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好端端在这坐着就行。”李大仙挣开秦暮双手,“既然你来找我,我肯定会帮你把他赶走,谋财害命的冤魂,我见得多了。”
李大仙拿着六根香,让秦暮亲手用打火机点燃,他将燃烧的香在秦暮头顶划过一圈,眯起眼睛,似乎要透过袅袅烟雾看清什么。
“我看看……他和你有过很深的关联,心中怀有怨气,想要让你继续陪着他。”
果然!是温肃柠!
秦暮脑海中浮现出温肃柠被他赶出家门的那天早上,少年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双手捂住面颊哭得凄惨,哀哀地含着他名字。
秦暮……
和昨晚他在家里听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温肃柠是想把他弄死,让自己去地府里陪他?!
“啧啧,这娃也是命苦啊……”李大仙又把香在秦暮身边转着,唉声叹气。
看到李大仙似乎在可怜温肃柠,秦暮赶忙道,“大仙,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弄走?他可是想害我啊!”
“有自然是有。”李大仙把香插到香炉里,观察着香灰。
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风,最中间那根香长长的的香灰突然倒塌,掉进了炉子里。
李大仙嘴里念念有词,他双手手指以眼花缭乱的姿势掐过,得出结论:
“幸好你过来了,不然下个月会有大灾,可能会见血啊,我这就帮你把他驱走,再怎么着去了也是去了,缠着活人就是不对。”
秦暮听他这么一说,简直吓得屁滚尿流,对李大仙的信任瞬间上升到了无条件的程度。
“要怎么做?”
“你站起来,稍微等我一会儿。”
秦暮站起身,看李大仙回去内室,几分钟后他再度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相当夸张的道袍,手里握着有点脏的拂尘。
李大仙绕着秦暮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用非常浓重的西北方言口音,念着应该是咒语之类的话,音调高昂,抑扬顿挫。
秦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屏息凝神,全副心神放在后背上,希望能有温肃柠被驱赶走的感觉。
突然,秦暮腰间猛然一痛,这一下打在他腰子处,差点把秦暮打趴下。
李大仙用拂尘抽着他后腰,大声道:“走啊!快走!阳间可不是你能随便停留的!”
原来是驱鬼的流程。
秦暮咬牙忍着,比起被温肃柠开肠剖肚,挨几下打不算什么。
“你这娃娃,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有什么事儿找阎王爷说去,留在这里算什么样子!”
李大仙又是两下抽在秦暮后背,力道大的秦暮都想要吐血,但还没完,他的胳膊,双腿,屁股,还有脑门全都挨了抽。
秦暮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李大仙让他站起来了。
拂尘抽人确实很疼,到了后半程秦暮都忍不住发出吃痛的叫声。
门外的夏敬云听见动静,担忧地望过来。
在秦暮看不见的身后,夏敬云唇角压不住的胡乱上扬。
打死你个龟孙!
“哎呦!”
“哎呦喂!”
“大仙,能不能换个地方,太疼了——哎呦!”
每一分每一秒对秦暮而言都成了折磨,他完全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只觉浑身上下被揍得没一块舒服地方。
终于在香燃尽之时,李大仙停了下来。
他累得气喘吁吁,眯着眼把秦暮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满意地点头道:“我已经把那娃娃赶走了,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吗?”秦暮赶忙用心感受,他剧痛的背部好像……确实轻松了些许?
“嗯,还能骗你不成?哎呦喂,累死我了。”李大仙一屁股坐进太师椅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符纸。
“我给你写两道符,回家之后在床头烧了,泡水喝掉,如果方便,可以再加两味药,这样能保证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找过来。”
“短时间内不会找过来?”秦暮抓住了重点,急了,“您是说他以后可能还会出现?”
