皮越来越沉,困得左摇右晃。

傅景梵没有办法,只能向前了一步,用身体支撑着苏怀铭,继续给他吹头。

等傅景梵放下吹风机时,苏怀铭已经睡沉了。

他还坐在床上,头抵着傅景梵的小腹,重心完全压了上去,呼吸清浅,睡颜宁静。

傅景梵知道自己动了,苏怀铭会向前倒下,便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动作别扭地弯下腰,手臂穿过苏怀铭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苏怀铭睡得很沉,全程没有醒,等傅景梵将他放下时,下意识用脸蹭了蹭枕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傅景梵把另一半被子盖在苏怀铭身上,本想去客卧睡,但想到苏怀铭醉得意识不清,需要有人守在身旁,只是重新拿了床被子,躺在了苏怀铭身侧。

苏怀铭喝醉后不停折腾,睡着了倒是很安静。

傅景梵早上起来时,见苏怀铭乖乖躺在另一边,姿势几乎都没有换,还沉沉地睡着。

傅景梵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吃过早饭后嘱,咐了管家几句,这才出门去上班了。

又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卧室的门开了,苏怀铭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管家看到苏怀铭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先生昨天晚上喝醉了,醒酒汤没喝就睡着了,现在有没有头疼?”

苏怀铭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表情,“什么,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管家也愣了几秒,“对啊,傅先生把您带回来,说您喝醉了,让我去熬醒酒汤。”

苏怀铭揉了揉太阳穴,微微蹙起了眉,一副认真回想的样子。

管家适时问道:“苏先生是怎么醉的?”

过了足足半分钟,苏怀铭才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去买了糕点,之后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管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您应该是断片了,这没什么,喝醉后有的人会断片。”

苏怀铭像是被点透了,恍然大悟道:“看来,我是真的断片了。”

管家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身去给苏怀铭张罗早饭了。

苏怀铭坐在餐桌旁,刚想拿起奶黄包吃一口,就见傅肖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苏怀铭,傅肖肖的表情十分奇怪,脚步顿了一下,又猛然跑回了房间。

苏怀铭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过了不到半分钟,傅肖肖重新跑出来,说道:“你昨天晚上想要我的恐龙尾巴,给你。”

听到这话,他猛然想起昨晚叫傅肖肖大哥的画面,呼吸一滞,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傅肖肖就很有当大哥的自觉,对小弟十分大方,见苏怀铭没有接过去,又把恐龙尾巴向前送了送,“给你呀,你不是很想要嘛?”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表情僵住了,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若是继续假装断片,傅肖肖一定会十分不满,再次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但他若是直接接过来,就等于默认了他是傅肖肖小弟了!!

苏怀铭的大脑从来没有转得这么快过,CPU都快烧坏了,但还是没有想出两全的方法。

傅肖肖不解地嘟起了嘴,用手在苏怀铭眼前晃了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玩木头人。

苏怀铭这才回过神来,见管家匆匆走过来,情急之下拿过了恐龙睡衣,放在另一边,又拿起奶黄包咬了一口,神情自然,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管家没有起疑,放下盘子之后就走了。

傅肖肖见苏怀铭拿走了恐龙服,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当得非常完美,得意得尾巴都翘到了天上,自我陶醉去了,没再提起昨晚的事情,苏怀铭这才松了口气。

他喝了口白粥,头越来越低,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苏怀铭也希望自己断了片,但他却清楚的记得昨晚的每个细节。

昨天他做了太多糗事。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喝酒精饮料醉了”,还是“在街边暴哭,指责傅景梵变心”更加丢人……跟路边的狗斗舞,叫傅肖肖大哥,睡觉要小鸭子,这三件事也相当重磅,难分伯仲。

苏怀铭越想越想死,全身的血液不断的往上涌,大脑充血发烫,耳尖红地快要滴血了。

早知道他喝醉会后变成这样,他绝对不会去碰那两瓶酒精饮料!

