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皓轩还是一脸不信任地看着韩济。
“爸爸，你是想骗妈妈吗？”
韩济一时语塞。
“不是骗，是……选择性努力。”
韩皓轩似懂非懂，又指着桌上的册子说：“这些呢？”
韩济想既然不得不写，那写完就行呗，索性自己出手，“我帮你写。”
韩皓轩想了想，“行。”
随即给了韩济一个笑脸，满是小孩子的天真。
韩济叮嘱道：“不过千万不能让你妈妈发现，你每天主动上楼学习，假装认真写作业就行。”
韩皓轩皱皱眉：“我还是怕妈妈发现。”
韩济：“你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小时候……”
本想给韩皓轩炫耀一番，想到小时候和韩池打配合，做的那些偷懒的事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应该在小孩子面前洋洋得意，容易形成不好的影响，韩济没再往下说。
“没什么，我小时候也认真做作业，但我们寒暑假没有作业。”
“我们也没有，”韩皓轩嘟囔着嘴。
“没事，等妈妈心情好了，爸爸去找她商量，不给你搞这么多作业。”
“真的吗？”韩皓轩喜上眉梢。
“真的。”
韩皓轩差点欢呼雀跃。
韩济看自己儿子如此开心，自己也跟着不自觉笑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和小孩子待在一起，心情容易变好，人容易放松呢。
***
楼下。
午饭没结束，家里来了客人。
是冯又晴和她的丈夫。
韩毓因着冯阳的事，还气着呢，今年过年别说回韩家，连个消息都没给韩家这边发。
倒是冯又晴，带着丈夫，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说是来看看外公。
都是一家人，谁会拒绝冯又晴进门呢，韩家这边还是希望所有人能和睦相处的。
但有冯阳的事横亘在韩家和冯家之间，若没有人迈一步，关系变淡是迟早的事。
好在冯又晴愿意迈一步，借着看外公的由头上门拜年。
加上他们两口子本就在帝都工作，离得不远，过来拜年更是名正言顺。
表面一团和气，所有人心里更是心照不宣，都知道冯又晴这是主动上门缓和关系的。
毕竟以后日子还长，他们夫妻二人要仰仗韩家的地方多着呢。
“年前我回了趟东江，还和我妈说，要去韩沉哥的新家看看呢，顺道看看新嫂子，结果忙着和我妈准备年货，也没去了。”..
冯又晴无意间一句“新嫂子”，让在座的人如坐针毡。
宴席没散，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众人纷纷看着冯又晴。
对于周沫一直没被韩家认可一事，大家很少外提，她也不清楚里面颇多的牵扯，完全是无心的。
然而众人的反应让她察觉不妙。
来时千想万算，板凳还没坐热，就说错话了。
有点尴尬。
韩沉却接话道：“年前我和周沫都很忙，不过办年货的话，你还是找对人了，我妈和我岳母去东江那边买了不少东西。蔬菜、肉都很新鲜。”
冯又晴随即释怀，“那可惜了，我和我妈错过了。”
梁辛韵也连忙说：“禺山那边有红酒基地，我来时带了两瓶红酒就是在那儿买的。”
冯又晴惊讶：“纯国产的？不是中外合资的那种？”
梁辛韵：“不是，就是当地的酒厂产的。风味很足。”
冯又晴：“我在东江生活了十几年，还是头次听说东江那边有葡萄酒产业。看来以后见帝都这边的朋友，也有的东西可以送了。”
梁辛韵：“今年东江过年，都流行送禺山的葡萄酒。那个酒厂离沫沫她舅舅家不远，就十几公里吧。禺山特产多着呢，你要有机会回了东江，我带你和你妈妈去那边转转。”
看着梁辛韵提及周沫时，心满意足外加骄傲的神情，她料想得到，梁辛韵对自己的儿媳妇有多满意。
“五舅妈，今年过年，您和韩沉哥怎么没带表嫂回来？”
梁辛韵简单地笑着，没答话，目光一转，视线挪向韩鸿德。
一切不言而喻。
还能因为什么，韩鸿德不让回来呗。
冯又晴也转过弯来，她试探着问韩鸿德，“外公，您真不让表嫂来啊？”
韩鸿德当着众人被架着，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尤其还有冯又晴丈夫这个外人在。
韩鸿德更是觉得自己的脸被梁辛韵架在火上烤。
他愤愤地剜一眼梁辛韵。
这么多年了，梁辛韵还是喜欢和他明里暗里对着干。
真一点不顾及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也不怕气死他。
看向冯又晴时，韩鸿德的面色柔和许多。
冯又晴是韩鸿德唯一的孙女，虽然姓冯，但韩鸿德也一直很惦念。
冯阳就是犯了天大的错，韩鸿德也没想过要让冯又晴一起赔进去，反倒处处给她和她丈夫想好退路，可见也有怜惜和心疼。
加上冯又晴过年主动上门拜访，韩鸿德更是不可能迁怒这个外孙女。
“还没成礼，别瞎叫，什么表嫂表嫂的，你韩家的表嫂就两个，一个是皓捷的妈妈，一个是知音。”
冯又晴吐吐舌头，“哦。”
她乖乖应一句，余光悄然望向韩沉。
果然，韩沉的脸色很不好看。
“爷爷，”韩沉忍不住说：“我和周沫已经领证了，法律上我们就是夫妻，又晴怎么就不能叫她表嫂了？”
“还没办婚礼呢，谁爱认谁认，反正我不认，”韩鸿德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有，婚礼我是不会出席的，韩家——谁都不许去！”
“爷爷！”韩沉气急，“您怎么能这样？”
“我哪样了？嗯？”韩鸿德怒斥道：“你和那样一个家世普通的女人领证，一点没告知家里，不懂规矩，我说不让韩家的人去，可是提前通知你的！”
韩沉本打算这次回家，想缓和一下韩鸿德和周沫的关系，希望他和周沫能更进一步。
下一步考虑的就是办婚礼了，然而韩鸿德却一步步退让。
又拿他领证不告诉家里说事……
“爷爷，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我和周沫领证，告诉了您和家里……你们会同意吗？”
韩鸿德怒目而视，斩钉截铁道：“不会！并且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回到帝都，最好离那个女人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