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 南寻之祸让我饶你问天答不答应(6K)

“一位来自南寻的老乡?却化为了阴魂.”

陈登鸣正乘搭灵舟,低调前往丘峰二人被困的绝地,突然收到武仙分身通过心神交感的汇报,顿时心中一奇。

他迅速命令武仙分身将那阴魂拘住问询情况。

得到的回应令他更是心惊而愤怒。

“域外邪修中的魔宫修士联合天魔门、魔刹国侵入南寻,抓捕了一批人血祭,另有一批人被抽魂炼魂?”

南寻内只是一群凡人,最多会有些先天武者,连修士都不会有一个,何以一群域外邪修连凡人都要祸害。

“他们难道是无惧南寻诅咒?这群人该死。”

陈登鸣脸色阴沉下来,心中各种念头浮动,却发现,暂时竟也无法做什么。

血祭南寻,这可能是域外邪修对东方化远展开的报复,也可能是域外魔尊欲吞噬人仙道统的进一步动作。

甚至可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请君入瓮,只为吸引东方化远再度进入南寻,自投罗网。

“东方前辈曾说过,他已将南寻入口附近的地貌改变,还布置了场域大阵,低阶修士进入其中,根本无法破开才是

即便是金丹修士进入其中,不超过十人以上也根本破不开,且金丹修士还有境界跌落陨落之危”

陈登鸣沉吟之间,还是在识海中通过人仙道力开始联系东方化远。

然而这一番联系,又是难有回声。

这也很正常,化神修士稍稍修炼一番,可能就是几个月过去了,未必能及时发现他心神传去的讯息。

陈登鸣命令武仙分身带着老乡阴魂先撤回。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以他如今的实力,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对于偌大的双方战场而言,也只能算是高端战力,却算不上顶尖战力。

倘若南寻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他跑过去就能迅速摆平的,甚至东方化远独自也解决不了。

“先沉住气,这件事让分身先调查一番再说.”

陈登鸣很快收摄心神,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急也没有用,反而容易自乱阵脚,还是先做好当前之事。

他蓦地收起灵舟,召出白骨千魂车。

冤魂嘶吼,车轮滚滚,迅速疾驰而去。

河谷绝地之内。

此时一场战斗正在爆发。

身形丈高的香火分身掐诀之间,体外猛然爆发出一股凶横的水链,宛如一条条闪光的银带子,卷起了巨大的漩涡,轰开四周围拢上来的宛如细细长蛇般满身锯齿的凌波鬣。

轰呼啦!——

暴涨的河水,将河床溢得满满当当,流水哗哗,翻着波浪,其中充满着尖锐锋利的流水高速切割之力,哗哗地飞起千万朵雪团般的浪花。

然而,这足可将任何金丹修士搅碎成一团血泥的水链漩涡,却只能将诸多细长的凌波鬣冲击得七晕八素,却无法构成太大伤害。

这些浑身锯齿的生物身躯滑腻而坚韧,体表充斥一种淡淡的光膜,锯齿状的口器散发吸力。

冲击过去的水链被那些口器一吸,也就彻底吸空了其中的水灵气,变得毫无威胁。

“竟然好似具备噬灵功,可吞噬灵气?”

香火分身面色微变,突然察觉自身的灵气也在快速从腿部流失。

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两条凌波鬣宛如水蛭般吸附在了小腿上。

他眉头一皱,直接放弃两条小腿,化作一股灵气溃散开来,摆脱两条凌波鬣,而后迅速遁走。

神识则传向前方河谷内的石窟之中。

“这些怪物比较厉害,我现在来的只是分身,仅能自保,还无法带你们离去,不过本尊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们暂且再等等。”

石窟内,正等待救援的丘峰和成振伟闻言,面面相觑。

“好家伙,原来方才在外面打得动静这么大,又是闯冰云血蚊阵,又是冲击凌波鬣盘踞的水潭的,只是陈师弟的一具分身?”

成振伟神色错愕,曾经早就听闻道子殿下的分身术举世无双,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厉害?

