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听他这话,下意识便又想反驳,可门后面的人又忽然道:“天剑宗的人?”
嗯?他怎么知道他们是天剑宗的人?
安迪脸上有些震惊,正想问他,只听旁边的于长安沉声道:“是,今日前来,是问阁下日月茶楼前茶楼的事情,还有天剑宗的前掌门于有闻,和药王谷的女儿丹如梦。”
于长安每每说一个名字,他的脸色都要变上几分,最后他忽然关上了门。
彭的一声响声,倒是让安迪愣住了。
这人......这人是怎么了?
她抬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于长安愣愣的问:“刚刚有那句话惹到他了吗?”
于长安摇摇头:“没有惹到他,他只是知道什么,不想说罢了。”
安迪了然,一听这个,叹了口气,一把撸起了袖子:“此事还得换我的审判牌来!”
审判牌在手,什么秘密套不出来。
于长安看着少女鼓起来的腮帮子,沉闷了一天的心情,似乎忽然好了一些,他弯了下嘴角,少女没有发现,他身上的梳理感也少了一下。
安迪抬头正想争取一下他的意见,只见他轻微的摇了摇头。
安迪的腮帮子更鼓了,她瞪大了眸子:“那怎么办?”
这人摆明了不想说这个事情,但是他们又必须知道这件事情,用审判牌简直是最好的结果了。
到时候什么黑的白的套不出来?
安迪脑子里正想着套话的事情,胳膊忽然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她吓了一跳,扭头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近的于长安。
她挑了下眉,不满道:“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哎哎哎!!!”
她话还说完,失重感随之接了上来,于长安拉着她轻易的便跳过了高高的围墙,落在了院子中。
院中很小,只有一颗枯萎的树,还有一个小小的井,安迪落地便连忙抬头去看少年,她哼了一声:“你既然想让我用审判牌,那你刚刚摇头干什么?”
于长安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轻微动了一下眉头:“不.....”
“你们这是打算来硬的?”
于长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熟悉的身影从身后的门边传了过来,安迪和于长安齐齐转身便看到了门前的人。
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子上,安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实在是不怪她连忙,这和那天的他唯实是差别的大了一些。
哦不,很多很多很多。
这谁能把现在精致的他,跟上个月在日月茶楼一身酒气,发丝凌乱的人想成一个人?
于长安扇子打在手中,他眸子看着在门前站着的人:“阁下将门关掉,在下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你们天剑宗到底想干什么?”他看着他们,已经隐隐的有些怒气。
安迪有时候觉得她的脑子还是不太够用,不然她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愿告诉他们,这之中究竟有什么他们不能知道的秘密?
她警惕的握住了魔杖,虽然说这人的修为低,但防着也是好的。
于长安却依旧散漫,一点都不紧张,他将折扇打开,目光平淡的看向对方:“我们追查的任务,查到了沐家,而日月茶楼的前茶楼主徒弟似乎便是消失在了云巷吧?”
他顿了顿,又道:“那日月茶楼的前茶楼主呢?他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他的父母呢?世人都说天剑宗的前掌门于有闻讨厌极了丹如梦,可他的记忆中,又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当面为何来清塘郡,跟这个又有什么关联吗?
但这话,他没有问出口,安迪却在一旁莫名的懂了,她抬头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
他听闻于长安的话,忽然笑了起来:“任务?什么任务?你们天剑宗不是对日月茶楼前茶楼主死的消息一点都不好奇吗?甚至不找任何疑点,便断定他们落入了云巷附近的断魂涯,现在人都死了七八年了!你们又来找什么呢?”
他这么一说,安迪忽然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漏了一环,天剑宗为何对茶楼主的事情这么的不关心?还是说,他真的只是掉入了断魂涯死的,苏音的执着,还有面前这个人的执着,只是认不清现实而已?
不.....不应该.....
“我们虽是天剑宗,却也非天剑宗,今日前来问你,皆因我们各人想知道其中因果。”
“不是我不想跟你们说。”他听见于长安这么说,话似乎又松懈了一下,他错过他们两人的身子,走进了院子里,坐在了唯一一个椅子上,他仰头看着他们:“而是因为我说了,你们只会觉得我在说谎。”
“怎么会呢?”安迪急忙道:“既然来问你,我们便已经是知道了些东西的!”
男人顿了下,点了点头:“也是。”
他抬起眸子,看向于长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是出奇的平淡:“你们想问什么便问吧,只是我知道了也只有一星半点。”
安迪看向了于长安,只见毫不犹豫的道:“我们来之前,已经听了天剑宗前掌门和其妻子与日月茶楼前茶楼主初遇的故事,阁下便从这里讲下去吧。”
“哎呦,我可不是说书的。”他呵笑了下,眼神落在院中唯一的井上,因为是垂着眸子的缘故,安迪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能听见他平淡中,不带几分感情的声音。
“我遇见茶楼主的那年,天剑宗的前掌门和其妻子已经不在了。”
这话让安迪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已经不在了......那他也不知道于长安父母的故事了?.
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完,便又听他道:“那年他救了我一命,我时年总想寻死,他便拉着我去他的日月茶楼听故事,那之中,他最常讲的,便是他与天剑宗前掌门和药王谷女儿丹如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