“嗯,这娃娃怨气很重,这样的魂是不入轮回的,放心,有我给你的符纸在,能撑上一段时间,如果你再发现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找我就是。”
听他这样说,秦暮稍稍放松了些许。
“好,麻烦大仙了,请问这个费用……”
“驱鬼劳神费力,不过看在你年纪轻轻就被盯上,也怪可怜的,我的话给18888吧,不过你还得额外给那男娃娃一份钱,消他的怨气,刚才我也从他那里听到了,三万块。”
秦暮霎时间浑身一紧。
三万块,正是他每个月给温肃柠的包养钱。
秦暮立刻掏出来手机,扫描二维码,给李大仙转账过去。
区区五万块而已,只要能解决掉温肃柠,翻个十倍他都愿意。
夏敬云终于在这时进来。
看到秦暮手臂上的淤青,他心疼得不行,再次向李大仙确认:“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嗯,没事了。符纸你拿着,记得再去找找单子上写的药材。”李大仙把符纸和药单装在塑料袋里,递给夏敬云。
“我也累了,得去休息休息,唉,好久没这么驱过鬼了,果然是上了年纪,拂尘都挥不动。”
“辛苦了,您快去休息吧。”
夏敬云搀扶着秦暮走出大门,他回过头,不动声色地和李大仙交换了个眼神。
李大仙咧开嘴,露出个得逞的笑容。
秦暮坐在副驾驶,后背靠上座椅的瞬间,发出吃痛的闷哼。
他真是被揍得浑身疼,不过也确实有用,仔细感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咱们回家吧,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去买单子上的药。”
“好。”秦暮答应下来,他这浑身淤青的样子,也不适合去公司,万一被看到就糟了。
夏敬云路过中药房,进去买了药,他从塑料袋里掏出李大仙给的药单,递给药房的小护士。
五灵脂,蟾酥,负盘。
说人话,就是老鼠屎,蟾蜍耳后腺分泌的白色浆液,以及蟑螂粉。
他拿着药回到车上,带着秦暮回家。
秦暮在浴室脱掉衣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各种淤青。
李大仙下手相当重,秦暮还只能站直了挨打,不能躲闪。
不过只要能把温肃柠赶走,吃点苦不算什么的。
夏敬云给他涂了跌打损伤油,虽然已经很温柔了,秦暮还是疼得直抽气。
夏敬云给他抹完药,道:“休息吧,昨晚没睡好,现在看看能不能补补。”
秦暮应了声好,躺在床上,夏敬云拿出来符纸和碗,放在床头给他烧了,然后去到厨房,将新鲜五灵脂,蟾酥,负盘放到纸灰里,加水搅匀。
他把爱心满满的驱逐水端过去,秦暮喝了一口,从他的表情来看,味道绝对不算好。
为了彻底把温肃柠赶走,秦暮捏着鼻子,把满满一大碗符纸水喝光,感觉魂都要丢了一半。
终于能够睡下,秦暮简直身心俱疲。
夏敬云给他拉上窗帘,轻声道:“睡吧,我就在楼上画室,如果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
夏敬云轻轻带上卧室的门,秦暮闭上双眼,他凝神细听了半晌,果然再也没听到属于温肃柠的呼喊。
真的,真的有用。
他彻底放下心来,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温肃柠再次收到了夏敬云的短信。
夏敬云给他详细描述了今天发生的全部事情,看到秦暮被拂尘狠狠抽了一顿,温肃柠简直要笑死。
李大仙确实是个看相的,只不过早在昨天,夏敬云就事先和他联系过,把计划都说好了。
能额外拿到这么多钱,李大仙自然相当配合,全程除了揍人有点累之外,他不会有任何损失。
果然啊,和夏敬云相互配合对付秦暮,能带来更多好戏。
但是,这只是两人计划中的第一步。
夏敬云:[他应该睡着了,我去看一眼。]
温肃柠:[注意安全。]
夏敬云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听到秦暮的鼾声,放心了。
他拿过秦暮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拆开他的手机壳,将定位器贴在手机背面,再把手机壳装上。
秦暮平时八百年都不会想起来把壳拿下来,这样做被发现的概率几乎为零。
将秦暮的手机放回原位,夏敬云抓紧时间把房间里的所有录音设备全都拆下来,放进自己画室的保险箱里。
把所有事情搞定,他才继续和温肃柠做第二步的交流。
温肃柠坐在后座,望着窗外颜橙珂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今天是颜橙珂进组的日子,他们一家人都专门空出早上的时间,送她进组。
颜勋和姚吉薇一直在车里等着,他们担心会传出颜橙珂带资进组的八卦,虽然如果颜橙珂要火,家庭条件肯定会被各种扒出来,但能晚则晚。
远远望着女儿很开心地去找导演,姚吉薇终于稍微放心了些。
“行,那咱们就回去吧,让她安心工作。”
注意到家人要走,颜橙珂远远地朝这边挥了挥手。
温肃柠十点钟回到家里,准备录有声书。
牧云笙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喂。”青年声音还带着些许迷蒙,像是刚刚睡醒,“颜橙珂进组了吗?”
“进了,我们刚从片场送她回来。”
牧云笙哦了一声,他顿了顿,道:“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吗,我好像喝断片了。”
断片了?温肃柠眨眨眼,要知道牧云笙至始至终就喝过那一瓶酒,度数还不高。
“你还记得什么?”