数十年过去,道子殿下分身的实力,都要超越他们了。

丘峰吐口气,心内已有所猜测,凝重道,“只怕你我都不能再称陈师弟了”

话罢,没管成振伟震惊的神色,丘峰立即传音快要离去的香火分身。

“道子殿下,凌波鬣凶残难缠,若伱本尊亲至,也要尤其小心,最好还是喊上其他师叔一起。”

这神识传音才传出,丘峰倏然面色一变,立即收了神识。

几乎同时,河谷上空阵阵云雾之中,倏然传来剧烈的‘嗡嗡’之声,仿佛无数蚊子振翅而来。

嗡嗡——

一片血色的旋风荡开云雾,直冲向下方神识掠过的位置,敏锐至极,正是因为这些冰云血蚊的存在,才使人神识无法传出河谷。

似被这动静惊动,河谷内泥土翻滚,地面轻微震颤,一些石头都被掀翻,悉悉索索的有巨大的藤曼宛如巨蟒般,从地底延伸而出,蜿蜒而过。

一炷香后。

一片碧波涛涛烟茫茫的河面上,星光月影射在河面,闪动着粼粼的水光,似落下了一湖银灿灿的珍珠,又好似闪动着千万只明亮的眼波,凝视着四周的春光夜色。

吼——

白骨千魂车嘶吼疾驰而来,打破了这片夜色河畔的宁静,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意,连天边斜挂的半轮弦月都完全化作惨白一片。

“哗啦——”

河水之中钻出丈高的香火分身,指了指后方。

陈登鸣目光一闪,看向远处涛涛河水。

这奔流不复返的河水像是一把锋利闪亮的刀,劈开了大山径直流去,灌入向一个深深的地下河洞之中,在那里撞得粉身碎骨。

“他们竟被逼得钻入这种地下河洞,随波逐流,看来当初遭遇的追杀的确凶险啊。”

陈登鸣通过香火分身的心神交感,已知晓了绝地的部分情况。

香火分身不是无法进入那绝地之中,甚至已经与冰云血蚊以及凌波鬣两种凶物接触过,全力出手可做到进出自如。

但却没有把握带着两个人进出自如,很容易发生危险,因此才需要陈登鸣本尊亲自赶来。

陈登鸣也不迟疑,收起白骨千魂车,掐诀施展水遁术化入水中,逐流而去,随着河水飞泻,旋流,跌宕直灌而下

一盏茶后。

他便顺利抵达了一片水声淙淙,四周都是崇山峻岭的山谷之中。

沿着河水正要滑入一片悬崖瀑布之时,便感受到了一阵奇异难言的感觉,像是进了一片特殊的风水场域,四周起了白茫茫的雾气,只能听到宛如沉雷般的隆隆瀑布水声。

他化为流水的身躯,迅速沿着成为瀑布的河水轰隆砸下去,撞入下方的水潭之中。

香火分身在此时传来示警。

近乎同时,四周汹涌的潭水登时从潭底卷起一股赭黄色的浑水,泛着泥沙,卷起万眼漩涡,直绞向陈登鸣。

“轰轰轰——”

阵阵涛声就像千百头公牛奔驰发出的喧嚣。

顿时无数条银链般细长的诡异生物裹挟凌厉之气,迅猛缠绕向化作流水状的陈登鸣。

一股强烈吸力顿时从漩涡中传来,吸摄得陈登鸣向下坠去。

有此前香火分身试探过的经历,陈登鸣清楚,这些名为凌波鬣的诡异生物具备奇异的吞噬灵气的特征。

一旦被缠住,即便是处于水遁状态中,也会被迅速吸干灵气,退出水遁状态。

而后,不是被这些凌波鬣堪比法宝般遍布全身的锯齿切割成碎片,就是被这些生物锯齿中携带的冰寒灵气冻僵。

故而在诸多凌波鬣缠绞而来的刹那,陈登鸣瞬间退出水遁状态,发丝在水中飘舞。

他双目威棱四射,骤一掐诀,体内元婴同时掐诀,元婴之力调动。

轰!——

水流中,一圈紫色雷光化作波纹,迅速扩大,宛如一圈蜿蜒爬行的雷蛇,顿时横扫轰中诸多来袭的凌波鬣。

噼啪——

湍急水流之中,好似刹那点燃了紫色的火焰与雷光电弧。

癸水阴雷爆发的阴损霸道雷力,激起水浪宛如崩雪似地重叠起来,卷起了巨大的漩涡。

一只只细长的凌波鬣,在被电击的瞬间便各个蜷缩起来,快速吸收这股电力和灵气,却并未当场死去。

一时间,宛如有满天繁星在幽蓝河面上闪闪烁烁,诸多凌波鬣在水中载浮载沉,似星光般闪闪跳跳地晃动起来。

陈登鸣却趁着这一瞬间,闪身冲出了潭水。

“嘭”地一声。

无数闪烁雷光的凌波鬣在空中伴随水花飞舞落下。

这些生物群拥而上的确威胁很大。

哪怕是元婴修士,一个不查被缠绕在身上,数万张小嘴一起吸过来,都得够喝一壶的。

然而陈登鸣早有防范,全力释放的癸水阴雷,恰好就克制这些水中生物,纵然不能将之一举灭杀,却也能麻痹片刻。

待这些生物吸收走雷力恢复自如时,陈登鸣以及香火分身都已是从容离开水中。

不远处的洞窟之内,丘峰和成振伟也均是被外面的轰鸣惊动,立即精神一振,然而在察觉到外面传达而来的强烈灵威时,又均是心惊。

“哪位师叔来了?还是?”