这样想着,苏怀铭狠狠地拿过了两个奶黄包,大口吃着,试图撑死,这样就不用面对这糟糕的世间了。

……

苏怀铭没有如愿把自己撑死,吃完饭后他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还没从羞耻的情绪中走出来,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安静了一会后,就用头去撞软枕。

傅肖肖几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深深地为他后爸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他作为大哥,十分爽快地拿来了最喜欢的玩具,分享给苏怀铭,想让他开心一点。

苏怀铭看到傅肖肖时,会控制不住的想到昨天的画面,拿着玩具,逃似的一头钻进了卧室,蹲在角落里自闭,连午饭都没出来吃。

苏怀铭不想见人,傅肖肖却几次三番地来找他,带着各种各样的慰问品,想展现大哥的关怀。

可他越是这样,苏怀铭越是羞耻,承受能力已经超过了极限,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就在这时,苏怀铭接到了傅景梵的电话。

他纠结了几秒,觉得他若是假装断片,就没有不接傅景梵电话的理由。

万一傅景梵见电话打不通,再去询问管家他们,不仅会引起怀疑,场面也会更糟糕。

没有办法,苏怀铭只能认命接起了傅景梵电话。

傅景梵的声音依旧像以前那样低沉磁性,听不出情绪,“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苏怀铭摇了摇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什么。”

傅景梵低低的嗯了一声。

苏怀铭心里有鬼,情绪控制不住的紧张,但傅景梵并没提昨天的事情,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录制综艺?”

苏怀铭被转移了思绪,这才感觉轻松了一点:“后天。”

想到这,苏怀铭有些迫不及待。

他并不排斥去录综艺,但懒得动,以往在录制综艺前,总是会有点不情愿,但这次却十分乐意,恨不得下一秒就去录制综艺,这样他就能逃到另一个城市,不用再面对这些了。

傅景梵顿了顿,接着问道:“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有空。”

“那你能来一趟公司吗?”

苏怀铭愣了愣,“你让我去傅氏?”

“对,我会让司机去接你。”傅景梵话音一转,接着说道:“公司的安保做得很好,你不用带着口罩和墨镜,不会有人去打扰你。”

苏怀铭有点犹豫。

傅景梵昨天目睹了他的丑态,还被他折腾了许久,他实在是没脸见傅景梵。

但呆在家里,傅肖肖又时不时的来关心他,这对他的羞耻心无异于是凌迟。

苏怀铭纠结了几秒,最后选择答应傅景梵。

傅景梵工作那么忙,估计就算去了公司,也见不到他几面,而且傅景梵作为成年人,比小孩子有分寸感,应该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昨天的事情……吧。

他假装断片,不,他现在就是断片了。

苏怀铭握起拳头,在心里自我催眠了几遍,调整好状态之后,这才坐车去了傅景梵的公司。

苏怀铭现在担着首席设计师的头衔,拿着傅景梵给他开的巨额工资,也应该做出点贡献,所以苏怀铭觉得傅景梵让他去公司,应该是谈正事的。

苏怀铭刚下车,就看到周秘书站在门口,已经在等他了。

周秘书在公司很有地位,相当于傅景梵的代言人,来往的员工看到她时,都会恭敬地打招呼。

周秘书虽然微笑回应,但很有距离感。

但苏怀铭的身影出现后,周秘书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态度殷勤,还夹杂着一丝熟稔。

苏怀铭和周秘书已经见过多次,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见面,但交情还在,只是闲聊了几句之后,关系便拉近了。

苏怀铭还记得傅景梵的话,没戴口罩和墨镜,跟着周秘书大大咧咧地穿过了一楼大厅。

来往的傅氏员工都惊呆了,纷纷停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苏怀铭。

前台收过专门的训练,用最快的时间召集齐人员,一字排开跟苏怀铭打招呼。

这个架势太过隆重,苏怀铭有点受宠若惊。

周秘书猜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开股东大会时,前台也会这样做,生活要有仪式感,苏先生可以这样理解。”

这个解释相当通俗易懂,苏怀铭点了点头,笑着跟前台打招呼。

一楼大厅里有不少苏怀铭的粉丝,能够亲眼见到苏怀铭,对他们来说是件相当激动的事情。

他们双眼放光地看着苏怀铭,激活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但正如傅景梵所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苏怀铭。

大厅的时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有苏怀铭和周秘书往前走,周秘书还在不停地介绍公司历史和重要事件。

“傅总,在楼上等您。”周秘书说完,引领苏怀铭向电梯走去。

见周秘书目不斜视地忽略了两侧的电梯,苏怀铭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着她,犹豫要不要出声提醒。

周秘书像是猜到了苏怀铭的心声,笑着说道:“这边是傅总的专属电梯,我们乘这个上楼。”

苏怀铭点点头,这才跟了上去。

周秘书笑着说道:“刚才的电梯是为傅氏员工准备的,其中还有一台贵宾专属电梯,也会在紧急情况下使用,这边的电梯是傅总专用的,上面录着指纹,只有傅总才是使用。”

苏怀铭愣了愣,“傅景梵现在不在这,我们怎么坐这个电梯?”

