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迪摇摇头:“哥哥姐姐们,是死在这山林间的。”
少女闻言失望的眼神落了下来:“那你们,是不是没有见过我姐姐啊?”
“额......”
“和你姐姐一起死的人很多吗,为什么要到这里死?”于长安接过了话语,他盯着那个小姑娘,分明是笑的,可眼神里都是冷意。
小姑娘闻言,含在眼神里的泪水流了下来:“很多很多。”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阿爹阿娘为什么送阿姐过来,我也不知道,阿爹说是送阿姐来享福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见阿姐!”
说完她便拎着篮子哭着要跑,安迪拉了下她的胳膊,着急道:“等一下,你还记得是哪天吗?”
“不记得。”她摇了摇头:“不记得是去年的哪一天了。”
说完她便挣开手跑了。
于长安脸上恢复了平淡的冷意和疏离,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这景德镇越来越有意思了。”
是啊,隔三差五消失的少女,镇口河里强大的怨气,庙里去年许多人的死。
安迪和于长安回到庙里发现互相靠背的两个人已经醒了。
沐甘林和林清欢神情严肃道:“发生什么事了?”
安迪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跟他俩说了出来。
庙里没有灯光烛火,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人,沐甘林失去灵力后,不能将手中的黑白双子在手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能抛来抛去的。
他靠在背后的墙上,听完轻哼了一声:“看来,还是得去找躺县令了。”
是啊,晚景镇的古怪,这县令不可能不知道什么。
安迪躺在褥子上,手上捏着一张塔罗牌,对着月光仔细端详。
命运之轮。
它可以回朔这个地方曾经发生的事情,可回朔它的条件是必须得到准确的时间。
倒是可以一个时间点一个时间点的试,可这张牌启动太废精神力了,况且这样也很废时间,去年的时间点多的去了,先不说她的精神力能不能撑到,直说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供她翻找。
只希望那个县令有些用一点。
第二日天光大亮,县衙里冷冷清清的,主要是晚景县也不大,跟晚景镇隔的也不算远,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县的人都不怎么出门了。
县令一早吃完饭就趴在自己房间打开盒子数起了钞票。
这是他这一天最快乐的事情了,每天数数自己的钞票,祈祷晚景县最好能下一场大雨,发一场洪水,将粮食都给淹了,这样他就有理由找朝廷要钱了!
朝廷出手可是大方的狠呐,到时候自己贪污一点,再向上面的郡守贡献点,那不是爽歪歪。
他大早上的美梦还没有做完脖子上便架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整张脸都惊恐了起来,手上的钞票和金子叮叮当当的落在了桌子上。
县令慢慢扭头,对上了于长安冰冷的眸子:“仙,仙人。”
他吓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脖子上压了一道血印子:“仙,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安迪。”于长安开口叫她。
“来了。”安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收了隐者牌,啧了两声颠了颠他滚落在桌子上的金子:“还挺重啊!”
还挺有钱啊,小县令。
那县令见她拿,连忙激动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仙人若是能看的上这些俗物,仙人都拿去好了!只求两位仙人绕我一命,绕下官一命啊!”
安迪看着桌子上大把的钞票和金子,有些可耻的心动了一瞬间,随即对上了于长安的眸子,她咳嗽了一声,厉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答对了,我便放开你,你若是答错了......”
她笑了下,没有说后面的话,可后面的话是什么,不言而喻。
“好好好!仙人您问,您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安迪点点头,于长安放开了他,他普一感到冰冷的剑离开脖子,便立马跪了下来。
一大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表示你们问什么他都会诚实作答。
安迪见他这样,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他这么懂事,那一会应该不会发生,让她不想看到的惨剧吧。
她拿出了一张牌,甩向了空中,那张牌悠悠的发出黑白两色的光将跪在地上的县令罩了起来。
县令见仙法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惊恐的哆嗦了起来。
安迪提醒他:“这张牌,叫审判,审判者自有章法,谁都不可以在它之下说谎话,你懂吗?”
县令闻言,更加惊恐了,他喉咙不停地滚动,使劲抵抗住想要逃跑的想法。
他不停的点头。
安迪见状跟于长安对视了一眼,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晚景镇的镇尾的庙里一共死了多少人?
他闻言惊恐的猛的抬起了头,随后目光闪烁了起来,仿佛不敢置信他们怎么知道了,余光看到于长安手中的剑,哆哆嗦嗦的开了口:“一个。”
审判牌的白光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光笼罩在了县令的身上。
安迪轻轻笑了一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审判者的面前是不可以说谎话的呀?”
安迪轻轻巧巧的话说出,脸上还挂着抹笑容,但县令已经吓尿了裤子。
尿骚气充满了整个房间,安迪看到于长安的神色冷了下来。
哦豁。
大师兄的洁癖又犯了。