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极的身后,所有的景象消散,化为虚无,佛家和道家,其实在千年的发展之中,有了许多相同的地方,有些是相互融合的,有些却是大道趋同的结果。
相同的东西,用不同的角度叙述出来。
站在草庙村的大街上,陈极逐渐恢复了清明,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洞内的白光。
陈极回过神来,自己还在维持这打坐时候的状态,而自己的气劲正在手中的的太极印上运转。
中间吸纳夹杂了天地之间的丝丝煞气,陈极心中一惊,快速的检查身体。
那一丝丝的煞气,如同一根丝线一般,交织在陈极的劲力之上,并无异动,反而还很和谐。
陈极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从床上下来,身上并无不适。
简单的活动一下,走出洞内。
洞外,陈极一出来,就被太阳的亮光刺的睁不开眼睛,陈极伸手挡了一下,逐渐的适应过来了。
放下手后,看见远处的三师兄提着食盒走了过来,离着老远,陈极对着他挥了挥手。
郑大礼快速的跑了过来,陈极一愣,这是闹哪一出啊。
没一会儿,郑大礼就到了跟前,“小师弟,饿坏了吧。”
陈极一愣,有些无语,但是对于师兄的关心,陈极心里热热的,一个怕你饿着奋力奔跑的师兄,怎么能够不让人心热呢。
陈极笑了一下,“确实有些饿了。哈哈。”
郑大礼找了一个干净有树荫遮挡的地方,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好,然后也不说话看着陈极吃饭。
陈极嘴里含着东西,对着三师兄说,“师兄,一会儿我想下山一趟。”
郑大礼一愣,“小师弟,你还在关禁闭呢。”..
陈极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偷偷下山。”
郑大礼面色凝重,“师傅哪里......”
陈极知道他担心什么,“所以啊,麻烦你在我走后,告诉大师兄一声,就说我找的解开心结的法子了。”
郑大礼一愣,随后会心的一笑,作为大师兄,宋大仁可是没少给师弟们背锅。
这回也跑不了他了,郑大礼保证,“交给我吧,一会儿我去跟大师兄说。”
陈极点了点头,专心吃饭。
等到三师兄走后,陈极御起渊虹剑,向着山下飞去。
几个呼吸间,陈极就来到了草庙村,落在村外的那片破庙的废墟上,四处望了望,满目荒凉。
无尽的杂草,随着微风涌动,也吹动了陈极的发梢。
“哎”叹了一口气,陈极迈开步子向着村中走去,村中的道路已经不可见了,尽是被杂草覆盖,陈极拿着渊虹剑清理一条路出来。
缓缓的接近他的那个“家”,临近家门,陈极看去,土墙已经倒下了,篱笆大多是腐烂了,无尽的杂草半人多高。
陈极顺着上回来的痕迹清理了一条道路,勉强进屋,屋内的破旧让陈极皱眉。
这里和他梦境里的大致没多少区别,只不过是少了人烟气息。
陈极盯着那一口还在盖着的锅,上前提起锅盖,在锅内已经干枯了,布满铁锈。锅叉干燥的开裂,上面两个陶碗,一大一小,相互对着。
陈极将碗拿出来,将上面的小碗打开,半碗干巴巴的,认不出是什么米的食物,还微微散发着霉味儿。
陈极微微躲开,看着碗中的已经发黑的米饭,陈极喃喃自语,“我回来了。”
放下碗,把身上的青云白净的道袍解下,放在一旁,然后用渊虹剑撕下一块儿前摆,到院子中的那口老井,取了一些水,要把屋内整理一遍。
许久之后,陈极看着稍微整洁的院子,略微干净的屋子,微微一笑。
【如此,就好了吧。】
随后穿上已经沾满了灰土的长袍,拿起渊虹剑,走向村外,这一走,陈极再也没有回头。
回到大竹峰已经将近天黑了,陈极将走进洞内,继续打坐修炼。
都说自己的资质不好,要是没有机缘的话,这一辈子也就止于玉清八层了,但是陈极此刻自信,他自己就是那最大的机缘。
在这之前,自己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心态问题了,人的劣根性之一就是喜欢走捷径,可是对于修行来说,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
【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回过神儿来,陈极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笔记,在上面写道: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妄物。
若知无佛复无心,始是真如法身佛。
法身佛,没模样,
一颗圆光含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
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
不动不静不来往。无异无同无有无,
难取难舍难听望。内外圆通到处通,
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
一个身心万个同。知之须会无心法,
不染不滞为净业。善恶千端无所为,
便是南无及迦叶。
这是张伯端阐述真我的表述,讲究的是不住于物,其实总结而来,就是八个字:了了分明如如不动。
将心修到这个境界的话,那么对于修行的门槛,就可有可无了。
陈极回想到这儿,将这八个字写下,又想了一下,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话:道在其中。
“了了分明,如如不动,道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