周秘书笑了笑说道:“我刚刚话还没说完,今天一早,傅总便让我录入了您的指纹,苏先生也可以乘坐这个电梯。”

苏怀铭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但在等电梯的员工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们不敢窃窃私语,只是用目光交流着,神色各异,但看向苏怀铭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重视。

苏怀铭并没想到这一层,等电梯停下后,他和周秘书走了进去。

周秘书介绍道:“傅总的办公地点是顶层的三楼,不过他现在正在开会,我带苏先生去找他。”

苏怀铭顿了顿,说道:“傅景梵既然在开会,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了吧。”

周秘书笑着解释道:“这个时间,会议已经接近了尾声,我们过去时,应该已经结束了。”

苏怀铭还是觉得不太合适,但又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点了点头。

到达楼层后,周秘书一边介绍两边的办公区域,一边带着苏怀铭往前走。

员工们见苏怀铭来了,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拘谨地朝苏怀铭打招呼。

苏怀铭属于别人客气,他更客气的类型,一路上疯狂点头,看着一张张面孔,有点眼晕。

等他们到达会议室门口时,门刚好开了,公司的高层和主管拿着文件从里面走出来,和苏怀铭撞个正着。

高层们愣愣地看着苏怀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恰好傅景梵从里面走了出来,高层们连忙让开位置。

傅景梵走到苏怀铭身边,语气自然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苏怀铭接着说道:“周秘书给我介绍了一下公司。”

傅景梵点了点头,并未露出柔情,但姿态相当放松,“我待会带你去办公室。”

高管们看到这幕,心中震惊。

傅景梵气质冷冽,不怒自威,高管们都十分触他,但面对苏怀铭时,傅景梵却卸下了防备,相处十分自然。

看来苏怀铭对傅景梵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高管中有机灵的人已经回过神来,快步揍上前去,十分殷切地跟苏怀铭打招呼。

“苏总,我负责行政部分,您叫我的名字就好。”高管脸上堆满了笑容,就差点头哈腰了,“我们家都特别喜欢你,特别是我女儿,是您的忠实粉丝,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如今一见,你比电视上的更加帅气。”

有了这位高管带头,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对着苏怀铭说奉承的话。

他们平时怵傅景梵,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此时终于有了巴结的机会,削尖了头也要上。

在经历过齐星洲和选秀选手的彩虹屁之后,苏怀铭已经练成了面不改色的功夫,面对这些高管时,显得格外游刃有余,这副放松的姿态让高管们心生敬畏,措辞更加小心。

傅景梵站在一旁,观察着苏怀铭的表情,过了不到半分钟,傅景梵并未露出不悦的情绪,只是咳了一声。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高管们同时闭上了嘴,恭敬地朝苏怀铭和傅景梵打了声招呼后,连忙拿着文件安静离开了,将空间留给苏怀铭和傅景梵。

傅景梵垂眉看着苏怀铭,苏怀铭被盯着一头雾水,不解地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傅景梵缓缓收回目光,并未回答,而是说道:“走吧,去我的办公室。”

苏怀铭点点头,乖乖的跟在了傅景梵后面。

站在电梯门口时,傅景梵还未开口,周秘书便很有眼色的说道:“已经向苏先生解释了指纹的事情。”

傅景梵微微颔首,这才坐上电梯。

三分钟后,苏怀铭站在了傅景梵的办公室。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拥有一间这么大,装修如此高级的办公室,可真是壕无人性啊!

傅景梵却没有一点自觉,仿佛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后,转身询问道:“想喝点什么?“

“咖啡。”苏怀铭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了一句,“不要热美式,冰的也不行。”

周秘书送来咖啡后离开了,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门。

傅景梵说道:“今天的公务比较多,我们晚饭在这里吃,我会尽早结束,我们一起坐车回家。”

苏怀铭点点头,规矩地坐在沙发上,看了傅景梵好几眼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是不是有工作要交给我?”

傅景梵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苏怀铭表情比他还要茫然,“不然呢?你还有别的理由叫我来公司吗?”