丘峰正如此思索,立即赶到洞窟口,便看到满空红色旋风般的冰云血蚊‘嗡嗡’蜂拥而下,直冲向水潭半空中飞出的两道身影,凶残至极。

“小心!”成振伟禁不住大呼提醒。

“放肆!”

陈登鸣双眸电光四射,陡然浮现出密密麻麻冰冷银辉,一股令人心悸的神识之力化作心灵风暴,狂卷横扫冲出。

轰!!——

宛如一片红云般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而来的冰云血蚊群,顿时纷纷如遭电亟,身上冒出无法消解的银色道力,在惯性飞行中摇摇晃晃坠落下去,‘悉悉索索’跌落满地。

这一群血蚊的确凶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甚至可吞噬神识之力,堪称无解。

这样一群血蚊蜂拥而上,比凌波鬣还要危险。

但这冰云血蚊却无法消解陈登鸣神识中的人仙道力,一经触碰,便被震得晕晕乎乎,失去战斗力。

“这”

“是道子殿下!”

丘峰和成振伟二人,俱是呆滞看着这一幕。

只觉对面半空中那两鬓白发飘飘而来的陈登鸣,说不出的从容写意。

面对将他们二人困了数十年,头痛忌惮了数十年的冰云血蚊群,却如同呵斥小狗般低喝一声‘放肆’,凛然灵威便可教一群冰云血蚊化作血雨纷纷落下。

“矗隆!——”

这时,河谷内的这块地像翻了个身,四周的岩石也全跳了起来。

仿佛有地龙在地底翻身,不少两人合围大一株的树,都像站不住脚。

簌簌!!——

突然,地面宛如波浪般起伏不定,泥土大面积崩裂破开。

一道道粗的疙瘩连疙瘩,黄中掺绿的老藤,宛如巨蟒般破土而出,急骤驰过,铺天盖地缠绕、穿刺,疯狂抽打向半空二人。

“正好拿你试法!”

陈登鸣神色沉凝而平静,倏然抬起右手,一股惊人的霸气,伴随五条金龙环绕在手掌之上,充斥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五龙霸手!

陈登鸣豁然反掌,一掌拍出!

吼!——!

无上荒狂和霸气地龙吟顿时伴随五道金龙冲天而起。

在五道金龙之后,陈登鸣的背后,更是有一条威猛庞大的东方甲木青龙刚刚自空中成型,慑人的灵威震慑八方。

轰轰轰!——

还不待陈登鸣背后的甲木青龙冲击而出。

遮天蔽日般攻来的藤蔓,已是被摧枯拉朽般的摧毁。

就在这时,甲木青龙才发出一道苍莽霸气的龙吟之音,伴随五道金龙一起,卷动漩涡气流,形成更为恐怖的龙头龙躯,直冲入地底。

昂吼!——

凶猛的龙啸伴随大地巨震轰响,在河谷内传开,震得人心收紧,大地动摇。

这声势,当真是如推山转石松篁倒,地裂山崩金石开!

大地“咔咔咔”塌陷崩裂。

地底深处无数藤蔓被摧毁,巨龙一路横冲直撞,直奔那骸骨魔藤的本体而去。

一路上巨石被掀飞,树木如纸片般拔地而起,飞上天空,山峰猛烈摇晃。

在这宛如山崩地裂般恐怖的景象中,丘峰和成振伟俱是齐齐色变,迅速逃出摇摇欲坠即将崩塌的石窟,来到令人呼吸不畅的战场边缘。

仅仅是感受到来自上方陈登鸣散发出的灵威,以及那直捣黄龙而去的恐怖巨龙,二人便觉心神动荡,浑身在这种压力下有如针扎。

这也太强了。

道子殿下,竟然真的已经突破到了元婴了?

二人心神动荡之时,神情也有些恍惚了,感觉修行这么多年,就这么轻易被昔日的小辈超越了,简直数百年白修行了。

不远处的谷口位置,一尊体型堪比山岳般,面庞就犹如石化的岩石般的狰狞魔树,流露出恐惧骇然之色,传达出求饶的神识。

“真君饶命!”

“饶命?你可曾饶过他人?要我饶你,你就问天吧!”

陈登鸣面色平静冰冷,无数藤蔓间缠绕的尸骸,令他知道此时该做出何种选择。

“问天?”

那宛如化石般的粗粝魔树脸孔下意识看向天空。

苍天饶过谁?

天,长寿掌门就是天,奉天承运,既寿永昌!

昂吼!