“就记得我好想跟在你身后去上厕所了。”牧云笙老实回答。
得,那是把所有重点都忘了。
不过也挺好,免了事后还要尴尬的局面。
“哦,忘了挺好的。”温肃柠轻飘飘道,“那你一定也不记得自己因为解不开裤腰带尿到裤子里了大家送你回家换裤子的事儿吧。”
牧云笙:“???”
“啊?”他声音顷刻间变得无比紧张,“什、什么,真的吗!?!?!”
牧云笙嗓音甚至都有些发抖,温肃柠知道他是真的信了。
“假的。”温肃柠没再逗他。
牧云笙顿时松了口气,吓死他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温肃柠变坏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温肃柠可不这样。
但这显然是种好事,温肃柠在他面前表露出越多样子,就表明对他越发亲近信任。
偶尔发生的逗弄和玩笑,都会让他感觉温肃柠变得更加鲜活。
但牧云笙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他喝醉的次数很少,不清楚自己的酒品如何,应该不至于干出来特别离谱的事情吧?
问温肃柠估计是问不出来了,牧云笙就将疑惑暂且放到一边。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去玩?”牧云笙想着国庆假期,好不容易有大把时间,想要和温肃柠约会。
温肃柠:“我要改稿,再写一点新文。”
牧云笙:“哦……”
他知道温肃柠都是干正事,却还是忍不住因为被拒绝而些微失望。
温肃柠明白他的心思,沉默片刻,还是道:“之前我也说过,不谈恋爱是不想耽误自己工作的时间,我觉得对一个人来说,自己的事业要更加重要。”
“嗯嗯,我明白的。”牧云笙深吸口气,脑袋很快就转过弯来了。
既然不能出去玩,那他可以和温肃柠一起工作啊,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作约会。
牧云笙:“我也看书拉片,咱们一起干活,要是不影响的话,就把手机放在旁边挂着?”
温肃柠:“行。”
他现在读有声书都用麦克风录音,音频直接存在电脑上,用不着手机。
至于会不会被牧云笙听见,他把语音通话开静音就好了,等念完有声书再打开。
两人就这样做着各自的工作,互不打扰,温肃柠偶尔能听到牧云笙那边传来的环境音,很轻微,并不会影响到他录制。
一口气录了四章,温肃柠停了下来,他解除静音,起身去上厕所。
很快,牧云笙就听到温肃柠回来的声音,少年拉了下椅子,突然出了声:“牧云笙,你嫂子是民警吗?”
牧云笙:“她是特警。”
温肃柠:“原来特警还要负责扫黄啊。”
牧云笙:“是呢,我也是见过她之后才知道,有时候还会遇见吸.毒的,要不然人家怎么都随身带着电.击.枪呢。”
温肃柠:“那她平日里都怎么出任务?”
牧云笙:“我听说好像是上头安排会去,然后如果接到举报或者报警,也会过去看。”
温肃柠心里有了数。
他接着和牧云笙聊起了别的话题,牧云笙也没在意,只当是温肃柠随口一问。
而另一边,香榭荫。
秦暮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被饿醒了。
酣畅淋漓的深度睡眠让他整个精神面貌都好了许多,除了浑身更疼之外,所有心悸恐慌的症状全都消失。
那个李大仙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五万块花的不亏。
秦暮彻底松了口气,他不禁骂了温肃柠两句,真是贱人一个,死了都不安生。
原本自己还挺怀念温肃柠在的日子的,现在看来,可不能再这么想了。
夏敬云给他找了这么牛的大仙,还忙前忙后地去买药烧符纸水,这么温柔体贴的伴侣,他得好好珍惜才是。
秦暮爬起来喝了杯水,上楼去找夏敬云,发现他正在雕刻。
“睡醒了。”夏敬云拿着雕刻刀回过头来,对他微笑,“睡得怎样?”
“很沉,没再听到那些声音了。”秦暮叹息道,“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撞了邪,我也没去什么离谱的地方啊?”
“可能偶然没注意,冒犯到了?”夏敬云也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没事了就好。”
“就是浑身疼的厉害,估计得一个星期才能好点。”秦暮尝试着活动肩膀,疼得龇牙咧嘴,“那大仙下手太重了。”
“可能不下狠手没办法把鬼赶走吧。”夏敬云眉头微皱,他略作迟疑,还是问道,“大仙说是男娃娃,还年轻,你之前认识过这样的人吗?”