傅景梵并未直接解释,而是说道:“旁边有休息室,里面有书和游戏,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那,若是没有喜欢的,跟周秘书说,她会帮你找来。”

“嗯?”苏怀铭彻底傻了。

傅景梵欣赏完了苏怀铭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反问道:“还是说你想找点事情做?”

苏怀铭听到这话,立刻清醒过来,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样就很好。”

虽然傅景梵让他来公司却不给他事情做,这件事很奇怪,但啥也不用干,绝对是个好事,他才不会上杆子找活干呢!

苏怀铭生怕他的意思表现得不够明显,没再跟傅景梵说一句话,转身就去了休息室,生怕晚一秒傅景梵会改变了意思。

苏怀铭到了休息室之后,才发现傅景梵过于谦虚了。

整一间休息室里塞满了他喜欢的游戏和书,别地没有的,这里都能找到,哪还需要再麻烦周秘书啊!

苏怀铭立刻投入了快乐的海洋,毫无心理负担地玩游戏,而在另一端,傅景梵正在一刻不停的工作。

时间过得非常快,等周秘书来送晚饭的时候,苏怀铭才发觉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虽是工作餐,但并不逊色于家里的菜,苏怀铭吃得很开心,傅景梵看着他的样子,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点。

吃完饭后,苏怀铭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忍不住打起了盹,等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夜色沉沉,还能隐约看到星星。

苏怀铭坐起身来,毛毯从身上滑了下去,他眯眼回想了一会,不记得睡前盖过。

他并未在意这件事,揉了揉头发后,从休息间走了出来。

苏怀铭远远地看着傅景梵的背影。

傅景梵正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投下浓浓的阴影,在如此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丝落寞。

苏怀铭走过去,站在了傅景梵身边,询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片夜空。”傅景梵接着说道:“傅氏是最高的建筑物,可以俯视整个城市,但我更愿意站在这个高度,更近地看这片夜空。”

傅景梵语气沉静,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苏怀铭感受到了他的野心。

傅景梵站在他的商业帝国,却没有沉醉于辉煌的过往,而是看着远方,想要征服更多。

以往,傅景梵在他面前从没露出过欲望和野心,但这一刻,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傅景梵的欲望,也知道了傅景梵的工作节奏有多么紧张。

办公室里并未开灯,只有桌上的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落在傅景梵脸上,鼻梁投下了重重的阴影,侧颜藏在了黑暗中。

傅景梵的眸子倒映着夜空,眼底有光亮闪动,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

苏怀铭顿了顿,说道:“你现在跟平时不太一样。”

傅景梵转头看向他,声音在夜色的掩映下更加深沉,“不一样?”

苏怀铭思索了几秒,找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说法,“我感觉你现在很享受。”

傅景梵足足盯了苏怀铭半分钟,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浮现出笑意,“没错,我每天离开公司前,都会在这站一会。”

苏怀铭也望着这片夜空,赞同地点点头,“这里的风景确实很棒,在别处不可能有这样的心境。”

“你喜欢吗?”傅景梵的语气很轻,像是随口问道。

苏怀铭笑了笑,“当然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得到苏怀铭的回答之后,傅景梵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从来没跟人分享过这个景色,苏怀铭是第一个人,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在窗前足足站了十分钟,苏怀铭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等傅景梵去叫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走吧,我们回去。”

苏怀铭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你今天让我来公司,到底是因为什么?”

傅景梵没有立刻回答,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苏怀铭,眸子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浓重,眼底倒映着苏怀铭的身影。

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微微勾起了唇,反问道:“这不是你昨天要求的吗?”

苏怀铭傻眼了,下意识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要求过这个!”

傅景梵低头整理了下袖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昨天,你在街上亲口说的,指责我认为你见不得人,我在反思后意识到的问题,想要改正,第二天就让你来公司,把你介绍给我身边的人,希望这不算太迟。”

傅景梵刚刚张口苏怀铭,心中就有种不详的预感,等傅景梵说完后,他的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眼神飘忽着,不敢跟傅景梵对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景梵之前没提昨天的事情,让他放松了,他万万没想到傅景梵这个坏心眼的在这里等着他!!

傅景梵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苏怀铭的表情,缓缓走来,站在他面前,身影将他完全遮住。

他眼底倒影着苏怀铭的身影,再无其他,嘴角带着笑意,莫名有点温柔的意味:

“我都这样证明自己了,你还觉得我在外面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