沉闷威严的龙吟,如同炸雷一般在地底响起。

怒龙之吟伴随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冲击在魔树体外构筑的绿色屏障上,直接震碎掉刚刚成形的屏障。

紧接着,整张狰狞的魔树脸孔都被浑浊的龙形撞裂崩碎,道道灵光却从破碎的魔树脸孔大嘴中吐出。

巨大的轰鸣声,仿佛半边的天空起了爆裂。

整个河谷周遭的山峦仿佛都在摇晃,岩壁、地面、河水、树木、石头.全发出了可怕的战栗声,一些石头更是被剧烈扫过的气劲冲上了天空,而后落下,好似下起了一场石头雨。

呼!——

剧烈的环形冲击波掀起狂风,伴随不曾散去的威严压抑气息冲过。

丘峰和成振伟俱是被这恐怖的威势震慑到,惊悸看着远处升起的烟尘和坍塌的山峰。

一时忘了散发灵威抵抗,一头才梳理的乱发,顿时被狂风吹到脑后,拉扯得笔直。

哗哗哗——

陈登鸣一身无比寻常的绸缎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发丝却是寂然不动,好似这阵狂风只能影响他的衣物,却无法撼动他的一根毫毛。

他目露奇异之色,盯着远处魔树崩灭后,口中吐出的不少灵光。

那显然都是一些宝物,场面予他的感觉,倒好似前世打游戏时干掉了怪物后大爆的场景。

一时不由心中奇怪,神识扫过去查看,便发现大多宝物只是寻常的一二阶法器,甚至还有破损的法袍。

“看来都只是这魔树杀害修士后,收集起来的法器”

陈登鸣心中思索时,突然也发现在诸多法器之中,竟还存在一具放入冰棺内的尸体,散发出淡淡的灵威气息,与之一同伴随下葬的,还有一些玉简和法宝。

“嗯?骸骨魔树,是为守护这冰棺主人而存在的?

莫非这些凶物,便是此人生前所控制的灵宠?”

陈登鸣略微沉吟,挥挥手,吩咐香火分身过去收拾战利品、查探冰棺。

他自己则降落下去,又是释放出一股蕴含道力的强横心灵风暴,将一群才飞起来的冰云血蚊制伏。

而后目光看向神色均是不太自然的丘峰和成振伟。

丘峰心中一震。

他也是见过风浪之人,此时尽管内心震动,却还是立即作揖,发出由衷的感激笑道。

“多谢道子殿下赶来相救,否则我二人只怕还要在这里困很多年,甚至一生都未必能逃出去。”

成振伟见状,收起心中诸多震惊与复杂难言的情绪,正欲也是感激行礼。

丘峰却话语一顿,迟疑道,“道子殿下如今既已晋升元婴,莫非宗内已有其他变化?不知丘某如今称呼殿下可有不妥?”

陈登鸣看着丘峰这想要装作自然,却仍是不免拘谨的模样,心内暗叹一声。

修仙界这实力为尊,达者为先的观念,当真是根深蒂固。

以至于这昔日潇洒不羁的长春真人丘峰,如今都需伏低做小,不能免俗。

但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见到昔日故人时,对方会局促,这让他也感觉浑身不适,感觉生疏。

像昔日的师叔变成师兄师姐,还勉强能接受,因为对方仍算是长者,面对他也不会局促。

可丘峰却不同。

不过他也知晓,修仙界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难短时间扭转。

他如今能做的,唯有尽量去改变。

甚至日后有能力时,能将前世自己那个世界尊师重道要在实力之先的观念,制定成为此世规则,方能令心内舒适。

陈登鸣作揖回礼,笑道,“丘门主,你我今后,便以掌门互称吧,这什么殿下不殿下的,都显得太生分了。昔日.我还算是受过您的指教。”

丘峰浑身一震,一股难言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神,说不出是感动、欣慰、惊讶还是忐忑,可能都有。

但面前这位昔日的门内弟子,可已经是元婴真君,对方可以客气,他却不能怠慢,仍是作揖笑道。

“原来,殿下已荣升掌门了,这真是情理之中,不过当年所谓的指教,也根本谈不上,掌门无须与丘某太客气了。”

一旁,成振伟是心内羡慕又震惊。

没想到眼前这位道子,如今非但晋升元婴,还已成为了掌门。

更没料到,这道子仍如此故念旧情。

修行数百年,他早已见多了。

除非是真正有师徒之情,或是绝对的至交情谊,否则元婴真君与金丹之间,很难保持对等的交流与客气,甚至诸如的得志便猖狂的小人之辈,不在少数。

相较而言,这昔日的陈道子,如今的陈掌门、陈前辈,当真是难能可贵,赤诚之心,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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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