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宫

李言双手在半空中虚画了一圆后,缓缓合于腹前,平息了体内的灵力。

当成就点兑换成功的时候,李言福至心灵,对于聚气功已经了然于胸,仿佛已经钻研了数十年。..

收功后,李言握了握有力的拳头,眉眼间爬上一丝喜悦。

“要是能解锁更多成就点就好了……”

忽然,李言想到了什么,来到书架旁,抽出一本精致的编书翻看起来。

因为有着太子李言的记忆,所以这个世界的文字他也能轻易看懂。

翻看了一会儿后,李言见系统没什么动静,又抽出了另外一本书翻阅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本来还以为看看书也许就能解锁博览群书的成就呢,看来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李言摇摇头,将书本整理好塞回书架上。

正当他准备思考下接下来如何行动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殿下在否?”

李言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稚嫩的童子,穿着蒙学的衣袍,手握经卷,白白净净的。

两位书童见到李言,齐齐俯身一礼,恭敬道:“殿下,今日学宫讲师已到,还请移驾。”

李言沉吟片刻,脑海浮现了有关的记忆。

学宫,是矗立在深宫内的一座巍峨建筑,专门给大靖王朝的皇子公主、权贵子弟讲学的地方。

能来学宫讲学的都是当世大儒,极有名望。

“确有此事,多谢两位童子提醒,我跟你们走一趟吧。”李言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两位童子闻言,连忙鞠躬道:“此乃我等分内之事,殿下不必介怀。”

李言看着两人受宠若惊的模样,心中谓然一叹,这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讲究礼法尊卑的世界。

两位书童在前头带路,李言跟在身后,边走边打量着四周。

放眼望去,只见亭台楼阁,水榭歌台拔地而起,巍峨的建筑鳞次栉比,坐落有序,让人目不暇接。

古色古香的建筑旁种植着各种绿树灵花,有风吹过,枝叶摇曳,花香鸟鸣齐至。

三人一路穿廊过院,来到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顺着石板路望去,尽头处屹立着一座巍峨的学宫。

来到学宫近前,李言抬头看去,只见一副三丈长的黑底鎏金牌匾上,用庄严的笔韵刻下靖下学宫四个镶金大字。

顾名思义,为大靖王朝培养社稷之臣的学宫。

两位童子见李言驻足凝视学宫牌匾,不由问道:“殿下?”

“无事。快快进去吧。”李言笑道。

两位童子只觉得今天的李言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但也不敢细想,引着李言穿过条条廊道,来到一处大殿前。

“殿下,今日讲学的是朝中素有威望的大儒徐大人。”两位童子指着前头的大殿,提示道。

说罢两人徐徐退下。

李言则倍感惊讶。

当世能称之大儒者不过五人,五人所学各异,各领风骚。

而这位名为徐尚仁的大儒徐大人,则是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闻名天下。

圣人曾提出君子六艺,是为礼、乐、射、御、书、数。

因为这方世界灵力复苏,崇尚武力的原因,射之一艺逐渐演变为了剑艺,且在六艺中占据首位。

可以说偌大的大靖王朝,上至朝廷权贵,下至黎明百姓,无不崇尚剑术,而徐尚仁能以剑术闻名天下,足可见其厉害之处。

“恐怕今日少不得要起些波澜了。”

李言一甩长袖,一步迈过门槛,来到了大殿中。

环视四周,只见正对大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尊儒士拄剑眺望的雕像,威严肃穆。

大殿的四个角落各自有一根四人合抱粗细的朱漆红柱,支撑着厚重的房梁。

而大殿的中心则摆放着十数个蒲团,围成一个圆圈,蒲团之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子坐于其上。

原本还在交谈的众学子,看见李言的身影,纷纷望了过来。

李言不动声色地扫视在场众人一圈,将各种神情收入眼中。

这些眼神中有鄙夷的、有讥讽的、有可怜的、有轻蔑的,唯独缺少一种敬畏之情。

要知道能来这座学宫学习的,无非是其他的皇子公主,以及朝中二品大臣以上的适龄子女,而在这些人之中,无疑是身为太子的李言身份最为尊贵。

可却没有人对他有丝毫的敬畏之情,甚至将不屑与轻蔑都挂在脸上。

李言心底轻叹一声,造就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世的太子李言。

通过记忆,李言清楚地知道,自从穆宗皇帝去世,帝后独揽大朝,对于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失去了庇佑的太子李言自身又是个手无寸铁之人,身无长处,被人轻视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李言可不是之前的李言!”

李言心间自语的同时,从一众皇子公主中穿过,来到角落的一片蒲团前坐下,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一声讥笑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清晰可闻。

“呦,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太子吗?怎么不打声招呼就独自落座?莫不是看不起我等?”

李言眉头微皱,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循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神情桀骜的公子正阴恻恻地看向他。

李言回忆了一会儿,想起这人是正二品文官严傅的儿子严仪,经常跟三皇子厮混在一起,此时三皇子不在这,严仪便想替他出头羞辱李言。

李言淡淡道:“我劝你还是少替别人出头,否则区区二品文官之子,怎么死在这深宫内都不知道。”

严仪闻言勃然大怒,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李言此时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莫不是还当自己是九五之尊的太子呢!

“你是在找死!”严仪眼神冰冷道。

李言头也不抬,道:“怎么?你还想对我这个太子公然行刺吗?”

虽然他这个太子之位如今已是岌岌可危,有名无实,可毕竟是大靖王朝的门面,不可能有人敢当面撕破这次窗户纸,至少不是区区严仪敢撕破的。

“你——”严仪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太监传声道。

“徐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