秦暮:“我平日里做生意认识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知道的年轻男人太多了,这怎么能想得起来,而且最近也没听说谁死了。”
“也是。”夏敬云的疑虑被打消,“今晚我再给你烧点符纸水喝,咱巩固巩固。”
对于生意人来说,国庆的七天假期根本不存在,该干活的还是要干活。
秦暮第二天就拖着沉痛的身躯去到公司,经过昨晚的再度确定,他可以肯定温肃柠的冤魂已经被驱走了。
接下来他能清净好一段时间。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秦暮做起了下班后的安排。
前天晚上烛光晚餐的氛围被破坏殆尽,夏敬云挺失望的,自己必须得弥补弥补他才行。
于是秦暮订了餐厅,打算和夏敬云吃过晚饭,再好好翻云覆雨一番。
为了测试自己的身体状况,秦暮还专门在办公室里用手试过。
结果他还算满意,这两天吃着中成药,情况相比之前好转了不少,晚上去上厕所的次数也减了许多。
等到晚饭后他再吃上药,绝对能勇猛得让夏敬云招架不住。
一直到晚上他们前去餐厅,计划都如秦暮想的那样顺利进行。
夏敬云看到秦暮手臂上的淤青,很是心疼,但秦暮云淡风轻地表示没关系,充分展示着自己坚强的男性气概,似乎忘了昨天清早被李大仙打得嗷嗷叫的人是谁。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饭,中途秦暮借口去卫生间,把提前放在裤兜里的伟哥吞了。
这下等到饭后,药效正好发作。
他回来还没五分钟,夏敬云的手机就响了。
“喂?”
对面的人语气急切地说了些什么,夏敬云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什么?妈晕倒了?”
夏敬云的手指忍不住扣住桌边,他凝神听着打电话那头的声音,沉声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夏敬云深吸口气,满脸歉意地道:“我得回家一趟,秦暮。我妈遛弯突然晕倒了,她血压一直有点高,我必须得去看看。”
“好,你快去吧。”夏敬云母亲有事,秦暮总不能拦着他,否则就算滚到床上了,夏敬云也肯定心神不宁。
夏敬云在他脸上亲了口当做补偿,急匆匆地起身走了。
秦暮相当郁闷。
他知道夏敬云肯定不会用自己家人的情况和他开玩笑,但实在也太巧了吧!
他刚刚才在卫生间里吃了药!
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秦暮结账离开餐厅,他坐进车里,明显感觉到身体在伟哥的作用下,血流速度加快,体温升高。
如果就这么回家,他肯定得难受一晚上。
秦暮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不忍,他为什么要忍?
好不容易自己才恢复了正常,这么难得的时刻,自然需要及时行乐。
夏敬云不在,他可以去找别人。
秦暮在好友列表翻了翻,很快找到了目标对象,发送消息。
只过了两分钟,对方就给他发来了一大堆b的照片和信息,供他挑选。
秦暮挑了个看着最顺眼的,询问对方:“干净吗?”
“您就放心吧,咱们的人可都是定期检查的,而且接待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客人。”
秦暮之前也从这家找过,还算是比较放心,他们小圈子里的朋友们偶尔也会一块聚聚,里面的男孩女孩确实质量很高。
秦暮锁定对方发来的地址,驱车前往。
夏敬云早就把车开到了一个街区外的停车场。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软件,代表着秦暮的红点开始移动。
它在餐厅外停留片刻,接着去往了某家夜总会的方向。
夏敬云冷笑一声。
果然,他就知道。
夏敬云一直等到红点停留在夜总会门口,并且向着内部深入,才给了温肃柠打电话。
“差不多了,他在锦明阁。”
温肃柠等了一晚上,就在等夏敬云的这个电话。
他立刻拨打了110。
“喂,是警局吗?我举报有人在锦明阁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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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露此时正蹲在值班室里吃绵阳米粉。
她辣的嘴都红了,斯哈斯哈地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
牧柏岩本来说要给她送饭的,她嫌麻烦就没让牧柏岩过来。
张云露正吸溜着最后一口,前台的民警同事就敲门进来:“云露啊,刚才接到举报,有人嫖.娼。”
“在哪儿?”张云露立刻站起身,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上的红油。
“锦明阁。”
“怎么又是哪儿啊。”张云露皱了皱眉头,其实大家都知道那家有事儿,只是每次出警对方都和老鼠一样,溜得极快,最后也只能轻拿轻放。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次是举报,应该能有点收获吧。”
“行,我现在带人去一次。”张云露去拿□□和手铐,把自己武装起来。
不少人犯事儿可不是单纯光一种,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边嫖边吸早就不是稀罕事,吸大了的人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携带装备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